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空韦嗤笑一声,脸上虽极力压制厌恶,但还是溢于言表,
“在苍穹宗请人办事,这是你应该有的态度嘛?这可不是天圣院,小辈就要有对长辈恭敬的态度!”
“苍穹宗目前暂不能有外人入内,请回吧——”右手往外一伸,示意祁清之离开。
祁清之语气讥讽,“是苍穹宗不准外人入内,还是你这个长老不准呢?什么时候苍穹宗换宗主了?”斜睨了他一眼。
两守门弟子惊讶望着祁清之,不由心生些许佩服,修为差距如此之大,胆敢如此胆大妄为地挑衅门派长老,还是在他们的地盘上,
这是料定仓长老会因为天级令牌不敢对他动手啊!
一阵风徐过,吹起祁清之额前碎发,他嘴角勾起讽刺意味的笑。
仓空韦伸出食指,气得浑身颤抖,“小辈休要如此猖狂!”他眼神一凛,悍然出手,掌心裹挟劲风一拍即出。
一纸红油伞如同一朵盛开的红莲,挡在祁清之身前。
仓空韦掌心拍于其上,一声沉闷回音荡开,一股巨大反震之力袭来,他身体向后倒飞出六丈之外,脚步踉跄,好不容易稳住身形,
抬头望着远处站着的三人,面色瞬间变得苍白无血色。
嘴唇翕动,一副惊愕失色的模样,“天圣院九倪莲?!”
红油伞抬起,九倪莲掩嘴一笑,“是我,如何?苍穹宗长老居然敢动手对付一名持有天级令牌的小辈了嘛?好大的胆子哦~”
望着她身后身姿如松的祁清之正眸带嘲弄地直视着他,仓空韦恨的牙痒痒,
自己早该想到,这该死的小子不止一个人来的,不然怎敢如此嚣张!
本能还是让他气势弱了下来,挺拔的身躯渐渐佝偻,他的双眸变得浑浊不堪,
“老夫错了,错在不该得罪祁公子,错在不该去那场天纵新星赛。”他弯腰俯身,言语中满是忏悔。
“你没错,身为苍穹宗长老你怎么会有错呢?只是因为你倚仗自己岁数和修炼年份比我长,才导致出这些局面罢了……”
侧身从九倪莲身后站出,祁清之言语犀利,冷眸盯着仓空韦,
“我知道,但凡我不是天圣院天级令牌拥有者和獒泽徒弟,你轻而易举就能把我当作蝼蚁碾死,”
“你的思想其实也没错,只是放错了人,低估了我。”
仓空韦闻言抬起的双手又无力垂放在两侧,他的手指微弯,似乎还残留着方才的紧张感,双手垂落轻晃着。
不错,是自己低估了他和他的背景。
一旁九倪莲握着伞柄,举起红油伞撑过头顶,笑笑不说话,对于祁清之所言,眸中流露赞许之色。
“慕容博,还不现身,你要再看多久?你这长老是你们宗门自己惩罚呢?还是由我带回天圣院?”
大门内边缘那高大树木之上,一位锦衣男子身形现于茂密树叶之中,衣袂在微风中飘动。
“留于我们宗门自行惩戒吧,幽穹缺个清扫人——”
“还有,好久不见,倪莲你过得还好吗?”
从树梢上一跃而下,是位儒雅男子,唇边带笑,迈着随和步伐走来,目光一直聚焦于九倪莲身上。
“这还需要你来关心?天圣院本就是最顶尖的修炼圣地,我过得定然极好的。”态度算不上友善,但慕容博却习以为常地笑着,“那就好。”
视线落到祁清之身上,慕容博道,“凌轩之事我略有耳闻,我已经派人去将他接出,”
“这仓空韦长老我也会劝那位把凌轩送出的人物送进去,不行我自行送去,这点无须担忧。”
在慕容博还处于树上时,仓空韦听到要把他送进幽穹作清扫人时,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再听由那位送他进去时,他双腿发软,双眼昏黑。
对于这个处置方案,祁清之不清楚具体,但目光触及仓空韦的神情变化时,也明白这惩罚很沉重。
这苍穹宗宗主慕容博,他直觉告诉自己,这人并不像表面看上去儒雅平和,
结合明知自己来找凌轩,却在倪莲长老喊话时才出现的情境,就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俯身作揖,感谢道,“多谢宗主明鉴!”
慕容博笑得和煦,“不愧是天圣院高徒,真是讨人喜欢,长的就是一副好模样,不用谢,应该的。”
眸光再度移到九倪莲脸上,此时的她一脸担忧地凝视着祁清之,
他眼底闪过一丝痛色,就那么担心自己会伤害她身边之人嘛?真是狠心呐——
感受到一旁视线的忧虑,祁清之投以一笑,自己像那么傻的人能轻易相信他人嘛?根本无需忧心这方面事情。
另一旁裴英姒语气冷漠,眼神中几乎凝聚为实质的冰冷透彻心扉,
“你这惩罚倒是不错,但,你们长老会对天圣院天级令牌拥有者出手这点,难道你这个宗主就没半点责任嘛?!”
声音字字清晰落下,守门两弟子感觉寒意如吐着信子的蛇般,从脚底缓慢攀升。
质问一宗之主,他们简直想都不敢想,现在居然让他们亲眼见证这一幕。
一阵低笑四在周回荡,慕容博眼神更加温和,
“不错,我是有不小责任,此方回去定然严己顾宗,英姒小姐说得极对,不愧是秉承天圣院院长砥节励行之人。”
脸上并无什么好脸色,裴英姒深知,如若没有乖弟弟先前发来的消息,让她们赶来帮助他。
这宗主只会躲在暗处,看着祁清之毙于宗门长老之手,到那时她们赶来,怕不是见到的事是倒在血泊之中身亡命殒的祁清之。
“那倒是希望慕容宗主能好好履行自己所言——”眸色深沉,双臂交叉抱胸,盯着慕容博沉声说着。
慕容博往宗内走去,举起手挥了挥,宽大衣袖滑下,
“那我去关自己禁闭去了,人,你们等着即可,这仓空韦我也带走了。”
留在这被小朋友质问,他可不想丢这种脸。
抬起大手在空中一扽,
仓空韦顿感一股巨力拉扯着他,使他重心瞬间失衡,双脚在地上慌乱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