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黛癫狂的拉住爱墨竹的肩膀:“现在,你就说,告诉他们,跟我说,当初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从赤炟,你爹!带领你们剿灭狂暴开始,那段你们最艰难的时光。一直到剿灭狂暴,到最后,到你们胜利,陷入狂欢,而人们对你们的态度急转直下。”
“直到最后!”笃黛依旧叫嚣着:“直到最后,你死了,不得好死!”
而后笃黛哭喊着,绝望着:“如果当时你好好的死了,就死了吧,不回来就算了,可是为什么你要回来!”
“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回来,现在所发现现在的一切,如同当年你死一模一样!可不是你再死一次就能解决的了!”
“后果多严重你知道吗?”
“所有人都不得安息!世界所陷入的混乱,甚至比千百年前的狂暴更恐怖!所有人都被卷进去!”
“微吟为了活命出卖须檀,须檀死的时候都希望微吟能活着出去,但微吟还被人追杀。”
“我最后被人五马分尸,卟阜为救皠悰,一个人用命跟所有宗门的人厮杀,整整七天七夜,死状极惨。”
“邬卿被始皇围剿,无数人祈求你去净化狂暴,赤炟退下始皇之位,以死谢罪,依旧无法平息怒火!”
“贺萧白玢玊刁冷慈他们,觉得都是邬卿的错,想追杀邬卿,却被反杀,而你们两个反目为仇,不惜决战。”
“但战争过后,所有人都想去争夺始皇的位置!”
笃黛的话过于恐怖,他们居然一时间无法接受。
“不,”爱墨竹推开笃黛,跌入邬卿怀里邬卿同样不敢相信,可眼下的状况却跟笃黛说的一模一样,甚至最终的结局,也会如他所言,发生那一切。
“爱墨竹,你说吧,你还记得曾经发过什么?你现在就一五一十的讲出来。”
爱墨竹泪流满面,满脑子都是那句:“赤炟死了!”
笃黛拉主他:“你快点说!所有的都讲给我听,我只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可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你快点都告诉我!”
“毫无保留的,一字不落的,现在都说出来!”
伴随笃黛的嘶吼,爱墨竹觉得自己异常痛苦,可是,他也不得不陷入那段痛苦,却又夹杂了希望的,回忆……
那是很久很久之前,久远到爱墨竹也不记得,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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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那时,刁冷慈被赤炟痛打一顿,他也同意加入赤炟的队伍。
将私人恩怨积压在狂暴之下,把一切怒火化为动力,不顾一切的去与狂暴做对抗。
只是刁冷慈的脾气很恶劣,也很暴躁,常常动不动就会对自己人发飙,手段异常歹毒。
好几次赤炟都看到军队中不少人的残骸,以及残骸上痛苦死亡的躯体。
一开始赤炟还以为,如此恶劣的手段,是狂暴所为。
可后来他发觉这一切是刁冷慈所为,当即恼羞成怒,当众狠狠谩骂刁冷慈。
刁冷慈向来我行我素,不管不顾,可如今面对赤炟的说词,更是越发看他不顺眼起来,甚至萌生想杀死赤炟的念头。
赤炟知道刁冷慈执迷不悟,桀骜不驯,只是想挫挫他的锐气,却没想到刁冷慈依旧不如此纨绔。
当即他便将刁冷慈痛打一顿,问他服不服,刁冷慈说不服,赤炟便让白玢玊用鞭子狠抽他。
刁冷慈依旧不服,并怒骂赤炟只不过是父亲身边的一条狗罢了,若不是自己父亲的提拔,而如今他却这样对待自己。
赤炟便出言嘲讽:“若你父亲得知,你认贼作父,不知会有何感想。”
刁冷慈不服赤炟,说赤炟能做到的自己照样能做到。
他不服,心中憋了一口气,要跟赤炟争,满脑子都是如何解决处理狂暴。
在刁冷慈的影响下,不少人被他的那股狠劲所感染,甚至逐渐将痛苦与仇恨都发泄在狂暴身上。
在不知不觉中,两人的身份悄悄开始划分,曾经不少人都追随赤炟,可现在又有不少人开始追随刁冷慈。
对此赤炟并不在意,因为他的目的只是想解决狂暴,根本不在乎功劳。
而只要刁冷慈能将所有的仇恨,跟动力,还有怨恨都对狂暴发泄出来,那才是赤炟的目的。
而刁冷慈也在日复一日的艰苦奋斗中,明白与狂暴的战斗,是多么的无力。
因为小心谨慎,要防止会被狂暴所感染,身上所佩戴的珏琀,以及山泉水,都必须随时做到更换。
甚至为了小心,哪怕下一瞬面前的狂暴就能被剿灭,但因感染的问题不得不撤离。
到手的鸭子再次飞了,刁冷慈才意识到,这种打击以及枯燥的磨难,赤炟到底是如何经历的。
刁冷慈觉得很困惑,也逐渐开始理解赤炟。
甚至开始主动讨好赤炟,不是为了别的,只是因为,他想告诉赤炟。
我现在可以为了狂暴,放下私人恩怨,不再同你为敌,我们共同的敌人就是狂暴。
面对刁冷慈的转变,赤炟显得很是欣慰。
除去他们外,其余人仍旧在不留余力的战斗着。
爱墨竹每天都会拼命喝山泉水,夜晚熬夜为他们净化狂暴;除此还有照顾治疗伤员。
贺萧与赤炟是前线主要战力,没日没夜的厮杀拼搏使得他们的双目,永远泛着血丝。
刁冷慈所手段下流残忍,可为了剿灭狂暴,也是无奈之举。
除去他们的所有活着的人,妖,魔,鬼甚至以及其他生灵,都在尽自己最大所能的去剿灭狂暴。
也是狂暴最泛滥的时期,所以白天他们就必须加倍努力,才能减少夜晚所带来的伤害。
只是就这样,日复一日的,看不到尽头的,令人窒息的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一夜又一夜。
很多人无数次都在想:就这样毫无希望的坚持下去,真的能打赢狂暴吗?
还是最终也无法避免,被狂暴所侵蚀的结局?
这个世界,
这个黑暗的世界,
到底还能存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