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笑容勉强讨好,“刘嬷嬷,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
刘嬷嬷站起来拍拍自己衣裙上的土打断宋锦莹,“行了,莹夫人到底是什么意思,老奴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老奴就是个传话的,这就回去禀报老夫人,老夫人身边可不能少了奴婢伺候。”
“奉劝莹夫人一句,现在莹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才是首要,您还是照顾好自己的肚子,盼着自己生下侯府的长子吧。”
刘嬷嬷说完,趾高气昂的走了。
宋锦莹被气的红了眼,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扑朔落下。
她这段时间被先侯夫人夺走了那么多的嫁妆珍宝,如今都喂了狗!
这些人吃她的用她的,却反过来凶她?
真是一群白眼狼!
“贱奴!”宋锦莹摔了一屋的东西,动了胎气又请了大夫来。
顾怀轩听说宋锦莹动了胎气,马不停蹄从工部请了假回来照顾她。
顾怀轩满脸疲倦,眼下乌青,这段时间因为那份圣旨,世家的人如同疯狗一样紧咬着他不放。
尤其是忠义侯府,常给他使绊子。
萧崇宁自己却完美隐身。
顾怀轩气得要死,却无可奈何只能受着,只能安慰自己到底连升两品。
顾怀轩这段时间本就烦躁,回到院中还强撑着哄宋锦莹,将人搂到怀中柔声细语。
“你怎么了?怎的又动了胎气?”
然而,宋锦莹并未察觉顾怀轩的不对劲,满脑子都是掌家之权和自己受了委屈。
宋锦莹红了眼眶,“侯爷,今日祖母将掌家之权又交给了苏棠卿那个贱人,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怕苏棠卿跟侯府已经闹僵,不愿意好好掌管侯府,让我们的儿子在肚子里就吃了苦。”
一瞬间,顾怀轩发现自己喜欢的女人,也没有他想象中那样温柔巧意,甚至有些自私。
他瞬间像是被泼了一盆凉水,他放下正事挨了上司骂回来陪伴宋锦莹,却没有得到一句关心的话语。
他本就疲惫不堪,回来哪怕宋锦莹问一句没睡好他都知足。
可他只听见宋锦莹抱怨自己的委屈,贪婪地想要侯府掌家之权的权势。
甚至连他们唯一的孩子都可以不管不顾,任性让孩子动胎气。
他看她哪里动了胎气?
她分明好得很!
顾怀轩脸色冷了一些,“本侯跟祖母说了这件事,本侯觉得祖母说的没错,祖母没让人过来告诉你?”
宋锦莹再次红了眼眶,“那个刘嬷嬷来了她……”
“好了!”
他再也忍不住了,站起身来冷脸看着宋锦莹。
宋锦莹瞬间浑身一颤,没想到竟然看到这样的顾怀轩。
顾怀轩从没有这样对她不耐烦过。
顾怀轩冷声道:“你现在还怀着身孕,什么比你肚子里面的孩子更重要?你现在就这么想要侯夫人的掌家之权?等一等都不可以了?
莹儿你变了,当初你嫁给本侯的时候,分明说了不图权势,只是图本侯这个人。”
宋锦莹表情慌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补救:“怀轩哥哥,你听我解释,我是因为刘嬷嬷她……”
“够了!”顾怀轩冷声打断,“刘嬷嬷是本侯祖母身边的嬷嬷,从小看着本侯长大,本侯最是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你想诬陷她,更是无稽之谈。”
宋锦莹满脸受伤,“怀轩哥哥,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难道不是吗?当初难道不是你在本侯面前说苏棠卿的不是,让本侯签下了几万两的欠条,现在还在苏棠卿手上成为一个随时都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
宋锦莹彻底跌坐在床上,她苦笑连连,没有想到明明是顾怀轩自己签下的欠条,却将错全都推到她身上。
她现在忽然开始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嫁错了人?
然而顾怀轩却觉得自己被耍弄了,见宋锦莹这个样子,哪里像是孩子有事的?
倒像是她想用孩子逼他就范,将掌家之权交给她!
顾怀轩彻底怒了,“你好自为之。”留下这句话,顾怀轩转身便走。
平日里浓情小意的两人吵架了。
这个消息迅速传遍整个侯府,大家都怀疑苏棠卿会不会要开始受宠了?
毕竟苏棠卿才拿到了掌家之权,侯爷就跟莹夫人一刀两断,之后连续三天都没有去莹夫人的院中。
就算苏棠卿跟顾怀轩之前闹得那么僵又如何?
他们到底是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还能闹到哪种程度去?
谣言愈演愈烈,宋锦莹哭着闹了多次要见顾怀轩,但顾怀轩没一次见她的。
相反,苏棠卿这边对谣言毫不在乎。
苏棠卿这段时间一直在忙铺子的事情,侯府的铺子去走一遭,又去视察自己的嫁妆铺子。
这日出门,苏棠卿乘坐的不是平南侯府的马车,而是一辆十分低调的马车。
忽然被人拦住了。
绘春下去交涉一番,皱眉上前禀报,“夫人,是来问路的,是个戴着帷帽的姑娘,说来认亲的,要问的地方是…督主府。”
苏棠卿皱眉,她掀开眼睫声音冷淡,“既然是问督主府的路,你同我说什么?直接告知她便是。”
绘春语气中带着几分丧气,“是。”
绘春总觉得,夫人这段时间很不开心,她天真的想着或许跟督主和好了夫人就能开心了。
但显然,苏棠卿并没有那个想法。
很快,马车继续行驶,苏棠卿淡淡道:“以后有关督主府的事情,就不必告知我了。”
绘春并没有应声,苏棠卿抬头望去,才发现小丫头眼眶都红了,正在悄悄落泪。
苏棠卿微愣,“你哭什么?”
绘春哭得更大声了,“呜呜,夫人现在京城都没有亲人了,只有督主一个人对夫人还好,夫人如果没有了督主可怎么活!
刚刚那个女人分明就是来跟夫人抢督主的,说什么寻亲?督主在世上还有什么亲人?分明是假话!夫人怎么能告诉她督主府怎么走呢,等回头督主爱上她了,夫人就再也没有靠山了!”
一堆乱糟糟的话,让苏棠卿眉心跳的厉害。
这到底说的什么话!
萧崇宁是她的靠山吗?
明明是个落井下石的小人。
苏棠卿微微垂眸,见绘春实在哭得厉害又不想费心思诓她,她轻声道。
“别哭了,就算你不告诉她,她也会找到督主府去。”
绘春擦干眼泪,还是仍觉得不甘心,“我们不告诉她,她找的就慢一些。”
苏棠卿颇有些无奈,她身边的丫鬟描夏成熟稳重,绘春天真浪漫,她曾经喜欢绘春的浪漫,如今却觉得无可奈何。
她只能耐心给绘春解释。
“上京这么多马车,你猜她为什么不拦路边的人问,不拦别人的马车,偏偏拦我们的?她分明是踩好了点,认准我们找来挑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