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崇宁忽然睁开眸子,他推开苏棠卿,目光有些冰冷的望着她。
“在你眼里,本督只有在有利用价值的时候,才会来找你?”
苏棠卿看着他,“难道不是吗?之前督主是为了我的身子,白嫖了我这么久,如今呢?又是想要做什么?督主是半点不愿意吃亏的,难不成督主是为了帮我救我?”
苏棠卿嘲讽的语气刺痛了萧崇宁,萧崇宁抓住她的胳膊,“跟本督就不能好好说话,一定要这么针锋相对?”
“这难道不是督主交给我的吗?我是督主的好徒弟,怎么督主还不高兴了?”
苏棠卿满脸嘲弄,萧崇宁双目逐渐变得血红,他压制着自己的愤怒。
她总有法子让他生气。
萧崇宁冷笑,“自然,苏姑娘聪慧,说得没错,这次来找你当然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本督要利用你进入苏府调查,就看苏姑娘愿不愿意配合。”
“我不愿。”苏棠卿毫不犹豫,“督主请回吧。”
萧崇宁双目血红,嘲弄一笑,“本督要跟你合作,容不得你同意不同意,苏姑娘要不要先出去打听打听本督在外的名声?”
苏棠卿咬唇,意思就是她还没有拒绝的权利。
苏棠卿苦笑,“督主还真是会演的一场好戏,刚刚外面那场戏,差点我都信了。”
信了萧崇宁对她情深义重,是为了她来给她撑腰做主的。
萧崇宁冷声道:“现在这样就是苏姑娘想要的不是吗?苏姑娘不需要做任何事情,只需要让本督能进出苏府即可,你就是最好的理由。”
苏棠卿看向萧崇宁,“若是我不答应呢?”
萧崇宁盯着她,忽然俯身吻向她的唇,苏棠卿下意识想要躲开,却被男人强硬的臂膀揽在怀中。
苏棠卿拼命推他,他的手臂却如同铜墙铁壁一般。
她眼眶红润,忽然狠狠一口咬在萧崇宁的唇上,男人闷哼一声,却没有松开她,甚至有些泄愤地任由她去咬。
身上重量逐渐加重,苏棠卿瞪大眼睛,直到再也支撑不住,跟着萧崇宁一起倒在地上,萧崇宁即便昏迷,也下意识将两人调换位置,他给苏棠卿做了垫背。
苏棠卿只听见一声闷哼,随后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她微微瞪大眼睛,“绘春,去准备金疮药来。”
她的行礼中是有些金疮药的,因为猜到来苏府打架在所难免。
结果因为萧崇宁没打起来,这些药却给他用上了。
“萧墨进来将你家主子扶到床上。”
萧墨轻咳两声,想装被听到,但苏棠卿明显一副你要装没听到,我大可转身就走,不管他的架势。
萧墨只能默默鼻子,赶紧到萧崇宁旁边将人搀扶起来。
“苏大小姐,你可对我们家公子好点吧,他进宫才受了处罚,如今身体可虚弱,受不得你的折腾。”
“折腾”两个字,莫名显得有些暧昧,好像苏棠卿是在无理取闹。
苏棠卿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什么时候折腾他了?赶紧给他上药,别死在我娘的院子,我先出去了。”
萧墨忙叫人,“咳咳,苏大小姐,这你还真不能直接走了,我家公子的伤我自己一个人处理不了。”
苏棠卿气得不轻,“你将人翻面不就能上药了?为何非要我在旁边看着,难道你家公子有暴露癖吗?”
萧墨:“公子前后都受了伤,全身都是,所以哪里碰到床都会疼。这次是听说你回苏家了,猜到苏家可能会刁难你,带伤过来帮你的,你不能扔下我家公子不管啊。”
苏棠卿沉默了,想到如果今天不是萧崇宁的帮忙,她恐怕真的很难逃过一劫,认命的上前帮忙。
“快些!”
萧墨扶着萧崇宁,让苏棠卿给他扒了衣服,苏棠卿力气小扶不住他,只能让萧墨扶着,她给上药。
苏棠卿之前跟萧崇宁有过很多次,但从没有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过他。
萧崇宁以前皮肤比女子的都要好,有八块腹肌,整个人完美无缺,而如今的萧崇宁,不仅仅是眼尾那道微不可查的疤痕,浑身都是陈年旧伤。
各种酷刑折磨出来的伤痕,看得人触目惊心。
旧伤上面叠加着新伤,新伤全都是鞭痕,纵横交错,整个上半身都是,血痕触目惊心。
苏棠卿拿着药的手都在颤抖,她小心翼翼给全身的鞭伤上药。
萧墨见苏棠卿正在心疼督主,时机正好,叹息一声道:“我家督主真是可怜,这次进府是为了姑娘,帮姑娘弹劾顾小侯爷,却没想到正好撞到皇上的枪口上,恒王又帮顾小侯爷说了两句话,便害得督主挨了这么一顿责罚。”
苏棠卿睫羽微颤,“他不是堂堂九千岁吗?在朝中说一不二,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挨打?”
萧墨叹息:“虽然我家督主是九千岁,但就算他权利再盛,也只是一个太监罢了,有谁会将一个太监真正当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呢?不过是表面尊敬,内地嘲弄罢了。
更何况那可是天子,天子惩罚一个卖了身的太监,就算是杀了,还需要什么理由?”
这也是皇上十分信任萧崇宁的原因之一,萧崇宁已经将自己卖身给皇宫,如今卖身契就在皇上御书房里面的密格放着。
萧崇宁只要卖身一天,就一天不可能逃脱皇上的手掌心。
苏棠卿手上一颤,便使了大力气,萧崇宁瞬间肌肉紧绷,即便在昏迷中,苍白的脸色也眉宇骤然收紧。
苏棠卿连忙松了松力道,“我知道了。”
她上药越发小心,好不容易给萧崇宁上了药,自己已经浑身都是冷汗。
她松了口气,又去端热水给萧崇宁擦洗。
萧崇宁缓缓睁开眸子,旁边萧墨激动蛐蛐,“督主,你这个苦肉计卖得好啊!你也朕下得去手,竟然真去得罪天子,让天子狠狠抽了你一顿。”
萧崇宁皱眉,闭上眼眸冷声怒斥,“闭嘴!”
就算他苦肉计卖得好又如何?
她说话还是夹枪带棒,没有任何要原谅他的迹象,逼得他也不得不说出那些口是心非的话。
“让你调查的事情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