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是节庆,宴妮还是要回家,她走路姿势太别扭,硬撑着往庄园里走。
祁书言在车里,一直到看不见她了才让司机启动车子离开。
每次她一离开,心就不踏实。
可也只能忍耐。
“上哪野去了?”沈依澜盯着宴妮,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老母亲的直觉,“元旦才舍得回来看我和你爸一眼,还晚上了才到?”
天知道宴妮有多紧张,全身上下裹的严严实实,不敢把皮肤露出来,进客厅围巾也不敢解,祁书言做的孽,解了她就完蛋。
“刚过去一年嘛,工作室那边太多事情,什么报表、业绩、年终总结,忙得我焦头烂额。”宴妮张口就来谎话,几步走过去挽沈依澜的手臂,“妈妈,你不心疼我,反倒说教我,节庆的日子还要我委屈。”
沈依澜心头那点疑虑没完全消,但被她这番话也说的没脾气了,“你呀,不知道什么时候学的油嘴滑舌,快点洗手吃饭。”
宴妮忍着疼,只能走快些,怕让人看出不对劲,心里又把祁书言骂了一遍。
吃完饭宴妮就猫回了房间,感觉回自己家还要偷偷摸摸做人。
洗完澡擦头发时,忽然看见了床头柜上放着的那串菩提。
她许久没回来,这手串在这里放了许久,心头忽然有了个想法。
这手串,是她第一次梦见祁书言之后出现的。
宴妮走近,拿起那串菩提仔细打量,终于在过渡的一颗小珠子上,看到了卿安寺的字样。
这串菩提,是祁书言求的,
不是梦。
一切都有迹可循。
她忽然觉得,这菩提似千斤重,那样大的雪,他独自去,独自求。
心口被苦涩占满,这份爱,比她想象的还要难以承受。
太沉重了。
——
元旦假期过去,宴妮感觉自己终于是缓过来了,一大早就让司机送她去了工作室。
忙是肯定的,她准备年前带姑娘们去团建一次。
茉莉下午没课,吃完午饭就来了工作室,很热闹,姑娘们在叽叽喳喳的讨论去哪玩。
宴妮被围在中间,唇角淡笑,有种时光沉浸的温柔。
茉莉觉得,她更有韵味了,那种小女人般由内而外的媚态。
他手里捧着新的礼物,走过去,“姐姐,新年礼物。”
“小茉莉不厚道。”姑娘们吐槽,戏弄他,“这么多姐姐,怎么只给宴姐姐礼物?”
茉莉也没觉得不好意思,笑着回应,“姐姐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自然要送礼物啦,我还是大学生呢,其他姐姐们还是不要给我负担了。”
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口吻,姑娘们也就没再闹了。
最后大家商讨了半天,还是没能商讨出去哪团建,把希望又交给了宴妮。
“团建安排在年终总结后,回来大家就可以直接放年假了,所以先不着急。”宴妮起身,往楼上走,“有好地方都可以向我提议。”
讨论散了,大家上课的上课,摸鱼的摸鱼,前台却又见到了那位许久没见过的助理。
穿的很商务,冷帅冷帅的,“祁先生送来的,待会儿麻烦转交给你们老板,另一份是你们的,辛苦。”
前台看愣了,呆呆的点头,都忘记八卦了,东西到手才反应过来。
祁书言知道宴妮的口味,不喜欢吃甜品,喜欢吃糕点,订的老铺子的水晶糕和糖水,叮嘱了厨师少放糖。
宴妮下楼时姑娘们已经围坐在休息区享用了,见了她,前台拿出另一份,“祁先生助理送来的。”
她接过,打开,里头东西不多,知道她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
茉莉刚下课,路过的时候被姑娘们叫住,“小茉莉快来,你可真是幸运,刚来就赶上好日子。”
“这家老铺子别人想吃都吃不着,快来跟着你宴姐姐沾光,尝尝。”
宴妮在喝糖水,清甜味又暖和,她很喜欢。
“姐姐买的吗?”茉莉在她边上坐下,笑的比糖水甜,咬了一口手里的酥饼,“好浓的玫瑰味,真甜。”
“哪是你宴姐姐买的哦,都说了追你宴姐姐的人多,就祁先生是正室。”姑娘们笑着,酥皮渣子掉了一桌子,“另一位祁先生,是侧室。”
宴妮放下勺子看过去,“胡说,哪有什么正室侧室,以后这种话可不兴说。”
祁书言醋味大,要是让他听见了,不知道会换着什么法子让她还。
茉莉忽然就觉得嘴里的玫瑰酥饼不甜了,很涩,也不怎么好吃。
祁书言来得早,五点,天还没黑就推开工作室的门进来。
前台见他,喜笑颜开,“祁先生好久不见了。”
祁书言忽视,直接迈步上了二楼。
前台忍不住跟身边坐着的姑娘吐槽,“两个祁先生,反差倒是都挺大,一个看着温柔谦和实则冷漠的不行,一个看着不好接近待人处事又恰到好处。”
“吃人嘴软。”姑娘拉拉她衣袖,“他对宴老板好就行了,其他人他犯不着在乎,我们跟他也没关系。”
前台想起什么,傻笑,“不过他那助理挺帅的,今天又见到了。”
二楼安静,祁书言走到那间教室前,透过玻璃往里看。
宴妮在跳舞,很专注。
他不想打扰,站在那停留许久。
宴妮发现他,走过来趴在玻璃上,在他身前那一小块上哈气。
起了雾,她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的写。
Idiot.
骂他。
祁书言走到门边,开门,闯进去。
宴妮笑的像小精灵,一下扑进他怀里,开始狡辩,“不骂你,你不进来见我。”
祁书言抱紧她,将她额头上的碎发细细理好,“想我了吗?”
她眼睛亮亮的,看着他点头,“想。”
祁书言低头吻她,她刚练完,气息正好烫人,汗涔涔的,吻起来是另一种感觉。
更欲。
他太高,宴妮得搂着他的脖子,垫脚,才能亲的舒坦点。
刚开荤,吻着吻着,就不太对劲了,她捉住覆在她臀上的大手,“翘吗?”
“翘。”他如实回答。
在窗前时,简直让他头皮发麻。
宴妮也摸他的,半晌后意味深长的摇头,“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