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面色冰冷，好似那万载玄冰，提不起一点温度。
他直勾勾地注视柳如烟。
后者丰腴的身材，落寞的神情并没有在其心中掀起任何波澜。
刚才那鼓掌声正是从他的手中发出来的。
而那颗人头，面容消瘦，布满了伤痕，生前一定饱受折磨。
鲜血溅落在地上，看来死得不久。
“谢师兄！”
“谢离！”
“离儿！”
……
众人惊呼。
他们露出惊喜的表情，还以为谢离要回来了，于是发出惊呼。
柳如烟痴痴地看着他，喜极而泣，几度想要开口，但是嘴巴哆嗦，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夏晚秋虽然看不见了，但是还听得见。
他于心中勾勒出那个带着俊美脸庞的背影。
“谢师兄，你是来帮助我们的吗，太感谢你了，我们真的太感谢你了……”
谢离轻哼了一声。
扫视众人，一脸不屑，眼中有寒意。
“你们可真会联想啊。”
众人听后，错愕不已。
现在正是他们最落魄的时候，谢离恰巧在这个时候出现，不是为了救他们，还是什么？
难不成……
“我是来杀你们的。”
说罢，一个人头被甩到了众人面前。
正是赵澜儿。
谢离早就到了太一道宗附近。
他凭借炽莲留下的眼睛观察这一切。
等到诸圣登天，与白泽等妖激斗。
他潜入到了赵澜儿的洞府内，看见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她。
赵澜儿都快成为皮包骨了。
当得知谢离来杀她的时候，乞求道。
“谢师兄，我是澜儿啊，你最疼爱的小师妹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呵呵，你现在知道是我的小师妹呢，当初诬陷我的时候干什么吃了。
可怜啊，江凡都逃走了，还是没有带上你，你在他眼中就是一个玩物啊。”
赵澜儿瞪大双眼，随即人头落地。
柳如烟见状，心如刀绞。
她主动收敛剑气，来到了谢离面前，柔声道。
“离儿……”
她的语气轻柔，就像是一个母亲一般。
很难想象，这还是几个月前张口闭口要杀谢离的太一道宗宗主。
谢离不耐烦道。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妈的，柳如烟你是被弄爽了还是什么的，有气无力的。
骚浪蹄子，叫你主人干啥，是想和我上床还是干什么啊？”
面对污秽之言。
柳如烟没有丝毫生气。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的，只要我能让你开心，我做什么都愿意，这些都是我欠你的。”
“别，我嫌恶心啊！”
啪！
说着说着，谢离就对着她那张充满媚意的脸就是重重一挥。
柳如烟低下头来，细手捂住脸，青丝如瀑，一脸满足。
整具娇躯都在此刻颤抖。
太爽了。
柳如烟连忙拉住其缩回去的手，乞求道。
“离儿，打我，继续打我。”
卧槽，你该不会是受虐癖吧，难怪上辈子会臣服江凡……谢离大吼道。
“你想干什么！”
啪！
说着，又是重重一巴掌打了下去。
柳如烟露出憧憬的表情。
“继续来，离儿，只要你能开心，你能解气，我随便你怎么做。
离儿，我已经后悔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师尊一直都很爱你，对不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谢离气笑了。
他属于是没辙了，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脸皮厚的人。
于是，他脱下来自己的靴子，拿起来疯狂扇柳如烟。
啪！啪！啪！啪……
清脆且富有节奏的声音传来。
不知道多少下。
直到柳如烟破相，他的靴子被扇烂了，这才停了下来。
柳如烟抚摸着她的手。
“你开心了吗？”
“有点了。”
“那好。”
随后。
柳如烟跪在了地上，翘臀立起，对着谢离磕头，一直不曾起来。
“离儿，是我的错，不要伤害他们，我们都是被江凡给害了。
回来吧，离儿，我们师徒齐心，再造一段佳话。”
无数人动容。
都被柳如烟虔诚的悔过之意打动。
他们纷纷劝诫道。
“谢离，宗主已经知错了，就不要抓住以前的事情不放了吧，这样对你和她都不好。”
“是啊，谢师兄，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也知道，人都是会犯错误的。
而且你并没有损失什么啊。”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江凡，我们不要再内斗了。”
……
夏晚秋和叶未央也同样说道。
“师兄，消气吧，我们都是家人啊，都是相亲相爱的家人啊。
本事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是啊，一切过往，皆为序章，我们都知错了，都后悔了。
你也杀了师姐师妹们了，我们重归于好。”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回应他们的是一连串的笑声。
笑声凄凉，包含着自嘲之意思。
只见谢离笑得人仰马翻，笑得忘形，笑出了眼泪。
他就这样笑着，持续了许久。
众人错愕。
柳如烟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他，不知为何，感到心乱。
终于，谢离停了下来。
右边的嘴角上扬，左边的嘴角下落。
一半笑，一半哭。
“离儿，你笑什么？”
“我笑什么？”
谢离讥讽道。
“我笑你们好大的自尊心呐，觉得这样就可以平息我的恨意，这样就可以否定我受到的苦难。
凭什么啊，凭什么要让我来做这圣母，凭什么我要原谅你们！
凭什么！
你告诉我，到底！凭！什！么！啊！！”
柳如烟被他吓到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最后只能跪在地上哭泣。
众人不敢再说什么，生怕他彻底失控。
谢离再次想到上一世，呼出来的气都是沉闷的。
如果仅仅是挨一些打就可以让一切都抹平的话。
同理，那么上一世的他也可以这样做。
可惜事实就是，不能。
他曾也是个天真无邪的人呢，也曾拥有光明的未来，也曾爱过这个世界。
或许是人善就要被人欺吧。
他的所有美好都被面前的这些盗贼偷走了。
如果没有吞天鼎，他连思考都做不到，早就进入了轮回。
想到此处，谢离冷静得可怕，不再动摇，看向面前的一张张脸。
“且放心，江凡我会杀。”
“你们今天只有两个选择，被我杀或者自杀。”
“太一道宗伤我，我便要让它灭亡。”
“诸位，谢离来请你们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