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堤!!”
众人听着山洞里凭空响起来的声音,脸上满是愤怒,“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做的!你居然为了一己私欲敢给族长下药!”
然而,此刻的兰堤完全顾不上众人的责骂,她满脸惊恐地环视着整个山洞,仿佛想找寻那个声音的来源。
可根本找不到。
那声音就像凭空响起来的一样。
看到兰堤布满惊恐的面容,苏浅浅勾唇一笑,缓缓道:“看吧,连兽神都看不下去你做的那些恶事,亲自显灵将你和巫医的诡计公布在大家面前。”
苏浅浅的一番话,彻底让众人惊愣在原地。
“这、这是兽人显灵了!?”
“这肯定是兽人显灵了!不然谁会有那个本事儿将兰堤和巫医的诡计再现在我们面前?”
“天哪!是兽神显灵了!!”
“兽神息怒啊……”
……
宽敞的山洞里,众人纷纷跪了一地。
兰堤更是整个人匍匐在地,满头大汗地用脑袋磕着地面,嘴里惊恐地念道:“我、我错了……兽神饶命啊……”
苏浅浅看着山洞里跪成一片虔诚跪拜的兽人,唇角缓缓勾出一丝冷笑。
果然,最有效而直接的方式,还是利用手机录音这招。
但下一秒,她的笑容却是凝在了嘴边。
因为她看到了与她同样站着的白俟。
在跪成一片的山洞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还站着。
她站着,是因为知道这所谓的兽神显灵是自己故意弄出来的,可这白俟呢?
面对“兽神显灵”,他为什么还能这么好以整暇地站着,面上无半分惊恐害怕之色?
苏浅浅向他投去疑惑的视线,却只见白俟抬起了那张被长发遮住的眼睛,那双阴郁的眼神里满是藏不住的痴狂和疯魔之色:“圣雌性……你果然是圣雌性……”
“什么圣……雌性?”白俟口中的话很快引起众人的注意。
众人还在疑惑圣雌性是什么意思,阿娇就领着几个兽人冲了进来。
“兰堤,巫医已经交代了一切,我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阿娇一挥手,身后的乌丸就将瘦得干瘪的巫医推了出来。
众人看见手臂好全的乌丸,还来不及惊讶,就见一身馊臭味的巫医被推倒在面前,那双骨瘦如柴的手扑过去就要掐兰堤。
“是你!明明是你要下药害人,为什么要供出我!?”巫医刺耳尖锐的声音响在众人耳边。
兰堤反应过来,立即一脚踢开巫医:“我有什么错!明明这一切都是你指使我的!”
说着,她又跪在地上狠狠磕了几个响头,哭喊着哀求道:“兽神大人,您应该都看见了,这一切都是这个恶毒的巫医指使我做的,不关我的事啊,求求您别惩罚我啊……”
“兰堤!”巫医气急了,扑过来撕打兰堤,“明明是你找我要诱兽草陷害小雌性的,上一次是你,这一次也是你,你居然把这一切都赖在我头上!”
两人瞬间扭打在了一起,互相揭开对方的老底,包括兰堤怎么利用诱兽草陷害阿娇和苏浅浅的事,都说得一清二楚。
众人听着这些话,脸上止不住的惊愕,原来兰堤竟然私下做过这么多的恶事,不仅勾搭阿娇的雄性,竟然还利用诱兽草三番五次地陷害部落里的雌性!
简直罪不容诛!
“够了!”
就在众人震惊之际,原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族长缓缓坐了起来,那双浑浊的老眼里死死瞪向兰堤,声音里满是愤恨:“兰堤,你竟然敢背着我们做下这么多的恶事,甚至还丧心病狂到给我下药!亏我还好心收留你在我的山洞里,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
众人看着“起死回生”的族长,惊讶地道:“族、族长,原来你没中毒啊?!”
