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我和铁仁僵持之际,桌面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电话上的备注是大雷,见状,铁仁头一次面露了些许慌张。
到了他这个年纪,追求权利地位财富的同时,显然更在乎自己的儿子。
这一点,有孩子的朋友相信都能明白。
“喂,儿子?”
铁仁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为什么说是试探性呢?
因为大雷此刻是不可能给他打电话的,可电话还是来了,那么这就很明显了,医院肯定是去人了,并且可以肯定,一定来者不善。
“仁哥吧,我不是你儿子,我叫大胖,是然然的把兄弟,我跟你儿子在一起呢,哦对了,帅阳身上的雷管,我也有,意思你肯定明白,反正我贱命一条,真的是无所谓。”
说罢,不等铁仁回话,大胖直接挂断了电话,而铁仁这边在打,那边直接显示关机了。
铁仁脸色完全阴沉了下来,抿着嘴目不转睛的看着我:“魏子然,你要碰我儿子,我宁愿啥也不要了,肯定也拉你一起死。”
“那你还控制啥呀,来呀,双门铁家,不是枪多人多嘛!今天我还就踏马要这个面子了!”
我寸步不让,并不是我有什么底气,而是我明白,今天这一局如果我们三兄弟站不住,那么绝对不是横着出去那么简单。
但我也不是毫无把握,因为我除了特意从黑山调来了大胖外,我还求了一个不是朋友的朋友。
这人就是关哥!
有人说我和关哥是狼狈为奸,这话我不否认。
自从和关哥合作后,我的人脉确实开始暴涨,与很多大人物也都有了交谈。
但是,不管是通过关哥结交的朋友,还是在收账过程中有来往的兄弟,我都很好的保持这他们与关哥的距离。
因为我心里明白,关哥是白,他沾不得一点黑,所以我得保护他,只有保护好他,我才能过的更好。
这就是我和四哥的区别,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和关哥平起平坐,那太不实际了。
可今天,我求了关哥,很直白的告诉他,我要来双门,我要面对铁家。
关哥没有拒绝,而是拿出了很强硬的态度表示,动我,那就是动他。
所以,第二个电话是关哥打来的,时间恰到好处,这一点,我已经让大胖和关哥沟通过了。
“喂,老关…………”
铁仁何等聪明,况且他都打算要跟我们兄弟合作了,怎么可能不摸清楚我的关系网。
从他接起电话,我就知道,今天这关差不多已经过去了。
因为如果铁仁真想跟我们闹出个所以然来的话,他完全可以不接的。
接了,那就等于是有了台阶下。
前有大胖,后有老关,软硬兼施,我就不信搞不定他铁仁。
“仁哥,呵呵,平时单位忙,咱们来往的也少,这我今天有点急性阑尾炎,在医院打吊瓶呢,我看你儿子在隔壁呢,刚才去看了一眼,一表人才呀!”
铁仁沉默着没说话,而老关没感觉冷场,而是继续自言自语道:“对了,我上面领导的亲弟弟跟大雷也差不多大,那小伙子也不错,黑山人,叫魏子然,有空让他们小年轻多沟通沟通,咱们当长辈的,不能总压着年轻人,你说好不好?”
关哥确实给足了我面子,怕自己不够份量,还搬出了他的领导。
当然了,这话吹牛皮的成分确实不小,但态度已经很明显。
“好说,老关,你的话,我听明白了,我儿子那边…………”
关哥毫不犹豫的回道:“没事没事,你放一万个心,大雷如果出事,你不用找医院,我老关赔给你。”
电话挂断,铁仁扫了一眼桌面上的茶盏,沉默了十几秒后,一饮而尽。
而就在茶盏落桌之前,我一把抓起了铁仁的手:“仁哥你看你这人就是太愿意较真,老弟跟你开玩笑呢,那能让你真喝呀?”
英雄酒入口是什么感觉我在清楚不过了,但我不相信铁仁会忍不住。
我们双方都不存在谁怕谁的问题,但大家都一定会考虑值不值!
如今台阶我给他了,我要的面子也拿到了,这时候我适当的低个头又怎么了?
我相信铁仁也是这个想法。
“然然面子我给完了,酒也喝了,咱是不是得说说正事了?”
我仰着头,一脸茫然的反问道:“什么正事,仁哥你提点提点!”
“我想在黑山弄个沙场,你看咱俩有没有手牵手,柏油路上走一走的可能?”
话音落,我宛如一个脑血栓多年,突然康复的重病患者,双手紧握住铁仁的手掌:“能跟您一起做生意,别管赔赚,那对我魏子然来说都是一种收获,啥也不说了,以后你就是我亲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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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我们三个离开了双门。
车子开了十分钟后,确定没人追来,我这边才通知大胖离开。
本想给关哥打个电话表示下感谢得,可身体实在控制不住了,大口大口的呕吐着,酒吐完了就开始吐酸水,直至最后吐的我已经意识都不清楚了,只有一阵阵的胃痛感觉提醒着我还活着。
到达医院时候程小雨已经挂好了号,我和宝子被推进了洗胃室。
“啥菜呀,喝成这样?”
程小雨一脸懵逼的看向帅阳。
帅阳冷着脸回道:“吃的龙肉,小雨你在这照顾他俩吧,我还有点事要办,先走了,然然醒了你让他给我打个电话。”
帅阳干什么去了?
自然是找长胜,大坤,达达这几人去了。
帅阳的性格就是这样,平时不争不抢,但事落到他头上,他从来都不会躲。
长胜和他确实有亲戚,但不管是什么亲戚,做事也得有个度吧?
长胜这明摆着是坑帅阳呢!
现在铁家摆平了,可钱最起码得拿回来吧,不然帅阳这俩字就算是甩地上了。
当然了,就算追不回来,我们兄弟也肯定是自认倒霉,绝对不会有人埋怨帅阳。
可帅阳能这么干嘛?
显然不能呀!
我们兄弟的钱是怎么赚的,别人不清楚,他是最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