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大刀帮的当家站了出来,拿人手软,此话不假。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最终定格在宋平身上。
“哟,生面孔啊……”
大当家冷笑,挑衅地拄了拄自己的大刀:“……不知可否赐教一二?如果你能打败咱,咱扭头就走,不再为难你们,但如果我赢了,你们就得听从咱的安排……意下如何?”
宋平漠然一笑,他伸手一拂,挡开了村民给他递来的柴刀,一步从驴车后头迈出。
大当家的脸色顿时一肃,这年头吃饱不容易,宋平个子高大,面容英武,臂膀健硕,不似凡俗。
“来。”宋平一步步走向他,没有停脚,也不会给他反应的时间。
他不会先礼后兵那一套,眼前这些人,都得死,有一个算一个。
“嘿!”
大当家看他不讲规矩,也懒得抱拳,他抡起大刀,横眉冷笑,拦腰就向宋平斩去。
“咻……”
大刀划破空气,宋平的脚步突然加快,如同一枚箭矢般弹射而出,深入他的刀光。
他的两指如同肉钩,瞬间刺出。
“啪唧……”
“啊啊啊啊……”
大当家发出了振聋发聩的惨叫,他的双眸一戳即爆,宛如两颗熟透的葡萄。
“呛啷啷……”
大刀落地,在土路上砍到了石子,刀刃崩了个角。
宋平手腕一震,短距离内再度发力,手指顿时突破了眼球的阻挡,刺入大脑。
大当家没了声息,而宋平就用两指勾住他的眼窝子,一步步朝着那群匪盗走去。
“天哪!”
村民们目睹了宋平的出手,一个个目瞪口呆,震惊得几乎无法言语。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迅猛而残暴的一幕,宋平仿佛是林子里的竹叶青,一击必杀。
“这……这怎么可能?”
村长家的小儿子结结巴巴地说,他的眼睛瞪得滚圆,满脸的不可思议。
他看着宋平的背影,心中涌起了一股深深的敬畏。
几个胆大的老阿母们捂住了嘴,有的惊恐地转过头去,不敢再看那血腥的场面,有的则紧握着彼此的手,彼此寻求安慰,就算是精壮汉子也见不到这个,有些要吐了。
老庙祝的脸上也露出了惊愕之色,他虽然知道宋平非同一般,但没想到他的实力竟然到了如此地步。
他双手合十,默默念诵着经文,为大当家的亡魂祈祷。
宋平一步步走向那群匪盗,他的眼神冷冽如冰,手中勾着大当家的尸体,如同死神降临。
匪盗们看着他们的大当家如此惨死,一个个心生恐惧,脚步不由自主地后退。
就算是那天不怕地不怕的金发鬼子,也吓得咽了口水,握着十字架护身符,口念“天父保佑”。
宋平笑眯眯地,他把又一只手伸了过去,分别抠住尸体的两个眼窝,开始向外拉伸。
“喀啦啦,喀啦啦……”
眼窝的骨骼开始碎裂,颧骨被巨大的力量压缩破溃,肌肉和皮肤粘哒哒地撕开,滴出血水。
颅骨被当着人们的面撕扯成不规则的断面,那里面的大脑灰质,接触了空气,还新鲜地跳着。
“撒,撒旦……”
金发鬼子吓得摔倒在地,天父也不念了,一脸都是绝望。
匪盗们面面相觑,他们的勇气在血淋淋的现实中荡然无存。
终于,有人扔下了手中的武器,转身逃跑。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不久,大部分匪盗都丢盔弃甲,四散逃命。
宋平动了,他掠过路边的草丛,就好似扑食的饿虎,每每当他的手掌接触到一个人的后颈,那对方就会皮肉绽裂,颈椎和淋巴被活生生扯出来,鲜血喷洒,染红了宋平的衣衫。
一个,两个,十个,二十个。
宋平把他们的头颅一个个拧下来,用路旁的芦苇绑起来,拖着一串人头走向了那几个金发鬼子。
红红的脸,露出的白白的牙。
他笑了。
金发鬼子们看到宋平走来,他们的眼神中也露出了恐惧。
他们本以为自己可以轻易地征服这个小村庄,但现在,他们意识到自己大错特错。
“你,你是什么人”
一个金发鬼子结结巴巴地问,他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
宋平没有回答,他只是继续微笑着,拖着那一串人头,一步步逼近。
金发鬼子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他们开始后退,想要逃离。
然后,他们死不瞑目的头颅就出现在了芦苇绳的末端。
宋平的绳结绑得很漂亮,从嘴里穿进去,从咽喉里穿出来,就像是杀鱼一样。
“这……真的是我们的救星吗?”
一个村民低声呢喃,他的声音颤抖着,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畏惧。
老庙祝的脸上也露出了忧虑之色,他看着宋平,觉得这年轻人肯定是被恶灵附身了。
宋平转过身,他没有靠近村民,远远地,他们听到了宋平从容而遗憾地话语。
“办丧礼,就说是一个恶鬼杀掉了所有人,就说庄子里也死了人,这会让他们忌惮,不敢报复。”
村民们站在远处,听着宋平的话语,他们的心情复杂。
老庙祝听进去了宋平的建议,他最有学识,知道什么是现实的选择,只有让外界认为这里发生了可怕的事情,才能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望而却步。
“我们会照你说的做。”
庙祝沉重地说着,这一刻,他忽然明白,眼前这个后生仔没有被附身。
“谢谢你,后生,你为我们做了很多。”
宋平点了点头,他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村民们静静地看着宋平的背影,他们不知道该做何感想。
最先发现宋平的那位村妇,她笑着,又哭了,想起自己那为了庄子献出生命的孩儿。
他的身影消失在蜿蜒的乡间小路上,他不知道,身后的村落的庙宇里面,妈祖婆脚下很快就会加上一尊白面将军,儿童们会代代相传,将他奉为护法。
他独自一人走到了乡间大路,选择了一棵古老的槐树。
槐树的枝桠苍劲有力,浓荫匝地,阴森森的。
宋平将那一串人头挂在了槐树上,让它们在风中轻轻摇摆。
他愉悦地笑了,头颅被风吹动,敲打在一起。
好一曲,风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