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卞翠兰主仆在史玉芬的内室发威时,周不易正从外面回来。
今日午后,周不易着实想颜如画了,便授意颜如龙,将颜如画叫去颜园荷仙居,自己迫不及待地早去到荷仙居等颜如画。
颜如画姗姗来迟,等得周不易心痒难耐,一见颜如画,还未开口,便一把搂了,一起往荷仙居的茶室去。
五姨太收了周不易给出的两成赌场股份后,为方便日后周县令与自己的女儿幽会,体贴地将荷仙居茶室的硬榻,换成了软榻,还放置了水与洗漱用品。
周不易早已饥了,拉了颜如画直奔茶榻,见茶榻换了新软榻,心下有数,对五姨太这个丈母娘很是满意。
二人尽欢数次后,周不易亲自将颜如画送到颜府大门外,自己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返回玉芷街的家。
周不易下了马车,见自家院前停了辆马车,车上挂着“周”记的示牌,便知是周家山庄来人了,忙急步进院去。到得厅里,见厅内的椅上,周麒正“咿呀”着望向进厅来的自己,顿时懵了,直觉不妙。
又听的内室传来史玉芬的哭声和青儿的骂声,周不易来不及抱儿子,便急步往史玉芬的内室去。
到的内室,眼前的一幕让周不易头都大了。
被青儿用鞋底掌掴耳光的锦儿,早已是口血直流。正巧锦儿面对房门,见周县令回来了,总算见着了救星,“哇”的大哭出声,边哭边喊道:“老爷,救命……”
听的动静,卞翠兰转头向房门望去,见周不易满脸震惊地呆站在房门口。
史玉芬看夫君回来了,哭着求助:“夫君,我怕……”
周不易回过神来,用手指着卞翠兰和青儿,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指甚指,这是怎么回事?”卞翠兰指着床上的史玉芬怒斥周不易。
周不易怕卞翠兰坏了自己的谋划,忍了忍从心底涌上来的怒气,对卞翠兰道:“你出来,厅里说话。”
“有甚可回避的,就在此说明白,她是谁?”卞翠兰兴师问罪。
周不易思索片刻,眼里聚起冷意,回卞翠兰道:“她叫史玉芬,是史御史的千金,本县的正妻。”
“你……”见周不易一字一句地介绍自己的正妻史玉芬,卞翠兰眼里顿时滚下泪来,盯着周不易斥问:“那我是你的谁?”
“何夫人,您是本县上一任何县令的夫人。”周不易冷冷地回道。
周不易的话,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在卞翠兰的头上,一时气结,竟说不出话来。
“何夫人,您有事大可以找本县说,何故扰本县的家眷?”周不易斥责道。
“周不易,在你心里,我就是何夫人?”卞翠兰哽咽,泪眼婆娑。
“何夫人,您本就是何夫人。今日之事,本县念在何大人对本县有提携之恩的份上,就不计较了,您请回吧。”周不易黑着脸,下逐客令。
“老爷……”青儿见周不易变脸,开口想护主子卞翠兰。
却被周不易怒喝:“大胆贱婢,不规劝主子,还帮着主子出手伤人,着实可恶。若不看在何夫人的面子上,本县定将你绑去衙门,痛打八十大板。”
见周不易拿青儿撒气,卞翠兰愤恨的站起身来,走到周不易面前,盯着周不易,眼里全是狠意,警告道:“周不易,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卞翠兰说完,招呼青儿:“青儿,我们走。”
青儿也满面怨恨,跟在卞翠兰身后,到的厅里,抱了椅上的周麒,出院去。
到的院外,青儿抱了周麒要往等在院外的周家山庄的马车上去,却被卞翠兰一把拉住,道:“既然周不易翻脸无情,我们还回周家山庄作甚。”
“少奶奶,那我们去哪?”青儿见卞翠兰不肯回周家山庄,心下惊慌,怕无处可栖,忙问。
“哪里都行,就是不能再回周家山庄了。”卞翠兰说完,走到周家山庄的马车前,笑对正在马车上打旽的刘伍道:“小哥……你请先回山庄去,我今夜就住这里了。”
听少奶奶要住下,刘伍只能遵令,独自驾了马车回周家山庄。
面对如此不可收拾的场面,周不易着实是没有办法,只能狠下心先将卞翠兰轰走,才能在史玉芬这蒙混过去。如若不然,史玉芬知晓自己与卞翠兰的关系,告知了史御史,史御史必会找自己的麻烦。到时候鸡飞蛋打,别说升官和大宅了,自己头上的乌纱帽都不一定保的住。
周不易解了捆住锦儿与巧环的腰带,又上前搂着吓得瑟瑟发抖的史玉芬,柔声安慰,心下又着实挂记卞翠兰母子。
“老爷,这何夫人怎来此胡闹?”锦儿脸肿的老高,眼睛都挤成缝,恨声问周不易。
“唉!自何老爷被山匪刺杀后,何夫人便犯了疯病,委屈你们了。”周不易安慰道。
“着实看着就是个疯婆子,真倒霉。”锦儿只觉倒霉。
“你们收拾收拾,伺候夫人歇下。”周不易急着要追去周家山庄与卞翠兰解释自己的苦衷。
“是,老爷。”
“夫人莫怕,本县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周不易安抚抽泣的史玉芬。
史玉芬着实是被吓坏了,拉着周不易的手不放,周不易只能坐在床上陪着史玉芬。直到史玉芬沉沉睡去后,才掰开史玉芬紧拉住自己的手,下了床,出了房门。
锦儿受了委屈,正在厅里等周不易,见老爷出厅来,忙迎上去,就要缠着周不易求安慰。
“你早些歇着,我有事去办。”周不易心里惦记着卞翠兰母子,哪有心情理会锦儿,直接掠过锦儿匆匆出院去。
锦儿见老爷对自己如此冷漠,伤心地望着周不易出门的背影跺了跺脚。
周不易牵了院里的马,上马加鞭,急往周家山庄去。
到的周家山庄,周不易径直小跑往十澜轩。
到的十澜轩,却见十澜轩院门大开,厅里一片漆黑。
“小兰……麒儿……”周不易边往厅里去边喊着卞翠兰与儿子周麒。
十澜轩内,却无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