“这一切,还是多亏了小雌性。”族长抬手抹去嘴唇上涂抹的青紫色花液,然后满脸愧疚地看向苏浅浅,“对不起,当时我应该相信你说的话才是……”
闻言,苏浅浅抿了抿唇,没说话。
昨天知道兰堤和巫医密谋陷害自己的事情后,她就去找了族长。
但族长不相信,觉得兰堤心肠再坏也不至于给他下毒。
苏浅浅便没有再劝,她手机有虽然有录音,但不好直接拿出来给族长看,但既然族长不相信自己,那便让他亲眼见识一下吧。
于是,就有了后面的将计就计。
在苏浅浅被白俟忽悠去族长的山洞之前,她便已经跟阿娇提前说好,去禁闭洞找巫医,骗她说兰堤计划失败,已经将她供了出来。
这才闹出了这一出狗咬狗的戏码。
……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明白了事情来龙去脉的兰堤难以置信地看着苏浅浅,又看了看族长嘴唇上还没有擦干净的青紫色花汁,那分明就是部落广场上摆放的花簇随便摘下来捏碎涂抹上去的!
如果她再仔细一点儿,就能发现族长根本没有中毒,而是故意昏迷好让她露出马脚!
兰堤后悔得恨不得咬断舌根。
此刻的族长对兰堤已经没有了半点同情,毕竟兰堤为了私欲已经给他下毒了。
他眼神冷漠地看着兰堤,淡声开了口:“来人呐,把兰堤捆起来,重打二十大鞭,再扔进禁闭洞,不许给她吃的,将她饿死之后喂给山里的野兽!”
兰堤听到族长宛如审判一般的声音,整个人抖如筛糠,扑通一下就跪在族长面前,哭喊着道:“族长,我、我错了,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部落里惩罚人的鞭子是用野兽骨头制成的骨鞭,一鞭子下去就能让人皮开肉绽,痛不欲生,以前狼炎因为不小心伤害过雌性而被惩罚打了五鞭,躺在山洞里休养了几个月才好。
这二十骨鞭要是落在她身上,她哪还有命活啊?
兰堤拼命地磕头认错求饶,眼泪鼻涕呼了一脸。
可此刻的族长,脸上除了冷漠,就只剩麻木,对于兰堤的哭喊求饶没有半点同情。
先前的他同情兰堤,就算她犯下那么大的错依然让她住在自己的山洞里,可到头来呢,兰堤竟然丧心病狂到给他下毒药,置他于死地!
“兰堤,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族长说完这话,再也不看兰堤一看,移开视线,看向角落里的瘦弱雄性:“白俟,你为什么要联合兰堤陷害小雌性?!”
与兰堤的哭天抢地不同,被识破后的白俟并没有半点慌张之色,他阴郁的眼神划向兰堤,骂了一句“没用的废物”之后,才缓缓转头,直视着族长的目光,冷笑着嘲讽道:“真是个冥顽不灵的老废物,我说族长你一大把年纪了,自己识人不清,怎么还总是将错误赖在别人头上?”
“你——”族长没预料到一向闷不吭声的白俟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勃然大怒地道:“白俟,你好大的胆子!来人,快抓住他!”
族长话音刚落,白俟冷就笑着后退一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把骨刃抵在了阿娇的脖子上,“谁敢过来!你们再上前一步我就杀了这个雌性!”
“你、你——”族长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颤颤巍巍地指着白俟,怒声道:“白俟你到底想干什么!阿娇可是部落里的雌性,你怎么敢伤害她!?你快放了她,不然,你知道你的下场是什么样!”
“既然敢做出这一切,我自然知道我的下场是什么样。”面对族长的威胁,白俟只是嗤笑一声,然后看向了苏浅浅。
苏浅浅迎上他的目光,眼眸微沉,冷声开口道“白俟,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了阿娇?”
“看来这个阿娇果然是你的软肋……”白俟观察着苏浅浅的表情,阴郁的面容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这样吧,小雌性,你用自己来交换阿娇如何?我放了阿娇,你跟我走。”
“你——”苏浅浅还未开口,旁边的黑木已经骂出声:“白俟,你在做什么美梦,小雌性绝对不会跟你走的,你快放了阿娇!”
“是吗?”白俟冷笑着将骨刃抵在阿娇的脖颈,阿娇脖颈处的肌肤立即出现一道口子,鲜血淋漓,“如果你不答应,我就在你面前把骨刃捅进她的脖子里!”
