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要的代价还是要有的。”丁默说着,却丝毫不在意,继续大口吃东西。
我这会儿仔细观察了丁默的面相。
这小子长相是属于比较俊朗的那种,但是偏乖巧。
五官让人一看就觉得不像是坏人的那种。
我没见过他的样子,但是从听到的他的事迹来看,他就应该是比较乖的那种人。
尊师重道,在意自己身边的人。
可话说回来了,面具戴上之后,其实他也很无情,对待敌手就从来没有留过余地。
这就让我很难判断他到底是什么性格了。
我不说手拿把掐吧,但也算得上是阅人无数,大多数人,我看一眼面相,就能大概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可偏偏这小子,让我有点看不穿,总觉得他身上都是疑点。
当我觉得他可能是什么人的时候,他马上能给我表现出来不一样的东西。
别说,我开始觉得有意思了。
一点一点揭开他的身份。
“宋爷,你在看什么?”丁默说着,眼神忽然到了我身上。“我对男人没兴趣的。”
“屁话,说的我感兴趣一样。”我无奈地说道。“我是想问你点实话。”
“丁默,既然你已经恢复了大部分的记忆,跟你相关的人,应该不少吧,你不想见见他们吗?”
丁默的手忽然顿了一下,随后他的眼底流露出一抹难以言喻的悲伤。
抬头看了看我,又低下了脑袋:“他们……他们大多已经死了,还活着的,我也不知道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宋爷,说了,你可能觉得我矫情,但是……”
说到这里,他似乎有点说不下去,话卡在了嘴边,人也愣住了。
平时他都戴着面具,我看不见他的表情,总觉得他能有那样的修为,应该也足够洒脱了。
这会儿,我才明白,面具不过是掩饰了他的哀伤而已。
第一次,我从一个男人眼里看见了让人看了跟着难过的悲伤。
“别说了。”我举杯说道。“身边亲近的人都没了,这换成谁也不能接受,不是矫情。”
“不说这个了,喝下这杯酒,我们不再说这个,但我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
“借你吉言。”他举杯跟我碰了一下。
“我说两位大爷,酒也给我稍微留点儿成不?”刘闯疼得龇牙咧嘴了,还惦记着酒呢。
“叫爹,我给你留点儿。”我告诉他。
刘闯草了一声:“姓宋的,你别太过分!”
我跟丁默都忍不住笑起来。
从刘闯进去开始,就算好了时间,三个小时后,这家伙脸色发紫地从浴缸里出来了。
“他这样子,确定没事吗?”我问丁默。
丁默说没事,然后从包里拿出一粒药丸递给他:“这是回灵丹,吃下去就没事了,主要是这次用的材料什么都比较重。”
“夺走了他的灵气,但显然是成功的,否则他就该口吐白沫,死在浴缸里。”
刘闯闻言,急忙拿过药丸,扔进了嘴里,咽下去后才说道:“默爷,你不厚道啊,这玩意儿有生命的危险,不提前说。”
“一般人可能扛不住,但你是撼灵一脉,不可能扛不住。”丁默告诉他。
刘闯一抹头发:“这倒是。”
说着,外头敲门声响起,我去开了门,是聂怜薇。
这女人来催过好几次了,现在刘闯出来,我也没耽搁,把食物打包,带上行李,跟丁默他们一起随着聂怜薇去了酒店的地下室。
然后下了通道,据她所说,从戎马村要到关山村的话,最好就是走这种私人的通道。
很直接,而且没什么麻烦事儿。
反而是从戎马村的正常碍口下去的话,会很麻烦,别看这儿现在已经成了旅游区。
对当地人来说,这是谋取偏财的好时机,关山镇入镇的路就是我们来的时候,环山,宽不足两米的那条,被成为挂壁路。
从戎马村下去关山村的路则被称为牙缝路。
这么直白的称呼,是因为道路是近两年临时开采出来的,不但荆棘丛生,而且须得绕过很多石块。
不少巨石还跟地质挂钩,没办法移除。
所以崎岖难行,机动车基本上没有办法下去。
同时,也因为如此,外来的游客如果从这条路下去的话,你可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就会蹦跶出一两只蛊虫。
怎么中招的都不知道,亦或是更简单点,夜黑风高的话,直接劫掠财物。
没办法,就好像某条最美公路一样,确实很有特色,也吸引人,但是因为方方面面的琐事实在是太多。
所以根本没办法管理到细枝末节。
同时,聂怜薇还提醒我们,不是去了关山村就安全了。
那儿同样有蛊师的存在,但没有十二窟的人的话,对我们的威胁也会少很多。
只要自己多加小心,一般是不会出什么太大的问题的。
我们从通道出来,直接抵达关山村,这儿就显然正常多了。
有酒店,饭店等设施。
不过,就没有上面看到的那种高级感了,外面看,像模像样的。
我们还特意找了一家比较大的酒店,进去后,很失望,说是酒店,过分了。
不仅如此,人文素质也不太一样,我们在酒店大堂办理入住的时候,沙发上一群男男女女,脏话,唾沫乱飞。
弄好了入住信息,我在想着要不去外面的便利店买点喝的水,这酒店提供的,实在是不太敢喝啊。
那边沙发上的男女中,一个染了一半黄毛的男子起身靠近。
走到丁默跟前小声问:“要妹妹不?包爽的。”
“滚远点。”丁默喝了点酒,加上说起了他那些伤心事,本来就不爽,因此开口就直接了点。
对方一脸不爽,抬手就往他衣服领子抓去。
但被丁默反手一把抓住手腕,捏得他喊疼,手掌也逐渐松开,手心躺着一只毛茸茸的虫子。
“我也是蛊师,不过不是你这种垃圾能比的,不想找麻烦的,最好滚远点!”丁默说完,将他往后一推,人差点摔在了地上。
蛊师之间,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