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家遭此一难,三年前又发生了那样的事,苏棠卿早怕了朝堂的风云诡谲,她只想让家人平安幸福。
“督主这是答应我了吗?”
回应苏棠卿的,是萧崇宁更加激烈的亲吻,薄唇附在她柔软的唇瓣上,苏棠卿的唇像是城西的糕点那般甜而不腻。
……
“什么?你说你根本没进去忠义侯府?他们连信都没有收?”
老夫人彻底慌了,猛然站起身,打碎了手中茶盏。
送信的心腹拿回来的何止忠义侯府一封信,而是所有信。
心腹表情惶恐,“老夫人,奴才去忠义侯府,那门房直接说忠义侯不在,府中他也没主事的人,竟然直接将奴才赶了出来,其他府中听到忠义侯府没收,他们也没有收下。”
如今世家大族以忠义侯府为首,马首是瞻,忠义侯府更出了一位二皇子,皇后无子,二皇子是最有可能登上皇位的。
老夫人只觉得天都塌了,她惶然后退两步,跌坐在椅子上。
“老夫人,您要注意身子啊!”嬷嬷急忙搀扶住她。
“忠义侯府他们如此待我们平南侯府,我如何还能沉得住心!”
边关战事平稳,世家大族很多都由武将转为文官。
忠义侯府和平南侯府都是开国时跟着先祖皇帝浴血奋战过的,世家大族给予了先祖皇帝帮助,成就了如今的朝堂。
平南侯府昌荣时,家中子弟无数,后平南侯府子嗣稀薄,旁支外派逐渐落败,便成了世家大族末尾。
而忠义侯府有了一位进宫的娘娘,旁支大多留在京中枝繁叶茂。
曾经齐驱并进的平南侯府现在却只能巴结忠义侯府。
而如今却被忠义侯府如此对待,老夫人顿觉心凉和愤怒。
“老身亲自走一趟忠义侯府,问问忠义侯到底想要做什么!”
老夫人亲自去了,忠义侯府仍旧是闭门不出。
日头正盛的时候,直接将老夫人热得几乎晕厥,实在撑不住百姓的指指点点跟日头倾晒,老夫人灰溜溜走了。
恰逢萧崇宁送来信儿,要让苏棠卿在督主府住一月时间,伺候萧崇宁一个月才有商讨放了顾怀轩的可能。
老夫人满口答应,如今她只有苏棠卿这一个希望。
甚至让秋雨等人过去伺候,保证苏棠卿要听萧崇宁的话,莫要惹恼了萧崇宁。
苏棠卿靠在督主府的靠椅上,她仍被禁足,心态跟之前却不一样了,唇畔甚至隐隐带着几分笑意。
一月来的紧绷和担心全然化解,她如今只需要好好的伺候萧崇宁,外祖父的事情就能有眉目。
秋雨将老夫人说的话都告知苏棠卿,皱眉道:“这平南侯府做的事情果真是一次次刷新奴婢的底线,用孙媳妇的嫁妆也就算了,还处处打压您。世子不同您圆房,又想要您为他守身如玉。如今竟然还让您来伺候别的男人,还甘之如饴,这样不要脸的人,奴婢已经多年未见了。”
苏棠卿轻笑:“你才多大?十六七的岁数,没见过的多了去了。”
秋雨笑道:“您不是也跟奴婢一样大?”
苏棠卿垂眸低笑,她曾经也没想到世间会有这么厚颜无耻之人,但真的见到了,也就没有这么震惊了。
秋雨看着苏棠卿垂头不禁发了呆,苏棠卿本就漂亮,瘦下去之后更有一股让人心疼的美。
之前一月,苏棠卿面上总是带着忧愁,笑起来都不痛快,如今却总算是露出来几分真心实意的笑容。
这股子笑别说是男人了,秋雨都觉得她放松中带着一股子勾人的媚态。
原来,夫人当真这么好看。
“你们给我滚开!”门口,传来女子愤怒的叱责。
秋雨皱眉,“明梦?”
她是伺候在督主身边的暗卫,自然听说过明梦的名字。
当初萧家被抄,奴仆尽被杀害,而明梦不知道什么愿意出府未曾报备,导致逃过一劫。
之后她却并没有隐姓埋名,而是跟着抄家流放的队伍追着萧崇宁去了。
这一路上暗中给萧崇宁递些食物,偷偷摸摸地照顾他,因此萧崇宁回京后便将明梦也带上了。
秋雨:“奴婢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夫人还是避其锋芒吧,明梦不管是什么身份,到底是对督主有恩的。”
苏棠卿眼神有些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响才笑了笑。
“我知道我自己的身份,我有什么立场和她生气呢?”
这话让秋雨微怔,她总觉得,夫人貌似当真是不喜欢督主了。
然而这是督主想要看到的吗?
秋雨不知道。
苏棠卿很快笑开了,“我现在是下人,不用你伺候我,你去做自己的事情就可以,督主府叫你回来,肯定不单单是伺候我这么简单。”
秋雨看了眼被拦在门外的明梦,并没有反驳。
“放心吧,我不会见她的,现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我是不可能惹了府上任何一个人的,一定会老老实实伺候督主。”
她禁不起任何的声讨和变故。
这件事上苏棠卿付出太大了。
秋雨点点头,“奴婢先走了。”
很快,院中只剩下苏棠卿一个人,她烦了院门口的吵闹,就准备进屋去待会。
她一起身,明梦便看见了她,指着她怒道:“苏棠卿,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的母亲是怎么死的吗?认贼作父,你就是这个世上最大的笑话!”
苏棠卿娇躯一颤,她仍然记得萧崇宁说的话,她母亲的死不是意外,更不是自杀!
她想要调查母亲的死因,然而外祖父的事情更加要紧,她便让弟弟帮忙去母亲院中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弟弟那里还没有消息,明梦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棠卿知道自己应该转身就走,避免跟明梦产生冲突,可身体控制不住颤抖和紧绷,她不受控制地转过身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苏棠卿声音都在剧烈颤抖,几度失声。
认贼作父?
其中意味过于浓深,她无法探索其中奥妙。
明梦冷笑,唇角带着势在必得的意味,“苏棠卿,你真以为你母亲是自杀吗?你母亲之前对你这么好,你现在却认贼作父,你就是个贱人,你娘在地底下都不会原谅你的!”
苏棠卿被刻意忽略的仇恨此时破茧而出,她浑身都在颤抖,脑子里乱糟成了一片。
她好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