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的女子,对于未婚夫婿或是意中人,的确会在姓氏后面添个郎字,以表示亲近。
她和江如敏本就是狗皇帝乱牵的线,她当初也承诺过江如敏,不谈风月。
所以她们一直都是以寻常朋友相处,江如敏从来都是称呼她——宋大人。
今天江如敏突然换了称呼,给她的震惊程度,不亚于狗皇帝赐婚的那一天。
再说江如敏见宋云初喷了茶,连忙从衣袖内侧掏出了手帕,想要帮她擦掉唇边的茶水。
宋云初迅速抬手拦下了她,“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她从江如敏手上接过了帕子,擦干了脸,随即深呼吸一口,转头问江如敏,“江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你身上的伤还没痊愈呢,这药还得继续喝,所以我就过来给你煎药了。”
“我问的不是这个。”
宋云初说着,给一旁的白竹使了个眼色。
白竹心领神会,带着芍药就回避了。
周围没有了闲杂人等,宋云初便直白地问道:“江小姐,你是跟逸王闹翻了吗?”
江如敏点头道:“是。”
宋云初又问她道,“你才和他闹翻,就来找我,是怕自己无法下决心忘记他,所以才打算利用新欢来忘掉旧爱吗?”
“不是。”
江如敏连忙反驳,“我已经放下他了,还需要再下什么决心?无论你我有没有这场婚约,我都不可能与他再有瓜葛,他并非我心目中的君子,只是我从前把他想得太好。”
“你为何要觉得我是想利用你来忘记他?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放下不值得的人,我是未来的宋相夫人,我照顾你,就是在履行我的责任。”
“宋大人,不管你信不信,我不是因为移情了你才选择放下他,而是因为我看清他了,我曾经那么执迷不悟,如今回想起来我都觉得自己可笑又愚蠢,我得多谢你,是你让我清醒了,是你告诉我,真正爱护我的人不会忍心伤害我。”
“逸王对我或许是有喜欢的,可我已经不稀罕他的那一丁点儿喜欢了,他最爱惜的人始终只有他自己罢了。他对我,远不如你对我那么好,所以宋大人……请相信我,我再也不会与他藕断丝连,我会规规矩矩地做好一个相府主母。”
宋云初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
是了,一直以来,江如敏对那个狗渣男的滤镜有八千米厚,那人从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只是在江如敏的眼里镀上了一层金身而已,下药事件之后,江如敏就已经开始质疑他的人品了。
滤镜一旦碎了,想修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所以——江如敏终究还是靠自身的正义感战胜了恋爱脑吧?
毕竟她是个好心肠的人。
“江小姐,你能有这番觉悟,我心中也很欣慰。但……我对你只是朋友之谊,不是男女之情。”
宋云初心想,还是得赶紧拒绝江如敏,不能让她对自己产生任何期盼。
其实她从来没想过,她一个假男人能给自己招一朵又一朵的桃花。
无论是对上官妘还是对江如敏,她帮她们,只是因为她有能力帮而已。
她成为宋相,吃了身份地位的红利,有些事情帮起来不难,她自然是乐意改变她们的结局的。
作为原着读者,她做事难免都会带着自己的情绪,她极度讨厌君天逸,所以总想找他不痛快,她对江如敏的感情也有些复杂,其实她发差评的时候也没少骂江如敏,但这并不影响她捞江如敏一把。
如果她不是宋相,只是一个小角色,她又哪里愿意去管这些人的事呢。
她根本不需要她们的感激涕零,可她们却对她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
这就不好办了。
“难道您对我就没有一丁点儿喜欢吗?”
江如敏望着眼前的人,眉眼间有些许失落,“那您为何要一次次替我解围,为何对我那么好?一直以来我都在给您添麻烦,可我从未听到你对我恶语相向,这难道仅仅是用寻常的友谊就可以概括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