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摩了约莫五六分钟,徐梦云尽管感觉很舒服,但还是依稀觉得不妥,便起身说道:“好了,可以了。”
叶子枫望着徐梦云,他感觉那块僵硬还没有揉开。
“好好研究研究基地的建设,多下点功夫,建,我们就要建成一流的,最低目标也要是全省第一。”
徐梦云神情语气恢复了常态,但仔细听,还是能听出里面多了一丝柔和。
“嗯。”叶子枫点点头,却似乎有些遗憾,再多揉一会效果会更好些。
徐梦云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摆摆手说道:“好多了,去忙吧。”
叶子枫出了徐梦云办公室,看看手机,苏荣光已经给他打了五六个电话了,连忙给司机打电话让他下楼。
司机说已经在院里等着了。
叶子枫下楼来到院里,司机又在擦车,崭新的帕萨特一尘不染。
这个年头,司机还是非常吃香的,像那天的部门聚餐,礼物都是两份,司机也都有。
而且司机那一桌,吃的也不比领导那桌差,基本是一个标准。
所以几乎全部的司机都很殷勤周到,小心翼翼地保全自己的这个香饭碗。
来到八一山庄,孙晓霞和庞处长已经在等着了。
叶子枫赶紧过去握手道歉,孙晓霞理解地笑笑,说她们也是刚到。
苏荣光马上招呼服务员抓紧上菜。
席间,孙晓霞主动问起了叶子枫那个朋友进社区的事,说怎么还没给我短信啊?
叶子枫现场编了短信,发给孙晓霞。
孙晓霞说道:“我跟金楼街道和石墙街道的书记比较熟,这俩街道离你那朋友住的远吗?”
叶子枫连忙说道:“她租房,都可以。”
其实叶子枫不想让方怡去石墙街道,因为王娟就在。
谁知孙晓霞说道:“那去石墙吧,那个赵书记还是很周到懂事的一个人。”
说完,就拿起手机给石墙的赵书记打了过去。
放下手机后,孙晓霞对叶子枫说道:“明天上午八点半让她去找赵书记。”
叶子枫没想到会这么简单,千恩万谢,又敬了孙晓霞两杯。
苏荣光问道:“孙局,国家审计组的抽签真的定了吗?”
孙晓霞点点头:“大概率是抽出来了,应该是黄北区和北阳县。”
孙晓霞的脸色微微有些沉重,一来黄北区是出名的比较乱,人的胆子也大,前期市里审计就发现了很多问题。
二来她老公在那当区委书记,万一审出的问题太多,脸上不好看。
毕竟,有两位市领导估计届中就要退下来了,她老公作为排名靠前的老资历区委书记,还是很有希望上这一步的。
而且,加下次换届,也就两次机会了。
“唉,黄北那边情况有点让人不放心。”孙晓霞叹了口气,看看苏荣光,问道:“你们听到过什么没有?”
苏荣光摇摇头:“和黄北接触不是很多。”
孙晓霞点点头,说道:“要是有什么线索,第一时间告诉我,尤其是涉及低保政策的,这块听说是国家审计的重点。”
叶子枫心里一动,他看看孙晓霞。
孙晓霞问道:“叶区长听说过什么吗?”
叶子枫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听黄北的朋友说,那边低保确实很乱,有些不该享受的都享受了,应该享受的很多却没有享受到,而且有些低保户,前脚刚发了钱,后面还会被社区的人要走一半。过年过节走访的米面粮油,也基本都没送到低保户手里。”
孙晓霞的神情更加沉重,这些情况其实她已经掌握了,只是在处理的度上还在犹豫,她目前的倾向是内部消化,先适度整改,尽量掩盖,等拖过国家审计组后,再回头处理。
这样影响会小一些。
可是听到叶子枫这样说,她觉得有必要改变想法了,既然这么多人都知道,那通过掩盖想顺利过关恐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审计组的电话是要向社会公布的,随便几个电话,只要线索属实,这东西就像瓜秧一样,不管摸到哪跟秧,都能顺藤把所有的瓜找到。
孙晓霞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了,于是晚宴匆匆结束。
叶子枫送走孙晓霞后,给方怡打了个电话,想告诉她明天去报到的事。
可打了四五遍也没人接,叶子枫有点沉不住气了,他让司机把他送到了苗翠花理发店的路口,并让他在这等会自己。
他步行来到苗翠花的店里,见方怡不在。
苗翠花也有些诧异,以前叶子枫来,都是浓浓的一股酒意,今天看着似乎没喝多少酒。
但她没有多问,她将椅子放倒,然后从橱子里拿出了一块类似床单的布铺在了椅子上。
这是给叶子枫单独准备的,包括洗发膏,刮胡刀等所有的物品,都是单独放在一个小橱子里。
“翠花姐,今天没喝多,不按了,方怡呢?”
“她刚回来一会,接了房东一个电话就走了。”
苗翠花说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有些着急地说道:“不会出什么事吧?”
“明笛,你自己在店里写作业,我去看看方怡阿姨。”苗翠花收拾了一下就想出门。
叶子枫拦住了她,说道:“我去吧,小明笛一个人在店里让人不放心。”
苗翠花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好吧,有事您给我打电话。”
叶子枫回到路口上车,让司机去黄北。
也是远远的在路口停下,叶子枫步行进了胡同。
刚走到小院门口,就听到了方怡的哭声和女房东的骂声,中间还夹杂着王娟教训方怡几句。
不过最多的还是女房东和刘彩霞对王娟的奉承。
叶子枫听了一会明白了,原来是女房东把方怡的房间给清空了,东西都给扔了。另外,刘彩霞进社区的事也基本差不多了,明天先去报到,手续过几天办。
叶子枫走进院里,见王娟正空着手意气风发的往外走,身后跟着女房东和刘彩霞,手里都提着不少东西,一脸谄媚地陪着笑。
而方怡,正蹲在地上呜呜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