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很有特色,不是那种高楼大厦,在一条小胡同里,进了门是个古色古香的院子,房前挂着一排红灯笼,树上也有彩灯点缀,与古朴的院子相映成趣。
旁边有个牌子,叶子枫扫了一眼,院子以前是某个王爷的府邸。
崔如雪的老公请叶子枫安排就座,他坐在了副陪结账的位置。
叶子枫现在才感觉到叫人吃饭是有学问的,最好是主副宾好安排,大家都没意见。
今天来了三位,两位坐了主副宾,就要有一位坐在闲杂人等的位置上。
他看看这三个人,好像没有一个像是好说话的。
如果怠慢了,让人心里不痛快,反而还不如不请这个客。
他脑子迅速旋转,对同桌说道:“县长,你帮我坐个主陪吧?”
同桌仿佛也看出了今晚不好安排,但让她坐个闲杂人等的位置,她心也不甘。
想了想,她还是说道:“你们是强省大省的,你们坐吧,我坐这里就行。”
说完,她就要挨着崔如雪的老公坐在门口。
叶子枫一看同桌居然能顾全大局,心放下了一大半,对她坐主陪主持今晚的宴席就有了信心,便一再请她坐主陪。
同桌可能觉得她坐主陪明显不合适,便说道:“别让了,就吃个饭而已,哪那么多事!”
“是啊,”高正达接话道:“叶区长,我年纪稍长几岁,要不我给你坐个主陪?”
“那太好了!”叶子枫本来还有点犯愁,高正达和姜妍谁主宾谁副宾呢。
一个是全省排第一的区,一个是全省工业第一强县。
按道理,海州是副省级省市,姜妍的级别要比高正达高半级,但是高正达一来年长,二来他是第二任副市长了,排在这几个小年轻之后,他心里也不得劲。
高正达坐了主陪,然后说道:“咱们都是江汉省的,只有县长是真正的客人,县长,来,你坐主宾。”
这样安排倒也合情理,同桌也没再客气,坐了主宾位置。
而姜妍略微谦让了一下省厅的那位科长,也坐在了副宾的位置。
崔如雪的老公赶紧把副陪的位置让给了叶子枫,他倒很高兴,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
整个桌上,估计就他最想当那个闲杂人等了。
叶子枫看看众人,应该都基本满意,就是不知道省厅这位科长是什么脾气和想法了。
不过,目前也顾不上他了,谁让他级别最低呢。
尽管说萝卜不大,长在辈上,但叶子枫也接触了很多省厅的处长,在精华吃饭,科长一般也是坐闲杂人等的位置。
如果大家都敬着他是省里的也还好,但是看看眼前这几位,也都没太把他看得很重。
高正达明显是酒场老手了,祝酒词一套套的,说的挺好。
几杯过后,就逐渐熟络起来,都开始介绍起了自己所在的县市区。
谈自己的县市区,自然就免不了谈Gdp,财政收入,支柱产业和重点项目以及未来的发展前景。
叶子枫在一边静静的听着,看他们都如数家珍般的介绍,觉得自己也有必要加强一下功课,多了解一些精华区的情况。
姜妍看来对高亭市也是有所耳闻或者有所了解的,她笑着对高正达开玩笑:“我们听说高亭市的干部都很大,尤其是架子。从来都是高高在上,还听说高亭市的镇长都看不上其他区县的副县长,副区长,是真的吗?”
高正达没有否认,甚至微微有点不屑地说道:“有三个区都是从高亭市区划出去的,什么副区长,以前在高亭,也就是个副镇长!”
通过他们交流,叶子枫了解到高亭在亭州的经济占比最高一度到了百分之八十,后来把高亭的五个乡镇划了出去,成立了三个区。
即便这样,高亭在亭州依然是一枝独秀,不论是人口,还是经济规模,都是其他区县不能比的。
而高亭市的市委书记,一般也兼着亭州的市委常委。
叶子枫偷偷搜了一下东州的锦绣市。
锦绣市和高亭市都是全国的百强县,高亭排名靠前一些,但锦绣也不是很落后。
锦绣市的人口和高亭市差不多,都是很早就过了百万,但因为高亭划出去了五个乡镇,现在的地盘没有锦绣市大。
这也体现了宁当鸡头,不当凤尾,锦绣市在东州可没有这么高的地位和待遇。
叶子枫想起了锦绣市的副市长兼公安局长李凤仪,心想她要在,估计气场也不能输给高正达。
到叶子枫敬酒的时候,他也简单地介绍了一下精华区。
其实精华也是可圈可点的,全省的金融机构总部百分之六十多都在精华,省内所有的外资银行,省级总部也都在精华。
各种保险公司总部,超过半数也都在精华。
是名副其实的金融聚集区。
文化也高度发达,省里几家上市的文化国有企业,也都是在精华。
精华流淌着正宗的红色血脉,是省位的驻地,是大军区和众多大机关的驻地。
东州大学,江汉大学,也都在精华。
有些话,碍于叶子枫的性格,他没好意思说,诸如江汉省的最高指示就是从精华区发出的。
不过他谦虚的地方,后来都被崔如雪的老公给补上了。
崔如雪的老公是京市人,曾短暂的在精华待过,也是那时认识的崔如雪。
后来他就调到了京市的军区。
他对精华满是溢美之词,估计是爱屋及乌吧,说的发自肺腑。
尤其他一介绍自己,大家都有些刮目相看,四十岁左右,副师,而且单位也是很有前途的那种。
所以他对叶子枫的尊重和感谢,也就越加显得有了分量。
后来单独敬酒时,同桌有点疑惑,有点难以理解地问叶子枫:“以前对精华不了解,听你们说了以后,精华的实力和你的低调不大匹配啊。”
说完摇摇头又说道:“你不是低调的问题,是让人感觉有一种发虚。你出来就代表你们精华啊,这么底气不足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