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苏浅浅将最后一批晒好的葡萄干和树莓干收拾好,收进储物袋。
兽世天气炎热,而这些晾晒好的干果需要存放在阴凉通风的地方,她的储物袋正好。
收拾完后,苏浅浅又拿出一些树莓干,找了一片干净的树叶包好,准备送一些给阿娇尝尝。
她一出山洞,迎面扑来的热浪就吹拂在脸上,仿佛被身处火焰山一般,热得人浑身滴汗。
苏浅浅赶紧缩回了山洞,灌了两口凉水。
这才两天时间,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热了?!
她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山洞外面的天空,万里长空晴朗无云,太阳明晃晃地挂在高空中,炙热的阳光让人难以直视。
苏浅浅只看了一眼便赶紧撤回了视线,这天气实在太热了,恐怕热季很快就要到来了。
她在山洞里找了片树叶顶在头顶,这才重新走出山洞。
裸露在外面的小腿被那火辣辣的太阳炙烤着,连呼吸出去的气都是灼热的。
苏浅浅加快了脚步,赶紧朝着阿娇所在的山洞跑去。
这一路上,她看见了不少兽人往部落旁边的那条河边去,想来都是受不了这火辣炙热的天气。
没一会儿功夫,苏浅浅就到了阿娇住的山洞外面。
她喊了两声:“阿娇?你在家吗?”
里面没人应声。
难道她不在家?
苏浅浅迟疑着,就要再喊时,阿娇终于从里面走出来了,但她眼眶红红的,像是哭过一般,神色也很萎靡。
“怎么了,阿娇,发生什么事了?”苏浅浅一见她这模样,就立即走上前去。
“浅浅……”阿娇一开口,就止不住哭起来,“尔朱……他、他病了……”
“尔朱?”苏浅浅闻言愣了愣,随即才反应过来尔朱是阿娇的兽夫,“怎么会病了?阿娇,你先别慌,我帮你看看。”
说罢,她拉着阿娇进了她的山洞。
里面果然有一个雄性兽人病恹恹地躺在石床上,面色苍白,很虚弱,见她进来,也只是无力地掀了掀眼皮。
阿娇见他这模样,哭得更加伤心了:“浅浅,怎么办啊,尔朱从昨晚就开始说难受,全身上下都痛,到今天早上更严重了,一直恶心呕吐,现在都没力气下床了……呜呜呜,他是不是要死了?”
“他这几天吃过什么东西?”苏浅浅走上前看了看尔朱的状况,这模样也不像是中暑……
这时,阿娇的另一个兽夫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个装满水的石碗,他给床上的尔朱喂了些水,一边道:“他最近几天除了吃红果果,就是一些普通的兽肉,其他的就再也没吃过。”
闻言,苏浅浅皱紧了眉头,不是中暑,也不是吃坏了东西,这症状倒像是另一种疾病……
她一时不敢确定,只能走到尔朱跟前,道:“把你的手腕伸出来,我帮你看看。”
尔朱虚弱地看了看她,似乎有些犹豫。
阿娇赶忙道:“尔朱,你快让浅浅帮你看看,她可是巫医。”
尔朱这才将手从兽皮下伸出来。
苏浅浅刚搭上他的脉搏,就被对方皮肤上的高温烫得差点缩回了手。
这体温已经远远超过正常人的温度,差不多有四十摄氏度了吧?
苏浅浅皱紧了眉头,搭上对方的手腕一看,果然脉搏跳得很快。
她又道:“伸出你的舌头给我看看。”
尔朱照做,张口伸出了舌头,口舌发绀。
仔细一看,尔朱伸出来的那只手有些轻微的发抖,苍白的皮肤上还有些青紫的痕迹。
照以上种种症状来看,苏浅浅心中大概已经能猜测出这是什么病了。
——疟疾。
这种病在炎热高温的非洲极其常见,大多是被寄生虫感染引起的。
疟疾这种病不好治,必须要用特效草药才能根治,如果治不好,是会死人的……
正在苏浅浅思考着兽世大陆有没有根治疟疾的方法时,阿娇的另一个兽夫尔娄有些不满地开口了:“行了,你看不出来这是什么病就别看了,浪费时间,还是赶紧带尔朱去找部落里的巫医吧。”
话里话外都是对苏浅浅的不信任,那语气仿佛在说,你一个小雌性会看什么病?
说罢,不待阿娇开口,他就背起床上的尔朱,径直出了山洞。
阿娇见状,只能歉意地对苏浅浅笑了笑:“浅浅,尔娄他性子就这样,你别生气。”
尔朱和尔娄是亲兄弟,尔朱病重,尔娄自然没有耐心。
苏浅浅没说话,只是看着两兄弟的背影,拉住了即将追出去的阿娇,道:“阿娇,你知不知道巫医手里有一种叫诱兽草的草药?”
“诱兽草?”阿娇闻言愣了愣,下意识地回道:“知道啊,那是被祭司誉为不祥之草,一旦触碰就会引来大麻烦……”
苏浅浅眯了眯眼,突然道:“难道你就没怀疑过你那次上山被野兽追着摔下山坡的事?”
阿娇呆了呆:“浅浅,你、你什么意思?”
苏浅浅用眼神示意山洞外的那两兄弟。
这下连一向迟钝的阿娇也明白过来了她的意思。
“不、不可能的!”她连连摇头道,“尔朱和尔娄对我很好,他们不可能背叛我的!”
说着,她还急切地伸出手腕上的兽印给苏浅浅看:“浅浅,难道你忘了兽印的意义吗?如果我死了,他们也会被兽印的力量反噬失去一半的寿命,只要兽印在,他们永远不可能背叛我!”
说起兽印……这也是苏浅浅一直想不通的点。
明明尔朱和尔娄那晚跟兰堤的行为很令人起疑心,但兽印对雄性兽人的约束力又非常大,按理来说,他们不应该会背叛阿娇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