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手机,给他转钱,“这些你收下,就当你照顾我教我做饭的酬劳,很感谢你。”
终究是少年,藏不住情绪,眼底的受伤一眼可见。
“不是因为他吧。”茉莉和她对视,心口有些发涩,“姐姐想要和我撇清关系,是不是因为看出来了我喜欢你?”
宴妮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冷静,准确说是一种冷血,她的情感,被祁书言完全侵占着,所以她才要戒。
这很霸道,但也是事实。
“抱歉。”她看起来很柔和,眸中却淡漠,“如果你喜欢我,我也无法回应,茉莉,我肚子里还怀着祁书言的孩子,你大好青春不应该浪费在我身上。”
“姐姐也还青春啊,二十二岁。”茉莉下意识反驳她,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不在乎你跟谁在一起,怀着谁的孩子,我可以照顾你,默默的守候你,永远不把喜欢说出口的。”
可喜欢藏不住。
宴妮心头躁郁,深深叹了口气,“抱歉,你这样做,只会让我觉得有压力,以后还是不要再来我这里了。”
茉莉蹲下身,守在她身边,抬手拉她的衣角,“我不会让姐姐有压力的,能不能不要赶我走,你一个人生活,我真的很担心。”
她沉默,是更坚定的拒绝。
“我是存了私心。”他仰望着她,眸子干净,澄澈,“但姐姐,那时候你状态真的很差,我想让你生活的好一些,我不打扰你,我只想看着你好好的。”
“早些休息吧。”宴妮起身,扯走他手中衣角,往楼上走,“碗筷留着我明天收拾,回去我就不送你了,注意安全。”
茉莉对她的情愫必须要斩断,她不绝情,才是对他最大的折磨。
“我每周会过来一次。”茉莉追上去,站在楼梯拐角,看着她纤细的背影,“你身体营养跟不上必须要食补,你现在还不会,我来给你做些滋补的汤水便走。”
宴妮没说话,也没回头。
“姐姐……”茉莉唤她,想她心软,回头也看看他,就一眼便好。
可宴妮自始至终,都未曾回头。
——
“祁总。”助理敲开办公室的门,看着办公椅内的男人,表情有些畏惧,“我们安插在银恒的人全被踢出来了。”
祁嘉寒却并不是很关心这个,手心里把玩着一枚戒指,“有宴妮的下落了吗?”
助理更畏惧了,小心的摇头,不敢直视他,“没有,祁书言那边也还在找,应该是在皖城,他手里的人都过去了。”
“派人去皖城。”祁嘉寒看着戒指折射而出的璀璨光芒,有片刻的失神,“一定要比祁书言更先找到她,她在我手里,是最硬的底牌。”
“皖城那么大……”助理迟疑,小声的开口,“祁总,祁书言都找了那么久,要真的找到宴小姐,怕是没那么容易。”
“找不到也得给我找。”他凌厉的视线扫过去,带着上位者的无限压迫,“祁书言和我竞价芯片,让祁家险些崩盘,这一局,我一定要他输,让他这辈子都只能爱而不得。”
宴妮是祁书言最致命的弱点,他必须把这张底牌握在手里。
“另外,再继续派人查银恒,有些东西,越是不让查,便越有问题。”
“是,祁总。”助理点头,退出去。
办公室里又恢复寂静,那枚粉钻戒指,也安静躺在祁嘉寒掌心。
他其实,很想见宴妮。
祁氏他经营了这么久,从各个部门里将祁书言的人抓出来,甚至包括核心层和股东都已经有人被他收买。
现在,终于是走上正轨了,一切在按照他预想的发展。
只是银恒那边,他忽然觉得有些奇怪,从来不关心进度,甚至Ego人都已经回了伦敦几月了。
他感觉疲累时,想去她的工作室见见她,才知道她已经一个多月没过去了。
从海城,凭空消失了。
“妮妮。”他摸索着戒托上的粉钻,眼底升起丝喜悦,淡淡的,“你终于发现祁书言的真面目,逃离了是吗?”
他始终才是她最好的选择。
祁书言,并非她的良人,越纠缠只会越痛苦,让她遍体鳞伤。
手机铃声打断了祁嘉寒的出神,他看着来电显示,揉了揉眉心才接通。
“有事吗,母亲?”
“嘉寒。”祁夫人声音染上哭腔,低低的,“你爷爷要不行了,你快赶过来吧,能联系到你爸吗?”
祁夫人能这么问,并非是她不想联系祁书贤,而是她完全联系不上,这种大事她不会跟他计较那些过节。
祁嘉寒猛然从办公椅里站起来,拿了外套向外走,“我马上过来,父亲这边我也联系不上。”
“一定是被那贱人勾到伦敦去了,整个祁家都不要了!”祁夫人情绪有些激动,是真的厌恶祁书贤,“自己父亲的身体情况一点不关心,几个月来不闻不问,不孝子!”
祁嘉寒因为艾绵的事情对祁书贤也很失望,没怎么关心他的事情,要去哪就由他去,完全不管。
只是这次,真的很久没联系了,他也以为是和艾绵纠缠去了,便更没有过问过。
“我派人去伦敦,把父亲请回来。”
祁嘉寒走进电梯,助理按下负二楼,感受到愈发强烈的低气压。
赶到医院,老爷子还吊着一口气,把祁嘉寒叫到身边。
他走过去,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爷爷,有什么想说的?”
老爷子费力的握住了他的手,语重心长,“我和你爸都犯过错,嘉寒,祁家的希望现在全在你身上了。”
祁嘉寒祁氏没有什么特别开心的感觉,他对亲情,有些淡薄,“爷爷放心,我一定打理好祁氏,银恒的项目交付好,祁氏会站的更高。”
祁家算不上多温暖的家庭,小时候他过的快乐些,但祁书言的出现,让这些伪装的平衡都打破了。
他看到自己的奶奶,那样残忍的折磨一个女人,甚至是狠毒。
他那位慈蔼的奶奶,在他心里的形象彻底被颠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