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他们都住在老宅。
齐夕已经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想事情。魏盛御坐在房间里的一张书桌边,处理着今天没来得及处理的工作?
“你说魏盛和会不会一蹶不振?”
房间不算大,是魏盛御在老宅的专属房间,卧室连着一个小客厅,还有专属的卫生间,算是房中房。
齐夕突然的说话声很清晰地传到他的耳朵,他抬头就能看到平躺在床上的齐夕。
他停下翻看平板页面的手,思索片刻很肯定地回答她。
“不会!”
“为什么?”齐夕坐了起来,不解地问。
“他胆小怕事,生活随性,但是个难得的明白人,不会因为这个影响他享受生活。”
齐夕被他的话逗笑了,“你到底是赞扬他还是要批评他?”
魏盛御愣住,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话存在矛盾。然后失笑道,“我只是实事求是地分析他这个人的特点。”
“好吧,其实我也这么觉得。”
“你还挺关心他。”
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句话,但齐夕怎么觉得这句话这么酸呢。
“……那不是你弟弟吗?”
“……”
魏盛御顿时失语,看着齐夕说不出话,看来今天弟弟这个话题是过不去了。
魏盛御索性关闭平板,走过去站到床边,她的正前方,认真地端详她白皙青涩的脸庞。
每次看到那双湿漉漉的眼睛,他就忍不住想伸手触碰,他很好奇,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知世俗而不沾染世俗。
“我这么重要吗,就因为他是我弟弟,所以你才帮他,才关心他?”
齐夕眨着一双大眼睛,用奇怪的眼神看他,“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一个人要是跟我没关系,我为什么要浪费力气去管,我不是活菩萨,做不到普渡众生。”
魏盛御眼神微动,“我和你虽然是名义上的夫妻,可实际上我连男朋友的名义都没有,需要你这样为我的家人付出吗?”
齐夕语塞,眼神不由变得飘忽起来,一紧张说话都不利索,特别是他还这样专注地看她,“这……也没有不承认。”
她跟他结婚,也是基于双方自愿的前提下结为夫妻,不管当初出于什么原因,她都没想过要结束这场婚姻。
而且……
齐夕抬头,望着他幽深明亮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地说,“虽然从没跟你说过,但是对待我们的婚姻我一直都是认真的,因此也把你在乎的家人当做我的家人。”
虽然说一开始她目的不纯,只想给自己一个安稳无事的去处,但是他真的如她所想的那样好,或者说更好,她喜欢跟这样的他在一起。甚至于想过,如果她回不去了,她愿意这样跟他过一辈子。
“你希望爷爷健康长寿,我也如你希望的那样。你的弟弟出事,你会想尽办法去救他,我当然也不会袖手旁观。我关心他就是简单地作为嫂子关心小叔子,当然他本人也是个有意思的人。”
魏盛御身形未动,但他心里的激动溢于言表,这是她第一次这样承认她作为他妻子的身份,以他妻子的身份去做这些事。
“我可以理解为,你承认我们夫妻关系?”
“你傻吗?我不承认它就不存在了?当初可是你说的——我要不是自愿结婚,就不不会出现在这里。”
齐夕把他当初他怼她的话还给他。
魏盛御笑了,这话他当然记得。
“所以我……愚蠢地自己给自己设了个坎儿?”
齐夕笑,“你说呢?”
明明就是夫妻,为什么还要从什么男朋友开始,她至今不理解他的思维逻辑,不是说直男都很直接吗,他怎么这么含蓄。
魏盛御被自己蠢哭了,低头痴痴地笑起来,开始是闷笑,最后哈哈大笑起来。
他当初想着做个正人君子,徐徐图之。但是他错了,在婚姻里,爱情里,他不需要按部就班循规蹈矩……
要不是她一语道破,他都还不知道自己哪里出问题。难怪他的进展如此缓慢,方向错了,使出再大力气也没用。
没想到“南辕北辙”这个词有一天会用在自己身上。
“你等我一下。”
他说完就拿着手机匆匆忙地走了出去。
“……”
齐夕茫然地看着他远去的身影,这是要闹哪般?
等了几分钟没见有他回来,齐夕干脆躺下睡觉,心静自然睡得快。
这不等魏盛御回来的时候,她已经进入熟睡状态。
魏盛御无奈地笑,“不是说了等我吗?”
齐夕本来睡得好好的,但是半梦半醒间,觉得像是鬼压床,想张嘴呼吸喊不出话,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嘴。伸手反抗,手也被抓住,她努力让自己醒来,她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鬼这么恶劣,竟敢欺负她这个异世而来的魂魄。
奋力反抗,手脚动弹不得,嘴巴张不开,那还有牙齿,一个用力咬下去,只听到一声痛呼“啊……”
一瞬间,她的嘴巴终于重获自由,被压制着的手也终于松开了。
而这一刻她的眼睛终于睁开,首先看到的就是魏盛御疼痛难忍的脸。
“你……你在干嘛?”齐夕真觉得见鬼了,她想过各种鬼的模样,但唯独没想到“鬼”长这样,“你压我身上……干嘛?”
说完,脑中电光一闪,她恨不得立刻收回那句话,她又不是三岁小孩,一男一女能干什么……
魏盛御捂着嘴说不出话,他全情投入,谁知道会被狠狠咬一口。
上次是被踹一脚,这次是咬一口,他都不敢想下一次是什么?
“很痛吗?我给你拿药。”
齐夕赶紧跳下床去找自己的背包。今天被绑匪扔了,但很幸运是扔在停车场,后来又被警方给找回来。里面的东西都还在,装有她的一些常备药。
找到那个止血止痛的药膏,赶紧拿给魏盛御。
“你张嘴我看看伤得怎样?”
魏盛御也不矫情直接张嘴伸出舌头,因为是真疼,他手上的纸巾都沾着血。
齐夕一看确实是被咬破,满怀歉意地说,“对不起,我没想到……我给你涂药。”
她也不知道要道什么歉,似乎欲行不轨的人是他。
说他自作自受吧,又好像不对,最后选择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