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这,这到底怎回事?哪个狗艹的这么大胆子,竟敢对你动手?”
芸娘刚走,老符便急急赶了过来。
他明显被吓坏了,满头大汗,简直六神无主。
陈云开刚要说些什么,外面商老七忽然恭敬禀报:
“爷,有天使来了,皇爷已经知道此事,招您现在便进宫……”
陈云开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哥哥,没事。我从未怀疑过你我弟兄的感情,也没怀疑过符夫人的用心,你把心放在肚子里便是!我入宫这段时间,你便帮我守着客栈的安全!”
“好来!”
老符真发了狠:
“云开,你直管去忙便是!我亲自在客栈外守着,若再有意外,你把我的脑壳拧下来当球踢!”
…
“陈爱卿,今晚这到底是怎回事?”
不多时。
乾清宫。
东暖阁。
崇祯皇帝只穿着睡衣,白皙脸孔阴沉的要滴出水来,冰冷对陈云开喝问。
陈云开此时早就做好了准备,忙恭敬把事情叙述一遍。
“这帮杂种!”
崇祯皇帝顿时更气,直接‘啪啦’摔坏了御案上精致的茶杯,忙又看向陈云开道:
“陈爱卿,此事你现在可有眉目了?可知道到底是谁这般陷害你?”
陈云开此时自是明白,崇祯皇帝是真生气了!
因为这已经不只是伤害他陈云开的事了,而是在打他崇祯皇帝的脸!
从另一个更可怕的维度来说:
神都京师,天子脚下,首善之地,竟是出了这等可怕事件,明显是他崇祯皇帝对这京师城的掌控力不够了!
但陈云开这时自不会火上浇油,忙恭敬拱手道:
“皇爷,臣此时也着实不知。毕竟臣是武人,亲手杀过的人没有五百也有三百,真的不知道谁要下这等狠手……”
崇祯皇帝幽幽叹息一声:
“陈爱卿,此事你无需担忧,朕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说着。
他直接大呼:
“把王之心那狗奴才给朕叫来!”
“……”
陈云开顿时一个机灵。
在他记忆里,王之心好像是现在东厂的厂督,难不成,这事还要王之心这厂督出马的?
但陈云开此时自不会多说半个字。
很快。
大太监王之心便赶了过来。
崇祯皇帝直接当着陈云开的面,便是将王之心大骂一顿,让王之心现在便去办事。
王之心都麻了,哪能想到,陈云开区区一个武将,圣眷竟是这么浓郁的,忙急急去办差。
待王之心走后,崇祯皇帝又叹息一声道:
“陈爱卿,此事真说起来……也怪朕考虑不周啊。你也千万别因此事便怪罪玲姑……她这几年也真不容易。可朕这边又,哎……”
崇祯皇帝失笑着摇头,又看向陈云开的眼睛道:
“陈爱卿,既是这般,朕就做这个主了,把那些宫女全都赏你了!以后,便由你来操心这些事吧。玲姑究竟是女眷,咱们还是尽量少让她抛头露面吧。”
“……”
…
离开皇宫,被冷风一吹,陈云开又清醒了不少,符应玲她们给他下的春药的药力,到现在才算消散的差不多了。
而事到此时陈云开再复盘今晚诸多事情,最可能对他动手的,还是那些东林的人!
甚至大概率是周公子那些年轻人的自作主张!
只是……
陈云开有点麻的是,周公子那些年轻人若是有这等手段,后续又怎会扑街的连狗都不如?
这让陈云开一时直百思不得其解!
