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穗笑了出来,她以前怎么没发现顾源这么幽默。
她哼着歌,慢悠悠的开始工作,不再回复顾源的消息。
周荡回到别墅的时候,文月还没醒。
“就是这么迷迷糊糊的,一直睡着,起来吃几口东西,没一会儿就吐了个干净。”王妈叹了口气,“先生,这么下去可怎么好啊,哪有人怀孕这么遭罪的?”
周荡也叹了口气,文月孕反的严重性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
“不然送医院查查吧,上次家庭医生虽然看了眼,但是到底也没查血,去医院查查血,也确定一下到底是什么毛病,要是就是孕反,我们该治治,不是可以输液吗?”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太太她固执,她说什么不去医院,说她就是孕反,还说夫人怀她的时候也孕反,她这是遗传。”王妈焦急的不行,脸上的皱纹都变得深刻了,“我当年也陪着夫人生产的,根本没有太太这么严重。”
“再劝劝吧。”周荡烦躁的不行,准备去书房办公一会儿,“文月醒了,去书房叫我。”
周荡在书房开了两个线上会议,一忙就到了下午了,他瘫在椅子上,脚搭在了书桌上,抽了两根烟,他现在算是明白了中年男人的烦恼,女人多了也不好啊。
咚咚咚,几声微弱的敲门声,周荡以为是王妈,喊了一声“进来。”
没想到开门的却是穿着碎花睡裙的文月,周荡惊讶的不行,赶紧将脚从书桌拿下来,站了起身。
“你怎么下床了?”
文月笑了笑,眼睛眯成了两轮小月牙。
“我今天忽然感觉好多了,没有那么想吐了,身上也有一点劲儿了,所以就下床走一走。”
“真的?”周荡很惊讶,这孕反还真奇怪,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对呀,我现在还有一点食欲了呢,我特别想吃番茄意面,刚才还跟王妈说了,她赶紧去做了。”文月深呼吸一口气,“你说是不是我们的宝宝大发慈悲,不折磨我了呀?”
“估计是,他看你这么受折磨,就心疼你了。”周荡顺着说。
“真是个懂事的宝贝。”文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太太,意面做好了,快下来吃!”王妈显然比他们俩都激动,小跑着上了楼梯。
“陪我吃一点?”文月抬头问周荡。
“当然。”
文月挎着周荡的胳膊,两个人共同来到餐桌前,王妈做了番茄意面,还做了一点别的小菜,虽然看起来不伦不类的,但是却能感受到她的爱心。
文月的胃口破天荒的好,吃了一小盘番茄意面之后又吃了一些小菜,王妈在旁边胆战心惊的看着她,生怕她一个不留神又吐了。
周荡也有点担心,“你现在刚恢复胃口,还是少吃一点吧。”
“才不要,我前些日子一直难受着,都没吃什么东西,宝宝在我肚子里都跟着我受苦了,现在我可以吃东西了,肯定要多吃一点给他输送营养啊。”文月又吃了一口菜。
“来日方长。”周荡扯下文月手中的筷子,“听话,今天你已经吃的够多了。”
文月嗯了一声,放下筷子,又去拿了本书躺在沙发上看,“我现在真的舒服太多了,好久没看书了,真幸福。”她抬起头对着周荡的方向感慨。
周荡笑了笑,他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了一点,至少文月现在舒服了很多,也是一件好事。
他给林穗发了个信息说今晚不过去了,林穗没有回,他把手机放下,遥远的看着文月,在心里告诉自己,等几天,等她再舒服一点,就跟她提离婚,就算法律现在不允许,但是只要她不说,谁又知道呢。
林穗不是没有收到周荡的信息,只是她选择性忽视了。
此刻她正坐在顾源的车上,一路向着郊区开去,顾源说要带她去看落日。
窗外的风景快速倒退,夜幕快要降临,暮春时节,已经有很多花开放,一路花香围绕,林穗开着一点车窗,清新的空气袭来,她频繁的深呼吸。
“真好,真舒服。”她感慨道。
“等会上山了,你更舒服。”顾源说。
车子缓缓开向山坡,在一个缓坡停了下来,林穗下车,抬眼,正好碰上日落。血红色的太阳即将淹没在山边,晚霞漫山遍野,虫鸣此起彼伏。
林穗什么都没说,静静的看着,直到夜幕完全降临。
“谢谢你,我好久没这么近距离接触大自然了。”林穗轻声道谢。
“多接触大自然挺好的,不是最近流行那么一句话吗,少与人纠缠,多接触大自然。”顾源笑着说。
林穗也笑了。
“几个月了?”顾源看着林穗圆滚滚的肚子问道。
“六个多月了,预产期是六月末。”林穗慈爱的看着自己的肚子说道。
“哟,是个巨蟹座啊,好星座,顾家小能手。”顾源调侃。
“是吗,那还挺好,那是不是说明我老了,他能经常来看看我?”林穗顺着顾源的话开始畅想。
“肯定能,放心吧。”顾源看着林穗的脸,在夜色中,只有林穗的眼睛和嘴唇发着亮光。
“你的嘴唇好亮。”顾源说。
“我擦了亮晶晶的唇膏,水蜜桃味的。”林穗笑着说,从兜里掏出唇膏,“喏,就是这个,很贵呢。”
顾源点了点头,“干嘛,你要给我试试?”
“你想试试就试试呗。”
顾源向前一步,“那我就不客气啦。”
紧接着,林穗手中的唇膏并没有被拿走,而是粉唇上传来了一丝凉意,意识到顾源亲了她,她赶紧后退一步。
“你干嘛?我不是这个意思。”林穗捂着嘴,有点慌乱。
“我是这个意思。”顾源强调。
林穗不再说话,而是转身回了车里,坐在副驾驶,她的心怦怦跳。
顾源也跟着上了车,他的心情明显不错,哼着歌打开了引擎,“送你回家。”
“嗯……”林穗的声音闷闷的。
但是林穗很快就想通了,不过是一个吻而已,代表不了什么的,她又何必杞人忧天?
学学男人,学学男人。
她在心里告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