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愣了一瞬,随后一笑了之,“没什么,这样挺好,就当我是占你便宜了。”
汪上砚摇头,“不,吱吱,你没有占我便宜,是我占你便宜了,因为在你身上,我能找到曾经的感觉,就好像……她一直都在我身边,也记得我。”
这话实在过于深意,南枝一时间没有听懂,但很快,便联想到了刚才在楼上和南堃说的那些。
大概就是和她最初猜想的一样,汪上砚对她,就是那种失而复得的亲情关系吧?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最起码,汪上砚不会伤害她。
最起码,两个人之间不谈爱情,就不会以悲剧结尾。
大概,有了陆怀山的这次经历,她就真的长大了吧?
又或许,是宋家,也是宋京姝逼着她长大的。
关于宋家的事,她只能等年后去到国外才能查,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直接找宋京姝问清楚,看看宋京姝对这件事是否知情?
但如果宋京姝知情,仍旧选择瞒着这个秘密的话,那宋老爷子又是否早就知道,然而选择默认的呢?
南枝心里急得不行,却只能默默地告诉自己,再等十来天的事,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也不差这十天半月的。
回到铂悦府,她在万分不好意思的状态下,将老房子的钥匙交给了汪上砚。
而汪上砚走之前,也万般嘱咐,让她小心一点,千万不能大意,毕竟现在身子金贵,也不是从前的一个人了。
看着汪上砚的车子走远,南枝才上楼。
楼上,苏溪早就在落地窗前看到这一切,一进门口免不了对她一顿询问。
“不是,吱吱,这到底什么情况?你俩刚才在楼下分别的时候,真就像是依依不舍的小情侣。”苏溪手里捧着一袋薯片,丝毫不在乎形象的满屋走着吃。
南枝有些累,将包仍在玄关柜上,人就窝在了沙发里。
她不想说话,又想将心事诉说。
好像这样的感觉真的很难受,偏偏又没有办法宣泄自己的难受。
“苏溪,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思前想后,苏溪大概就是她身边最合适的人,也是唯一能听她倾诉,并且年后还要和她一起离开这里的人了。
“宝儿,你突然这么严肃,我有些害怕啊!”苏溪赶紧将薯片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坐到她身边。
随后,南枝便将自己的身世之谜,还有今天在监狱里发生的一切,都言简意赅地和苏溪阐述了一遍。
苏溪听完,嘴巴始终张大,差点就脱臼了。
回过神来,南枝拖着她下巴,朝上一抬,这才让她恢复过来。
“你发誓,你说的都是真的,而不是故意拿我消遣?”苏溪一副逼迫的样子。
南枝无力地靠在沙发靠背上,声音颓废道:“我要是骗你,就不是拿你在消遣,而是拿我自己在消遣。”
“说的也是。”苏溪一拍额头,“我说怎么世界那么大,偏偏咱俩遇到,而且又这么合得来,原来命里八字都是这么的坎坷,难姐难妹啊!”
“不过,吱吱,你真觉得宋家人会不知道这件事?”
苏溪后面问的这一句,好像真的很重要。
是啊,她怎么就确定呢?
她不确定,所以才要年后到国外去确定一下。
“总之,我觉得有些事,可能要等年后到了国外,见到宋京姝才知道吧?”南枝的语气变得伤感起来,“毕竟我唯一的爷爷也去世了,甚至在他去世的时候,我只是以一个旁人的身份去参加葬礼,一点孝道都没有尽到。”
苏溪心疼地搂过南枝,“别这么说,之前不是在国内的时候还救过他吗?也算是你做孙女的报恩了。”
是啊,回想起那次,宋学文差点交代在南家老房子附近,她记得,当时宋学文说的也是,去看看自己原来的老房子。
难道很久很久以前,宋家也是住在那一片?
不过,这些似乎都不重要了。
“对了,吱吱,你哥哥知道这件事吗?”苏溪又问。
南枝,“你是说汪上砚?”
“……”苏溪放开她,“那请问,你还有几个哥哥?陆药王那个好哥哥吗?人家过两天不是要举办婚礼了?”
提起陆怀山,她的表情就莫名变得很丧,这也是苏溪一直不愿意提的原因。
南枝表面看上去是洒脱的,放下的,其实心里没有一刻曾放下过。
提起陆怀山,南枝倒是想起来了。
“我们在国外的这几天,陆怀山以大股东的身份,将我幼儿园关停变卖了。”南枝语气平静地说出这句话。
苏溪没忍住,登时弹了起来,“什么?陆药王也这么狗的吗?他又不缺那俩钱,为什么对你赶尽杀绝,好聚好散都做不到,这么二百多万也要往回收吗?”
南枝摇了摇头,“一开始我也是这么以为的,所以我就像管理幼儿园的老师了解了一下情况。”
“结果怎么着?”苏溪好奇地追问。
“结果就是,陆怀山不但没有收回那些盈利以及投资的钱,而是把那些钱一分不少地转入了给我新开的账户。”说到这,南枝叹了口气,“然后遣散幼儿园的等一众老师的时候,都是给足了赔偿金额,并且将那些学生的近半个学期所有费用也都退了。”
苏溪倒吸一口冷气,“你这意思是说,之前他给你的钱,一分不动的还给你保存着,另外还替你赔了一笔钱,那他这是什么意思?对你的补偿吗?”
“也不对啊,他不知道你怀孕的事。”
南枝,“是啊,他不知道我怀孕的事,但这些又是在他结婚之前办妥的,所以你觉得他是为什么?”
苏溪捂着嘴,用力咽了咽口水,最后碍于和南枝之间实在不分你我,这才直言开口,“我明白了,吱吱,他这是想……”
“没错,陆怀山就是怕我会留在这里影响他,大概率的就是打算让我见好就收,拿着这些我可能一辈子都赚不上来的钱,赶紧离他远远的,不要打扰他和沈梨初的生活。”
回想起国外厕所里的那一幕,南枝这才明白,原来豪门无真心不假,可玩不够还想接着玩也是真的。
大概,当时陆怀山就是那样的心思。
他不服气自己还没有玩够的女人,这么快就和别的男人一起出现,好胜心迫使他对她说出那样的话吧?
不过,这些真的不重要了。
“吱吱,你可能还不知道,最近陆家算是乱成了一团,陆怀山也算是遭报应了,还不知道过两天的婚礼能不能办呢!”苏溪继续拿起她的薯片,像只小老鼠一样,咯吱咯吱嚼着。
南枝皱眉问道:“陆家又怎么了?”
苏溪将平板电脑递给她,并且页面上显示的就是最新的新闻热搜,标题上最明显的两个大字就是‘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