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夜更替,日月相交,数日光阴,也只是转瞬即逝,叫人难以记住什么。
如旧的古皇城中,暂居于春宵阁中的甄浅经过多日的休养,那劳累过度的身子也总算得以有所好转。
甚至由于这些天来叶筱不停地换着法儿给甄浅做那些滋补汤药的缘故,以至于如今甄浅的状况可能还要胜过从前一分。
不多时,伴随着窗外传来的声声清脆啼鸣,甄浅那久眠的身子开始逐渐有了些反应,扑扇着睁开了自己迷离的双眼。
头一歪,便不偏不倚地瞧见了正睡在其身旁的叶筱。眉目如画,出尘脱俗,当真是风华绝代,让人看了挪不开眼。一个不留神, 甄浅竟也是看入了迷,忘记了时间。
“浅儿这般看着为妻,可是身子已无异恙? ”
甄浅正犯着楞,原以为叶筱尚未清醒,不曾想对方会突然开口,事发突然,甄浅只觉得心脏忽地受了刺激,便急急忙忙地将身子扭转了方向,不再去看她。
“醒了何不开口?又只顾看我笑话…!”
听见甄浅话中的抱怨,叶筱这才缓缓睁开双眼想要说些什么,不料却又在睁眼时只瞧见了一副完美无瑕的后背,晶莹剔透,白皙似雪。
短暂的愣神过后,叶筱却是不禁轻笑了起来,几声呼喊后见甄浅仍不肯回头看自己,便只好将眼前赌气的人儿翻了个身,使其不得不面朝自己再开口。
“浅儿误会了,为妻其实也才刚醒不久,只不过被浅儿那般看着,便是棵木头,也确实该被看活了。”
“尽会胡说,这世上哪有这样荒唐的事。”
甄浅一边说着, 还不忘警告似地拍了拍扶在自己腰间那欲图不轨的纤手,顺带狠狠瞪了某人一眼。
不过对叶筱而言,甄浅这象征性的反抗却是显得有些过于绵软了,没有一点威慑,倒更像是带有一丝羞涩意味的欲拒还迎,只令她愈发心动。
“暂不提那个,浅儿可还没回答为妻的问题呢,今日醒来身上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的?”
感觉到叶筱手上的动作似乎老实不少,甄浅这才缓缓开口:
“今日倒是不曾觉得还有哪里不适,单是几日的休息,时间就已经足够宽裕,更何况在期间还服用了不少名贵药材制成的汤药,身体早已是恢复。”
“是吗?”
听闻甄浅声称自己已然恢复,叶筱勾了勾唇,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来。
“你……!”
几乎是瞬间,甄浅便读懂了叶筱笑容里所蕴藏的不怀好意,身体也在这一刻近乎本能地就欲要往后缩去!
“我身子才刚好,你…让我先缓上些时日。”
“嗯?为妻可还没说什么呢,浅儿怎得就先求饶上了?”
叶筱嘴角含着浅笑,明知故问地反问了一句,伸手将甄浅的身子又拉近了一分。
那笑容看似人畜无害,可在如今甄浅的眼里,却是恐怖至极!
“别!”
甄浅紧急叫停,各种能阻止叶筱的想法此刻都在脑子里紧急过了个遍,无奈实在是想不出好的办法,便主动上前亲吻了叶筱的嘴唇一瞬,随后再迅速脱离。
紧接着,趁叶筱诧异之际,又赶忙开口道:“我们还有要事去做,今日便到此为止,可好?”
叶筱原本还沉浸在甄浅所带给她的震撼之中,却在下一刻被后面那一番话给拉回了现实。
“弃卒保车,浅儿倒是好算计。不过只是这般冷淡无情的一吻,是否太过于吝啬了些,浅儿觉得呢?”
此时,叶筱的脸上早已是止不住的笑意,虽然早在一开始她就并不打算做什么,不过既然浅儿自己向她投怀送抱,她又岂有拒绝的道理?
“再让为妻好好尝一次,便饶了浅儿,如何?”
闻言,甄浅当即便有种想要奋起反抗的冲动,叫这女人好看。可偏偏自己才刚有所动作,那搭在自己腰间的手就好似早有预料般的抚按住了自己的腰身,让他不敢再轻举妄动。
无奈,在叶筱的这般威逼利诱之下,甄浅最终还是选择了屈服,昂起头来乖乖地奉上了自己的双唇。
尽管如今甄浅的动作仍有些许生疏,只如同那孩童品糖般稚嫩,但在叶筱的眼中,这份小心翼翼的笨拙却是显得那般恰到好处,里面的一举一动让她忍不住心生欢喜。
一吻过后,甄浅的脸颊便又不受控制地染上了一抹嫣红,看着十足的诱人。
“浅儿的小嘴当真是甜,便是把为妻从前尝过所有的甜物拿来作比较,也全不及浅儿一分,只显得无味。”
“信口胡诌。”
甄浅小声地恼羞道,脸上的红晕却是无形之中又再添了一分,艳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为妻何时骗过浅儿?我说是,那自然就是,绝不会有假。”
叶筱将人圈在怀里,好似在珍藏着这世间最宝贵的物品一般,宠溺的语气像是一汪沸热的温泉,将甄浅困在其中,泡得他浑身直发烫。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该更衣了,白日里还有事要做的…”
此时的甄浅早已红透了耳根,说话也极为小声,只期盼着能赶紧结束这个的话题。
“好,浅儿既然开口了,那便听浅儿的。”
叶筱见甄浅已经近乎快要说不出话来,便顺了他的心意,没有再逗他,起身更衣去了。
而终于,感觉到叶筱已经起身离开,甄浅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开始久违地更衣。
于是,方才还略显喧闹的世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那衣服与肌肤相遇时的摩擦声。
“阿筱后面打算怎么做?”
冷静下来后,甄浅又主询问起了叶筱有关今后的打算,如今他们手上有用的信息不多,仅凭那零碎的记忆,想要调查过去发生的事情,多半困难重重,更何况现在还有无影门在盯着他们,便更是难上加难。
不过叶筱却早已做好了打算,此时甄浅问起,便干脆地说道:“浅儿先随我去见一个人,或许能帮忙解释浅儿记忆缺失的问题。”
“可是阿筱的熟人?”
“嗯,我在中洲时便与她认识,是个厉害的人。后来此人又去我家中随我父亲学习过一段时日,算是我父亲的半个弟子,如今人也在西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