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堂屋,齐夕坐下来吃饭,没有半点嫌弃。只是视线落在那海带汤,眼神微变,挑挑眉拿起碗主动打了一碗汤放在自己手边。
占杰看着她这么主动,心里乐开了花。又招呼南初,“阿芳手艺不错,你也尝尝。”伸手想要给南初打一碗。
南初很不给面子地拒绝他,“我不喝。”
齐夕眼皮都没抬,轻轻道,“试试吧,尝一口就行。”
南初奇怪地看了齐夕一眼,不知道她怎么特意强调汤,但见她神色镇定,南初自己主动打一碗汤。
占杰见两人这么主动,不再说什么,吃了两口饭放下筷子,“我想起个事,我去隔壁送个东西,你们先吃。”
占杰急急忙忙又跑出去。
南初忍不住问,“这占杰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他真当我们三岁小孩儿?”
齐夕看着空荡荡的大门口,不由得噗嗤一笑,“大概吧,他也就能想到这种往汤里放安眠药的手段了吧。”齐夕闻了一下,又说,“不过量不够,真要达到昏睡,起码还得再多放点量。”
南初嘴角抽抽,刚在医院就被揍了一顿,疼痛估计都还没过去,就又搞幺蛾子。重点是能不能不要侮辱她们的智商,南初没见过这么没脑子的人,错漏百出的手段,她配合着都觉得拉低了她的智商洼地,“那我们等下是晕还是不晕?”
“还是要晕一下,不然下一步都进行不下去,还是帮他一把吧。”
齐夕很快吃饱了,然后把碗里的汤全部喝完。
南初震惊地看着齐夕,“这汤有问题你还喝?”
齐夕毫无波澜,“没事,这对我没用。你就别喝了。”
十分钟后,占杰蹑手蹑脚地进来,看到两个人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嚣张地走进来,推推两人都没醒过来。拿出手机打了电话,“可以过来了,两人已经晕了。”
门外匆匆又跑进来两个男人。
“这就是你说的豪门千金?”
男人看到齐夕的脸,激动地就想上手,“这他娘的真漂亮,老子也想尝尝豪门千金的味道。”
占杰拍掉侯三的手,恼怒地说,“别精虫上脑,你想要钱就赶紧干活,先把抬到床上去。”
“摄像机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绝对高清。”侯三色眯眯地说,“待会儿我来脱衣服。”
占杰扯着眼皮笑眯眯道,“当然可以,真干不行,摸一下还是可以的。”
哈狗指着南初说,“哥,那这个呢?黑不溜秋的,不好看。”
占杰嫌弃地说,“那个就算了,用处不大。”
于是哈狗和侯三准备上手抬齐夕去里屋,只是手还没碰到她,却见她已经抬起头,托腮带着一丝丝无奈,软绵绵道,“你们准备做什么?”
三人大惊,“你怎么醒了?”
“上,把她捆起来。”占杰反应最快。
他们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突然起身的南初左右开弓踹飞。
占杰惊恐地看着,“你……你们没晕!”
齐夕施施然道,“显而易见。”
占杰想跑,没来得及动作就被南初又一脚踹到了墙边。
“南初去看看那个摄像机有什么?”
摄像机一看就是那种不太专业的,但是用来拍小视频还不错,储存卡里不仅有照片还有录像,录像内容南初翻看几下就脸色大变,一下子关了起来。
“怎么了?”齐夕疑惑地问。
南初转过身,恼怒地看向三个人,狠狠地骂一声,“垃圾。”走上前又一人卸了她们一条腿。
“啊——”
“啊——”
三个人痛苦的叫声此起彼伏。
齐夕上前抢过摄像机,翻看录像记录,里面不堪入目的照片有阿芳的,还有几个不认识的年轻女孩子……
所有人的表情都是不情愿和反抗的。
齐夕就是再不懂,也看出问题来了。
这几个人简直就不是人。
南初卸掉他们的腿还不够,齐夕拿起棍子狠狠地一人又给了一棒,“畜生不如的东西。”
她想得还是太好了,也明白占杰迷晕她后想做什么了。心里觉得这几个人看她的眼神都肮脏无比,让她非常难受。
齐夕深呼吸压制自己的怒气,对南初说,“报警吧!”
“嗯。”
齐夕不想跟他们同一屋待着,走出门外,意外看到阿芳竟然躲在门边偷偷看向她。
“阿芳!”齐夕喊了她一声,她就吓得又躲回去了。
齐夕靠近,她躲无可躲,抱着胸直接蹲在角落那里。
“你别怕,我不是坏人,陈妈之前工作那家的孩子。”
提到陈妈,阿芳终于怯怯地抬起头,“齐……齐家?”
“对。”
“他们……怎么样?”
阿芳听到了几个男人惨烈的叫喊声,虽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那一刻她真的希望有人把他们杀了。
“断了手脚,放心他们现在伤害不了你。”
阿芳心里是松了口气,但是又有些遗憾,很恶毒地想他们怎么就没死呢。
“陈妈是你送到齐家的吧。”齐夕试探地问。
阿芳表情骤变,马上低下头不敢看齐夕,“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别紧张,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反而要谢谢你。”齐夕试探性地拍拍她的肩膀,见她虽然抖了一下,但没有抗拒她的触碰。
齐夕补充,“陈妈于我而言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齐夕看着她憔悴的脸,心里不知作何滋味。从占杰带她们 回来这里的路程,和这里的情况,以当初陈妈的糟糕状态,根本不可能到得了齐家。
她能想到帮陈妈的人,也就只有阿芳了。
人的善与恶,透过眼睛就能看到。
阿芳的眼睛里还存在着人的善良。
齐夕想过占杰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没想到连个东西都不如。对自己妻子都能做出那种事,又会是什么好人。
“为什么不反抗?”
齐夕不明白,既然都能送陈妈到齐家,为什么自己不跑,还留在这里。
“反抗?”阿芳眼泪瞬间涌上眼眶,溢出的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像不断线的珠子。好一会儿,她像冲破某个出口一样,愤恨地说,“你看到那录像机里面那些女孩子了吗?”
愤恨让她的眼睛猩红,那种愤怒想要冲破牢笼一泄而出,“我妹妹,我可怜的妹妹也在里面。”
齐夕看着失控的阿芳,心里堵得难受,不忍问下去,但阿芳却没有停下来。
“那个畜生,迷晕了我妹妹,拍了很多照片,他说如果我不听话,就把我妹妹的照片全都发到网上。”阿芳痛哭,哽咽地说,“我不能让他毁了我妹妹,不能!”
“为什么不报警?”
这句话像摧毁她的一根稻草,阿芳愣愣地张着嘴巴说不出话。
齐夕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拽住,很难受,又无从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