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感受到冷月怜的目光,阴影下的人慢慢走了出来。
一身白色道袍上有着金丝勾勒着的符文,一张贴着细长白条但是依旧挡不住主人本身俊俏的脸蛋出现在眼前。
冷月怜嘴角上扬脸上扬起了笑容,似乎毫不意外宿辞的出现,他总能在她出现危险的时候陪在她的身边。
上一世如此,这一世也是。
“谢谢你,宿辞”。
冷月怜收起了手里的步枪,向前走了两步。
宿辞依旧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往常冷冰冰的眼神却已经温和了下来,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不用谢”。
他并不想冷月怜出现任何意外,她的出现对于他来说算是突发情况了,她为什么会知道末世来了,为什么会有小说世界里面描述的异能。
到底又为什么,如此相信他并且把这一切都告知了他让他提前做好了防范。
她真的不怕自己会害她,或者是把她的秘密去告诉别人吗?
他的一头碎发被风吹得凌乱了一些,眼神却不由自主地落到了面前笑容璀璨的银发少女,这次倒是没有红着眼睛像个小兔子了,反倒露出了原本就藏着的利爪。
迷人又散发着致命的危险,他缓缓开口道:“没什么事就早点回去吧,晚上不安全”。
“好,你也早点回去”。
冷月怜用力的点了一下头,朝宿辞挥了挥手就走过去把地上的强光手电筒捡了起来,开始往88栋的方向走去。
“小少爷”。
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宿辞缓和的眼神又开始变得冷漠起来,转身回头望去。
只见黑衣人的手上,拿着的正是刚刚从狞猫脑袋里取出来的晶核。
宿辞的手缓缓抬了起来,一股黑色的雾气凝聚踊跃于掌心,他看着自己手里的雾,心里想的却是,这就是她所说的异能吗?
黑色,没有形状,却又如此致命和诡秘,必是黑暗系异能了。
他抬头冷声道:“这些收集起来吧,下次见面交给她”。
“是”,黑衣人把晶核收了起来,双手向前碰了一下就退了下去。
宿辞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狞猫的尸体,继而又看向了刚刚冷月怜走的方向,低声道:“下次见了”。
等冷月怜回到堡垒门口,发现堡垒内居然亮着灯,而现在88栋显然已经成为了丽山别墅里面最显眼的一道风景。
她知道李叔绝对不会做出这么引人注目的事情,除非,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不得不做这件事。
思及此,感受到周围肃杀的氛围,她抬头看上去,只见李魁正在楼上举着狙击枪,眼睛眯着看向外面。
见到是她之后,李魁抬起头,向她比了一个周围有敌人的手势,冷月怜的目光一下冷了下来。
这才刚刚开始停水停电,这帮人居然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开始打家劫舍了。
看到她站在原地一直没有动,身后草丛里的人开始在后面窃窃私语,“她怎么不进去啊”。
“就是啊,原本只要她一进去我们就全跟着进去,直接把那屋抢了,那老头就一把枪一个人,面前也就只有这一个女的,还能怕了他们不成”。
“是啊,别的地方都停水停电了,这里居然还有电,而且就只有他们这里这一栋搞得这么特殊,肯定是藏了很多物资”。
物资,听到这两个字的人眼睛都在冒着绿光,贪婪的眼神紧紧盯着站在前面的冷月怜看。
当他们听到停水停电,政府军方跑了的时候,就已经宣判了他们将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得到支援了。
他们只能依靠自己,那么他们想活下去又有什么错呢,要怪就怪这个该死的末世,还有逃跑抛弃他们的政府军方。
听到这些话的冷月怜嘴角慢慢勾起了一抹冷笑,她默不作声的运转着冰系异能,手心里慢慢凝聚出了一道一米长的冰刃。
随着她站着的范围开始,由内向外的开始结起冰来,路面还有周围种植着的绿植全部都被冻结了起来,散发着寒冰阴寒的冷气。
后面的人看到这一幕都被惊吓住了,有的人被吓得直接尖叫出声,下一秒就大喊大叫着:“怪物啊,这是怪物!”
“快跑啊,怪物要来了,她要杀我们啊!”
“妈的怎么没人说他妈的这里有个疯子啊!”
听到这声称呼,冷月怜的眸子慢慢眯了起来,眼里满是杀戮的兴奋和冷冽的眼神。
她握紧了冰刃,快步的向前冲去,手起刀落,一声惨叫响起,滚烫的液体飞溅到了她的脸上,她仿佛毫无感觉,只继续挥动手里的冰刃。
蓝刃进红刃出,想来抢占物资跟堡垒的人开始一个个倒了下来,剩下的人全都拼了命的疯跑起来。
他们后悔了,要是早知道这88栋的女人是个疯子,哪怕现在就给他们五袋大米吃他们也不敢上来啊。
冷月怜手里挥动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手里的冰刃开始往下一滴一滴的往下滴着鲜血,她感觉到视线好像有些模糊。
她不知道是因为血染上来了模糊,还是因为眼泪快要出来了,或者说是因为两者混合了一块,所以她渐渐地快要看不清前面了。
“丫头!”
嗯?好像有人在叫她,是在叫她吗?冷月怜迷迷糊糊的转身看去,在她模糊混合着红色的视线里,一道佝偻又矮小的身影跑了过来,他丢下了手里的狙击枪,奋力的向前跑着。
他的身影明明看起来那么弱小,却在上一辈子为了救她……血泪就这么顺着冷月怜苍白的脸色滑落,她却捂着嘴大声笑了起来。
她这次,她这次,这次赶上了。
“丫头,丫头你没事吧”。
李魁的身影接近,他走了上来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冷月怜,苍老浑浊的眼睛里面满是担忧。
冷月怜强行让自己闭目冷静一下,体内肆虐的冰系异能开始随着主人慢慢变得平静,手里的冰刃也消失了,周围被冻住的东西也开始慢慢融化。
怪物啊,她都不记得有多久没有听到过这声称呼了,以至于这一世她都快忘了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