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板重重地砸在了江山的背上,他闷哼一声,却依然紧紧地护着下方李淮二人。
“江书记!”
众人惊呼,声音中充满了惊恐,大脑如遭电击一般,一下子都愣住了。
“发什么呆,赶紧抬起来!”
何必剑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双手紧紧抓住石板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呼喝着众人将石板抬起。
最终,李淮和孙过驹被成功救出,现场响起了一片欢呼声。
那欢呼声在风雨中显得如此悲壮而又激昂。
江山躺在一旁,脸色苍白如纸,雨水不断的冲刷着他的身体。
豆大的汗珠刚冒出来,就被雨水无情地裹带而走。
“江书记,您怎么样?”小张急切地问道,声音中带着哭腔。
“我没事,小李和孙主任怎么样?”江山艰难地笑了笑,他的声音微弱无力。
密集的雨水还在不停地下着,混合着江山身上的血水和汗水,快速流淌。
江山的眼神却依然明亮,带着欣慰与满足。
周围的救援人员们纷纷围了过来,眼中满是关切和敬佩。
“江书记,您是我们的榜样!”
一个年轻的警员声音颤抖,他望着江山,眼中闪烁着泪花。
江山微微摇了摇头,想要抬起手,却发现已经没有了力气。
“这是我应该做的,只要能救人,这点伤算什么。”
他的声音虚弱,却充满了力量,在这狂风暴雨中显得格外坚定。
江山望着天空,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流淌,如同他流下的无声的泪水。
他想起了自己的责任,想起了镇上的百姓,心中充满了感慨。
“大家别管我,继续救援,我们不清楚是否还有村民在废墟当中。”
江山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
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救援人员的脸庞,那目光中充满了鼓励。
众人的眼眶湿润了,他们看着江山,心中充满了感动和敬意。
在这艰难的时刻,江山用自己的行动诠释了什么是担当,什么是无私。
“江书记,这废墟里面没有其他人了,倒塌的时候我们都在外面劳作。”
危房倒塌的所有住户出现在了江山周边,有的穿着雨衣,有的打着伞,不一而同。
但他们的眼里全都含着泪花。
“江书记,您一定要撑住,我们不能没有您。”林德国紧紧握住江山的手,声音哽咽。
江山得知没有百姓被埋后,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他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放心吧,我不会轻易倒下的,我们还要一起,让咱们的镇子变得更好。”
江山的眼神在风雨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和希望。
“江书记,您的勇敢和坚持,我们永远铭记在心。”
不知何时,周围站满了群众百姓,他们的声音盖过了风雨,温暖了江山的身心。
江山无力地点了点头,他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风还在呼啸,雨还在倾盆而下,可江山的精神却如同一盏明灯,照亮了这片黑暗的废墟。
温暖了每一个人的心。
医护人员简单处理完了江山的伤势,立马将他和李淮孙过驹一起拉往了镇卫生院。
夜幕如墨,风雨过后,繁星点点闪烁在高远的苍穹之上。
赵建军神色匆匆,连夜从县城赶回了山水镇。
他开着那辆破旧到快要散架的桑塔纳,行驶在凹凸不平满是泥泞的道路上。
车子每一次颠簸,都像是一次无情的折磨,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跟着晃动。
思绪更是随着颠簸的汽车,如汹涌的波涛般上下起伏,持续地往复循环。
这一路之上,他的身心和肉体全都饱受折磨。
车窗外一片漆黑,只有车子的两个头灯射出的昏黄光线,努力地照亮着前路。
那狭窄而摇晃的光束,在黑暗中显得如此微弱和无助。
赵建军眉头紧锁,目光透过满是划痕的挡风玻璃,盯着那前方不断地被照亮的黑暗道路。
他的心中思绪万千,一团乱麻。
嘈杂的汽车噪音,在这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刺耳,却根本进入不了赵建军的心房。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前脚刚在县城里把危房改造的项目落实下来。
后脚便接到了电话,镇里的一处危房倒塌!
人呐!果真是倒起霉来,喝口水都会塞到牙。
赵建军暗恨不已,恶狠狠地拍打起方向盘来,险些将车开进沟里。
晨曦的微光划破天际,空气中还带着夜的凉意,赵建军已经回到了山水镇人民政府。
他的双眼布满血丝,脸上写满了疲惫,但神情却严肃冰冷。
赵建军带着沉重的倦意,紧急召开了全体会议。
在那略显空旷却又弥漫着紧张气息的会议室里,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赵建军的身上。
赵建军那紧锁的眉头如同承载着千钧之重,每一道皱纹里都似乎藏着难以言说的忧虑。
他坐在会议桌的首位,双手紧握着,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的目光扫视着在座的每一个人。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赵建军的声音低沉严厉,在安静的会议室里回荡,如同沉闷的雷声,让每个人的心头都为之一颤。
众人噤若寒蝉,谁也不敢轻易开口。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重的压力让人喘不过气来。
“李善伍,你作为村镇建设服务中心的主任,这件事情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赵建军的目光最终定格在了村镇建设服务中心主任李善伍的身上。
赵建军的眼神中充满了质问和责备。
他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砸在了李善伍的心上。
李善伍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声音颤抖着说道:“赵镇长,这…… 这是个意外。”
“这段时间雨水太多,那房子年久失修……”
“够了!” 赵建军猛地一拍桌子,打断了李善伍的解释,“年久失修?”
“那你们之前的排查工作是怎么做的?”
“我三令五申强调过危房排查的重要性,为什么还是出现了这样的疏漏?”
李善伍听了这话,心中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他挺直了腰杆,问心无愧地反驳起来。
“赵镇长,危房的事情,早年间我就向你汇报过了,当时就没了下文。”
“现在出了问题就把责任扣我头上,我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