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第三者像是戳中傅聿臣敏感的神经,让他的双眼红得更彻底。
他双拳攥紧,手指关节泛着青白,一张温润斯文的面容早已破防得只剩下嫉恨不甘。
每一个低吼出来的声音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段时焰!”
“在呢。”段时焰眉梢轻挑,看他的眼神就宛如在看一个可笑的失败者。
傅聿臣死死地瞪着眼前狂妄嚣张,意气风发的男人,气得牙关咬紧,胸膛起伏,几乎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
什么第三者!
这个卑鄙的第三者分明是段时焰才对!
就是他从以前就一直潜伏自己的背后,然后在他一时糊涂冲动犯下错误后,就趁虚而入将他的雾雾,将他的月亮给抢走了!
段时焰才是那个可恨的第三者!
就在傅聿臣抬着血红的双眼,阴冷着脸色正要怼回去时,视线就立刻落在段时焰满颈深浅不一的红印上。
甚至在他故意穿得松垮凌乱的浴袍下,能够清晰看到那些显眼的绯色痕迹从喉结,一路延伸到线条饱满紧实的胸膛上。
无需言语。
足以能够想象到当时是亲得有多忘情激烈,所以才会留下这么多的亲密痕迹。
傅聿臣呼吸一滞。
刚升到喉咙间的话猛地止住,整个人再次像被一道闪电击中怔在原地。
“好看吗?”
见眼前的破防哥正死死地盯着自己颈间错乱的吻痕,段时焰唇角勾了勾,还大方矜傲地昂起下颌,高调炫耀,“我老婆亲的。”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段时焰随意指了指几处,完全像是不知道低调两个字怎么写,语调上扬,“全都是我、家、雾、雾、亲、的~”
男人的嘴角边上还沾上了些鲜艳的红色唇彩。
更能验证出就在刚才傅聿臣准备去敲门的时候,他就已经抱着今雾在接吻了。
要不是他忽然打断。
他们肯定不止只有亲,还会去做——
傅聿臣看得目眦欲裂,手指拢得更紧。
胸口就像被一记重锤狠狠敲了一下,剧痛得让他几乎快要喘不上气,猩红的眼底满是滔天的嫉妒和恨意。
傅聿臣双目通红地看向段时焰身后半掩上的房门,嫉恨的情绪让他彻底放弃思考,蓦地抬脚就要往里面冲去。
无论如何,他今晚都要跟今雾见上一面。
他不相信今雾真的能完全放弃跟他整整十七年的情谊,她心里一定还有他的位置!
只要他诚心诚意跟她好好道歉,承认自己以前做错的事,今雾一定会原谅他的!
他们一定还能重新回到以前!
就在傅聿臣刚伸着手往前踏出一步时,段时焰原本噙着松弛淡笑的眼眸骤然压出风暴欲来的阴鸷危险。
他反应极快地直接抬起手,力量感爆棚地攥住傅聿臣想要伸向房门的那只手臂,直接将他整个人往外甩开。
“咳.....!”
不管是身型还是力量都不如对方的傅聿臣瞬间猝不及防的往后踉跄几步。
整个背脊撞上身后的墙壁上,顿时吃疼地闷哼一声。
“傅聿臣。”
还没等傅聿臣回过神来,衣领口就被段时焰单只手揪着往上提了提。
他一双锋锐冽然的眸往下压着,漆黑的瞳仁透着令人触目惊心的冷戾,“上次没有把你打残,所以不服是吧?”
“房间里面的人是我的太太,是我段时焰的妻。”
段时焰目光居高临下睨着眼前像极丧家之犬的男人,满身桀骜狂妄的上位者气场迎面强势压来,“你他妈再闯一个试试看?”
危险凌厉的气压宛如巨大的狂风暴雨般砸来。
傅聿臣不由瑟缩了一下。
但他不甘心就这样结束了。
明明今雾就近在眼前。
他怎么能甘心就这样灰溜溜离开!
“上次是我说话没经过大脑,所以才会惹到雾雾生气。”
“但我现在已经想通了,只要我现在去跟雾雾道歉,她一定会原谅我!”
傅聿臣用力掰开着段时焰揪着他领口的手,通红的双眼透着失控疯癫的执念,“段时焰,你是不是不敢赌我和雾雾十七年的情谊?你是不是怕雾雾听了我的道歉,就会心软,就会感动,然后重新回到我身边来?”
“你要是敢赌的话,就现在识趣点给我让开,让我现在进去见她,我要带她走.....”
傅聿臣的话刚说到一半,一道拳风忍无可忍地重重砸向他的脸上。
“砰——”
力道极大,直接将傅聿臣整个人再次猝不及防的往后踉跄,更为狼狈的贴着墙面摔在了地上。
没等他从剧痛中回过神来。
领口就被段时焰重新攥在手中,对上他那双漫开着森冷戾气的眸,“雾雾这个名字也是你配叫的?”
段时焰居高临下的盯着他慌乱的脸色,“傅聿臣,你还是那么自私。”
“你明明已经知道她已经结了婚,今晚还是她的公开宴,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但你还是不管不顾偷偷闯了过来,就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要她因为你所谓的道歉背负不必要的麻烦?”
“你就没有想过你这种失礼的行为,会不会给她造成名誉上的影响,会不会给她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段时焰眸光冷戾,“傅聿臣,这些你有想过吗?”
傅聿臣的脸色骤然煞白。
他确实从来没有想过.....
他只想要赶紧求得今雾的原谅,急着要跟她重修关系,至于其他的事情,他确实一点都没有考虑过.....
“还有你想带她走?”
段时焰感到好笑地轻嗤一声。
“据我所知,现在傅氏集团正在面临诸多合作项目的解约,甚至傅先生你屁股底下坐着的总经理位置也快要保不住了,你能给她什么?”
“失去傅家大公子身份的你还有什么资本,能给到她像现在这样高贵幸福的生活?”
段时焰盯着傅聿臣狼狈的脸,眼底的锋芒尽是矜贵羁傲,像是在看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丑,“她今晚穿的礼服,戴的冠冕,哪怕只是高跟鞋上面的一颗钻石,你又能给得起吗?”
对方三言两语的质问让傅聿臣当场的脸色越来越煞白。
他发红的双眼落到段时焰手上戴着的蓝钻婚戒。
像是终于找到能戳破对方防线的地方,唇角扯出弧度,“段时焰,你也别给我装了,在这里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你又以为自己好到哪里去?”
“今雾当年一直喜欢的人是我,不是你!”
“结果你明知道她对我的心意,还一直阴湿的躲在我们背后偷偷潜伏,想要趁虚而入,把她从我手里抢回来。”
“甚至你还给自己偷偷定制了婚戒!”
傅聿臣双目通红地盯着段时焰,干涩的嗓音像是低吼出来,“你敢承认你那天晚上出现在酒吧门口不是偶然,是故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