…
次日一早。
陈云开刚起床来,便见符应玲已经满脸泪痕的在院门口等着。
老符则是在旁边小声劝着,可符应玲根本就不理会老符的。
“扑通……”
一看到陈云开出来,符应玲再也绷不住了,竟然当着老符的面跪倒在陈云开面前:
“陈帅爷,真对不起,真对不起啊。我真的没想到,事情,竟是会变成这样啊……你愿打愿骂,我符应玲都接着。只是……求你千万不要不管那些姐妹们啊……”
“云开,这……”
老符也麻了,但此时根本没他说话的份,忙是急急看向陈云开。
陈云开犹豫片刻,还是伸手把符应玲拉起来,笑道:
“符夫人,想不到你也有这般柔弱时候。放心吧,此事我没放在心上,不会不管那些宫女的。”
“爷,东厂的王公公和锦衣卫的骆指挥使来了……”
三人正说着话,有值守亲兵忽然恭敬过来禀报。
陈云开对老符姐弟使了个眼色,两人赶忙收拾起来。
很快。
三人便在客堂中见到了王之心和骆养性。
王之心昨晚是亲眼见识过陈云开的圣眷的,忙陪着笑对陈云开拱手道:
“陈帅爷,现在事情基本已经查清楚了,便让骆指挥使详细对您汇报吧。”
骆养性闻言眼皮直抽抽。
奈何。
他可不敢得罪王之心这大太监,只能硬着头皮道:
“陈帅爷,符帅爷,符夫人,我们昨晚成功活捉了于大刚,还有他的几个心腹。于大刚他们交代,此事皆是齐彪指使与操作,但齐彪应该不是最终的元凶!但这元凶实在隐藏的太过隐秘,我们正在加紧搜寻,想来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待骆养性说完,众人顿时都沉默了,便是王之心的笑意也凝结住了。
好家伙。
说了等于没说的……
但陈云开自明白王之心和骆养性的深意:
再给他们时间呗。
陈云开自不会逼迫这两个崇祯皇帝身边的心腹,忙拱手笑道:
“那便多有劳王公您与骆指挥使了,小弟便在此恭候好消息传来了。”
见陈云开懂事,王之心和骆养性都稍稍舒了一口气,忙是又迅速去忙活。
看着他们的背影,陈云开的眼睛却微微眯起。
谁曾想。
九千岁才离开几年啊,锦衣卫包括东厂就拉跨成这个模样了……
一夜工夫了,这点破事都搞不明白的!
碍于崇祯皇帝的面子,陈云开虽不好直接介入此事的调查,但他却也有他的办法!
片晌。
陈云开对老符道:
“哥哥,驿站这边便劳你守着了。符夫人,还得劳烦您再陪我去那宅子走一趟!”
…
“陈帅爷,难道,难道您还是怀疑奴的宅子吗?”
在客栈里符应玲不敢多话,但等到了马车上,她却再也忍不住了,俏脸煞白,含着泪对陈云开说道。
陈云开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若我真怀疑你,还会带着你吗?人说胸大无脑,还真是这么回事。你想,你拿那些宫女都当姐妹,可能你的宫女姐妹大多数都是好的,但你不觉得,这么多人里,总会有一两个败类吗?若不然,昨晚时,于大刚他们那些锦衣卫,怎会来的这般及时?”
“这……”
符应玲被陈云开一句‘胸大无脑’直接说红了脸,但听完陈云开的话她也反应过来,忙道:
“陈帅爷,你的意思是……有宫女出卖了咱们,给于大刚他们透露了消息?”
陈云开点了点头:
“昨晚皇爷已经把你那些姐妹,全都赏给了我,我正好帮你清查一遍!她们这次是没对你起坏心而已,你觉得,她们一旦对你起坏心,你能防得住吗?”
“这……”
符应玲羞涩的俏脸顿时又有些发白了,雪白贝齿死死咬住了娇嫩红唇,似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陈云开看她这样,自不好再多说什么,转头掀开帘子看向车外的风景。
符应玲却很快便反应过来,忙看向陈云开道:
“陈帅爷,这么多人,你,你怎么查?你怎么确定到底是谁给于大刚他们报的信呢?”
陈云开想了想道:
“夫人,你觉得最有可能的是谁?”
符应玲思虑片刻不由咬牙切齿:
“多半是茼春那个贱人!她在外面有个相好,经常出去与那人鬼混!我念及幼时时我俩一起长大的情分,便一直忍着她!不曾想,她竟是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来!”
说话间。
马车已经到了大宅,直接从侧门进了门。
随后陈云开的四五十号亲兵也全都是进了门。
看到后面侧门被关死,陈云开道:
“夫人,你确定是她吗?那便先把她叫来!另外,其他所有人等,全部聚集到中院,便是八十老妪,也不能少一个!”
“嗳?好。”
符应玲还是第一次见陈云开这般冷酷严厉模样,忙是下意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