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坊忙的热火朝天,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事情。
某日辰时初,何管事带着三牛车过来。
“余管事,这一牛车是你让我采买的,单子你核对下,另外,东家让我告诉你们达州已有灾民,从明日开始这点心房先停工一段时间。”
“好的,感谢告知。”婉儿猜的果然没错,这吃食东西怕不好运出去。
余氏立刻下了命令,今日糕点房只做半天工。同时告知村长,让族人全部去白县买粮食。
此时白县县衙:
县令:“可打听清楚了?”
主簿:“最多两日就会到我们白县。目前达州城门口,都被灾民围的水泄不通。”
县令:“赈灾粮未到?没放人进去?”
主簿:“嗯,目前只有府衙和一些富户在城外施粥。”
县令思索片刻说道:“通知各富户,紧急开会!把桃源村那丫头也叫来!”
主簿:哎,这都叫什么事呀!大人,别个愿意当冤大头么?
桃源村村口情报站:
“村长通知今明两天买粮,你们买了没?”
“买了些,说是达州来了灾民。”
“这些个奸商,平时六文一斤的黑面今个八文。”
“你说是不是看咱买的多,故意涨价了?”
“村长这消息也不知是真是假?可多花了我们好些银子。”
“怕是真的吧!你看王氏一族拉了十几牛车粮食回来。”
这边的议论王婉儿一家不知道。此刻所有管事都愁眉苦脸,坐在厅堂开会。
“咱这猪油味道太大了,这灾民怕闻到味就过来了。”大舅母一脸担忧。
“朱管事说得对,肥皂坊把现有的做完,停工!”
“两个都停工了,那香胰子?”王老四欲言又止。
“余大管事,你说!”王婉儿示意余氏。
“我认为其他两个都停工,这香胰子不用,因为不需要开火,趁今明两天,各位男管事去收猪胰子。”看了一眼众人又道。
“香胰子做工四十人,其他的人员,包括甜蜜坊众管事停工,等待复工通知。”
王婉儿满意的点点头:“余管事安排的很合理,大家也不要担心复工问题,只要过了眼下灾民这关,我相信很快便能复工。”
余氏点点头表示赞同:“各位管事可还有异议?”
众人摇摇头。
“那就各司其职,需要支出,去凝香坊账房王管事那登记!
开干吧!”
众人走后余氏有些担忧:“婉儿,也不知我们这什么时候能复工!”
“三婶,走一步算一步,先解决眼下问题,县令要募捐,明日你和我一起去。”王婉儿有些头疼,这募捐该怎样面对。
县令要求巳时,王婉儿想探探口风,提前一个时辰来的衙门。
此刻已坐在厅堂等待县令。
“大人,”王婉儿和余氏齐齐起身。
县令很随意摆摆手,“怎么来这么早?”
“大人,我想知道这灾民的消息,以及您这边的布局,看自己如何配合您。”此刻已不是慢悠悠谈话的时候了。
县令很是惊讶,这丫头竟如此直白,:“怪不得知府大人说你是个通透的!”
看了几人一眼才道:“已有一万多灾民到达达州,后面还在增加,这只是昨日得到的消息。”
叹了口气,:“哎,知府大人估计也撑不了多久,赈灾粮还未到。”
王婉儿点点头:“大人,那您今天招富户是?”
“募捐!”县令直截了当。
主簿实在忍不住了:“大人,都这节骨眼了,昨个那粮铺黑面等全部涨了两文。这黑心的商人。”
看了王婉儿几人:“王姑娘,你别误会,我说的不是你们!我就是太气愤了!”
王婉儿摇摇头:“无妨,我不黑心,大人,您看他们会捐吗?”
“哎,那能怎么办?”县令很是惆怅。
“咱白县粮商有几个?粮食有多少?”王婉儿话锋一转。
主簿:“粮商三家,有多少不知道!”
王婉儿点点头,思索片刻后:“大人,恕我直言,自古商人逐利,若无利可图,怕他们不会做这冤大头!”
主簿:王姑娘,你这么直接好吗?你可把我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县令皱眉,没有言语。
王婉儿继续道:“不过我有法子!”
县令眼睛一亮:“哦?说来听听!”
王婉儿:“商人逐利,但更注重名誉,恐别人称他奸商!
若大人能给予这次捐募之人一些名誉,怕是这募捐之事会迎刃而解!”
“哦?如何给予?”
王婉儿声音铿锵有力:“自当是给其扬名立万的机会,刻石颂德,永传后世!”
县令听完拍手叫好。“好,好,好!”
王婉儿又道:“大人亦可赏赐牌匾,这可是县令认可亲赐,有了这牌匾,以后生意不好都难。
粮商,布商,酒商,杂货商,书商,客栈,酒楼等等,均有竞争,每商只赐一块牌匾,您说会不会被抢?”
县令一拍主簿的肩膀:“妙呀!我说主簿,你怎么就没想到!”
主簿:干嘛打我,肩膀好痛!我干嘛要想到?我这几日想事情都是拿脚,昨个还摔了一跤,算不算工伤?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看看人来了没有!”县令瞪了主簿一眼。
三人又说了些等下的布局,准备大干一场,不一会一名男子匆忙赶来,原来是名酒商,看着应该是县令的人,四人又开始商议。
县衙后院后厅,此刻黑压压的一群人,只有几个女店东,男子大概四十多个,看来还有很多没来。此时都在窃窃私语。
有人看到女子露出鄙夷的神色,也有的盯着余氏几人,这几人眼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大人,请问您急招我们来有何要事?我夫人还等着我回去吃饭!”一中年男子出声有些烦躁。
余氏:呵,真是个大傻子,都说枪打出头鸟!老娘等下让你出大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