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男人一路回家,发现他的店铺确实有点偏僻,不是在主街道就算了,还是在一条巷子里面。
但岑悠悠并不担心这些,毕竟好酒不怕巷子深,她对自己的手艺还是很有信心的。
男人带着他们到了店铺,进去之后发现虽然位置比较偏僻,但确实空间挺大的。
岑悠悠开口:“不是说后面还有厢房?带我们去看看。”
没错,自家哥哥跟着是理所应当,但是那个管事的不知为何竟也跟了过来。
男人听到后有些为难:“姑娘,不是我不带你去,只是我儿子生病了,这里离医馆近,所以就把他安置在了后院,现在院子里都是一股药味。”
“这个倒是没关系,我就是去瞧瞧环境。”
“好,那你们跟我来。”
果然如男人所说,刚踏进后院就是一股浓浓的药味。
岑悠悠面不改色的观察周围的环境,竟然发现后院还有一口水井,以后做卤味和凉粉就方便多了,这可是意外之喜。
岑悠悠又开口:“您儿子怎么样了?我们能否去看一下?”
“这”看这一行人没什么恶意,男人咬咬牙最后还是同意了“可以你们跟我来。”
带着人到了房间,一个小男孩浑身蜷缩躺在床上,明明是炎热的夏天,但他却盖着厚厚的被子。
看到自己儿子蜷缩的样子,男人忍不住上前一步坐在床边,轻柔的抚摸着孩子的脸。
岑悠悠也上前一步凑近观察,见男孩时不时就打个寒颤。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就是五天前突然就开始这样了,刚好是还不算严重,去了医馆开了一点退热的药,吃过之后好了一点。”男人紧紧握住男孩的手“原本我以为没事了,前两天突然严重了,我就又带他去了医馆,这次大夫给他扎了针却没有太大的效果了。”
岑悠悠想到什么,突然掀开男孩的被子,撩起他的衣服,果然如她所想男孩身上有好几处被蚊虫叮咬的痕迹。
岑悠悠看着因为自己举动而震惊的男人:“他被咬多久了?”
男人结结巴巴回答:“我也记不太清了,好像就是从乡下外婆家回来之后。”
“那应该就是疟疾了。”岑悠悠得出结论。
“什么是疟疾?”
“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山林中的有些蚊子咬了人之后就会让人生病,他这种情况就是。”岑悠悠下巴朝床上的男孩点了一下。
“你是不是知道怎么救我儿子?”男人急切的目光看向岑悠悠。
岑悠悠没有回答只是叫来岑大哥:“大哥,你去医馆买点青蒿回来。”
说着话从自己的小荷包,实际是空间中拿出银子来递给岑言武。
看着自己大哥出门了之后,岑悠悠才看着男人:“我并没有完全的把握,只是知道有这么个方法,不过你放心,即使没用也不会损伤你儿子的身体,因为所需的药材对人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岑悠悠还记得,她小的时候,也是被蚊子叮过后就开始打摆子,但吃了退烧药也没有什么用处。
于是孤儿院的院长就想到了疟疾身上,用了土办法-青蒿煮水,给自己喝,自己喝完之后就马上好了许多。
男人听了岑悠悠的话很是犹豫,他不想拿自己儿子的身体开玩笑,但想到医馆大夫和自己说的话:你孩子的这个情况到县里也估计也只能拖延一段时间。
男人想到这些话,加上岑悠悠说那味药本事对人也没有什么损伤,一咬牙死马当活马医:“还请姑娘救救我儿子!若是能救回我儿子这个铺子我就直接送给你。”
听到这话的岑悠悠很是惊讶:“你这铺子虽说偏僻了一点,但胜在地方大,若是要买买二十两还是可以的,不觉得可惜?”
男人苦笑:“姑娘说笑了,原本就是要卖了给我儿子治病的,没有可不可惜这一说。”
岑悠悠没有再说话,三个人就在房间内等着岑大哥买药回来。
管事全程默默观看,心中在想:这李掌柜哪里找来的姑娘,瞧着不过八九岁的样子竟这么聪慧!
岑言武也知道事情紧急,一路飞奔,大概一刻钟的时间就赶了回来。
“小妹,你看是不是这个?刚巧碰到来送药草的,还是新鲜的!”
虽然知道医馆不会出错,但岑悠悠还是拿起来确认了一下,看到熟悉的药草才露出一抹笑。
扭头问男人:“厨房在哪里?”
看到药草买回来了之后,男人也很激动,马上就起身带着几人朝厨房走去:“就是这里。”
岑悠悠一看厨房内的厨具摆放整齐,所有的东西都是干干净净的,心中对男人的好感也增加了几分。
因为自己得过疟疾,所以岑悠悠有特意去查过,才知道是东晋名医葛洪,所着的《肘后备急方》中记载:青蒿一握,以水二升渍,绞取汁,尽服之。
大概的意思就是取一把青蒿,用两倍的水浸泡,搅碎过滤,然后全部喝下。
说干就干,岑悠悠垫着脚尖一步一步有条不紊地进行。
现在手上也没有趁手的工具,所以岑悠悠盯上了放在厨房的石臼中的木棍子。
将它从石臼中拿出来,放在碗中就是一阵捣鼓,一边捣鼓一边说:“大叔,你去找一块干净的布,待会要把这些草药渣子过滤出去。”
“好,好,我现在就去找。”或许是看到了希望男人激动的脸色通红,一个转身就飞奔了出去。
等男人拿回纱布的时候,岑悠悠这边也早已把药草碾成了汁水,只等纱布过滤了。
过滤出来之后,男人颤颤巍巍地想伸手端桌上的碗,岑悠悠看他手抖的不成样子,于是朝自己大哥使了个眼色。
岑言武收到自己妹妹的眼色,终于聪明了一次,连忙上前:“大叔,我来吧,看你手抖的样子别把药给撒了。”
岑悠悠无奈扶额:大哥还真是......心直口快啊!
一旁的管事也笑出了声,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实诚的人。
经过这个小插曲,男人的神色也缓了许多,没有先前那么紧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