“住手!”眼看那把锋利的骨刃对准了阿娇的脖颈,苏浅浅顾不上什么,连忙开口道:“你放了她,我跟你走。”
“不行!”黑木立即拦住她,“谁知道这个家伙想要对你怎么样,小雌性,你绝对不能跟他走!”
“没事,我有办法对付他。”苏浅浅按下黑木的手,大步朝白俟走去。
她手里有电子射线枪,等出了灰狼部落,对付这个白俟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不要……浅浅,不要过来……”即使被白俟用骨刃抵着脖颈,阿娇仍拼命地朝着苏浅浅摇头,示意她不要过来。
但看到苏浅浅依然坚定地向自己走过来的模样,阿娇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站在角落里乌丸不知何时悄悄地出现在了白俟的身后,将用来固定他手臂的那两块木板狠狠砸在了白俟的后脑勺。
随着“咔嚓”一声,那两块木板直接被砸断了。
白俟猝不及防,一时吃疼,手里的骨刃就掉在了地上。
乌丸见状,立即将处在怔愣中的阿娇一把推向众人,自己反身将白俟压在了地上。
白俟回过神来,摸着自己一后脑勺的鲜血,怒不可遏,摸起地上的骨刃就朝身上的乌丸刺去!
“噗呲——”一声,是骨刃狠狠刺进皮肉的声音。
鲜血瞬间溅了白俟满脸。
“乌丸——”阿娇的尖叫声响彻整个山洞。
众人才似如梦如醒一般,纷纷冲上前将白俟钳制住,想要救下乌丸。
可还是晚了一步,那骨刃已经被深深地捅进了乌丸的胸腔,大股大股的鲜血喷涌出来,怎么也堵不住。
“乌丸……呜呜呜,你别死啊……”阿娇捂住乌丸不断喷血的胸膛,几乎泪流满面。
众人都被乌丸的惨状吓到了,纷纷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让我来看看。”苏浅浅赶紧走上前,一边从储物袋里掏出止血药和纱布。
“你们这群废物,快放开我!”被黑木死死按住的白俟却挣扎起来,一边挣扎,嘴里一边谩骂着:“这都是你们逼我的!怪不得我!”
说罢,不知他哪来的力气,竟然挣脱开了一只手。
那手心里赫然藏着一支骨哨。
族长瞧见那骨哨,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大变,连忙高声制止道:“快!快阻止他吹响那骨哨!”
可还是迟了一步,白俟将骨哨塞进了嘴里,拼命地响起了骨哨。
他仿佛用尽了平生最大的力气去吹响骨哨,脸色都憋得通红。
那骨哨发出的声音格外的不同,非常嘹亮尖锐,像是在召唤什么东西一样……
这会儿,大伙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一窝蜂地按住了正拼命吹响骨哨的白俟,有的甚至直接一拳打歪了白俟的脸,那混杂着鲜血的骨哨从他口中吐出来,一起吐出来的,还有白俟被打掉的牙齿。
骨哨虽然已经从白俟口中掉了出来,但听见了骨哨声音的众人,脸色渐渐不好了起来。
苏浅浅正忙着给乌丸处理伤口,根本没空注意到众人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直到她感觉脚下的土地开始隐隐发颤。
她怀疑自己看错了,将手掌贴在地上,却感受到了一股极为强大的异能量!
有强大的异能者靠近!
苏浅浅来不及说出心中的猜测,便听见山洞外晴朗的天空出现响起一声闷雷,一道雷霆闪电落下,直直地劈开了广场上的神像。
那神像上还挂着雌性们装扮上去的花朵和花瓣,此刻也在那雷霆闪电下化作灰烬。
苏浅浅眼中满是惊讶,那可是象征着灰狼部落信仰和传承的神像,竟然就这样被劈成了两半!
是谁干的?
是谁如此胆大妄为做出这种事?
与苏浅浅一样惊讶的还有几个年轻的雄性,他们气愤着谁敢做出这样的事,想要出去看一看,却被族长一把拉住。
族长哆嗦着嘴唇,艰难地从口中吐出几个字:“快、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