陈则刚在电话那头重重地叹了口气,语气中透着些许无奈和疲惫。
“行了行了,多年的兄弟,我也不难为你。”
“既然江山这两人被你带了出去,你告诉他们不用再回来了。”
单有信握着手机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紧,他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疑惑。
“不用再回来了?”
“对,不用回来了,所里的陈氏两兄弟,我会放出来。”电话那头的陈则刚立马回应道,语气坚决。
“市局联系你了?”单有信的眉头紧紧皱起,他试探着问道,声音很轻。
电话那头的陈则刚沉默了一瞬,随后压低声音:“市局那边今早给我打电话了。”
“这个案子牵扯的东西太多,太复杂了。”
单有信沉默了片刻,缓缓地点了点头,尽管陈则刚看不到,但他还是下意识地做了这个表示认同的动作。
单有信的眼神变得有些迷茫,似乎在努力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
陈则刚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轻快:“接下来的事情就由市局去操作了。”
“咱们城区派出所可以松口气。”
“市局总算是没有不管我们的死活。”单有信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表情。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庆幸,又带着一丝对未来的不确定。
陈则刚长叹一声:“有信呐,你要明白。”
“在这体制内,愿意接手棘手事情的,不一定是真的在意他人的死活。”
“有时候可能只是单纯的妥协而已。”
陈则刚的话语中充满了沧桑和无奈。
单有信的身体微微一震,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怅然。
“好了,不跟你说了,赶紧回来吧,所里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你来处理。”
单有信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心境:“好的陈所。”
挂断电话后,单有信转过身,看向江山:“你和洛凝香不用回派出所了。”
“我还有事,王顺兵会在这里先看着,到时候洛凝香的两名保镖会过来照看。”
江山点点头:“正好,我也该回去上班了。”
“这次的事情……唉,也算是告一段落了。”单有信拍了拍江山的肩膀欲言又止。
最终只是化作了一声长叹。
江山挤出一丝笑容:“别太在意了,这不是你能决定的。”
单有信看着江山,心中五味杂陈:“走吧,我送你。”
两人并肩走出病房,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灯光只开了暖色调。
就在两人即将走到走廊尽头时。
突然!
听到病房里传来一阵异常的声响。
原来是三十九号床的病人,病情出现了短暂的反复,仪器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医护人员迅速赶来,从江山两人身旁穿过,冲进病房中展开了紧急救治。
还好不是洛凝香所在房间。
江山和单有信朝那病房看了一眼,便进电梯下楼而去。
门外的风悄然吹起,卷动着云朵,时而遮住那微弱的阳光,使得一楼大厅内的光线也跟着明暗不定。
江山上了单有信的警车,车辆缓缓驶出医院大门。
车内气氛沉闷,两人都沉默不语,只有车辆的引擎声和窗外的风声交织在一起。
就在这时,单有信的手机突然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里面传来威胁的话语。
单有信听后,脸色阴沉,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白道的还是黑道的?”
单有信咬了咬牙:“听口气,不像是白道的作风。”
江山一拳砸在座椅上:“看来扫黑除恶的力道还不够,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威胁!”
单有信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自古以来,有白必然会有黑。”
“在怎么打扫,依然会留有黑的一亩三分地。”
江山看着挡风玻璃前方,眼睛微眯:“不过,黑的要是浮到明面上来,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单有信皱着眉头:“不管如何,总归不能掉以轻心。”
“他们既然敢威胁,说不定已经在准备下一步动作。”
江山点点头,目光望向窗外那阴云密布的天空。
车子继续在道路上行驶,两人的心情却愈发沉重。
车窗外,道路两旁的树木在多云的天气下显得阴森而压抑,枝条随风摇曳。
单有信专注地握着方向盘,目光直视前方。
江山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思索。
车子在未干的道路上疾驰,不多时,警车缓缓停在了尚城咖啡厅的门口。
江山刚要下车,突然从反光镜中,发现了不远处的几个形迹可疑人员,正盯着警车。
江山没有放在心上,告别单有信,下车沿着街道走去。
街道两旁的店铺有些还没开张营业,阴沉的天空下,街道的行人稀疏,显得格外寂静和冷清。
江山快步来到一辆银色的宝马车旁,车身上还残留着昨晚的雨滴。
他打开车门,坐进车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江山启动车子,立马驶出了停车位,将路上的积水溅起一路的水花。
在银色车尾即将消失在这条街道时,街道边的两辆黑色轿车启动了引擎。
一阵尖锐的轮胎摩擦声响起,两车窜出了车位,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