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轩突然提起“咱们晚上吃啥啊,那无双这样子一时半会儿也醒不来。”
我顿时来气“无双是专门给你做饭的吗?”
易愈安赶紧和事儿“你们别吵,我会做饭,我来。”
魏子轩问“你还会做饭?”
易愈安也只说“会一点,不多。”易愈安说完就溜厨房去了。
我回屋子看看无双的状况。看着睡得安详的无双,不,她是娘亲。
那以后我要如何与她相处,我要如何面对她,我要叫她娘亲吗?
叫不出口,好别扭好奇怪啊,是因为太久没有叫过了吗。总感觉我这样叫她,她会笑话我吧。
易愈安突然在门口喊“吃饭了。”
纠结过多也没有意义,等无双醒了再说吧,我回了一声“来了。”
出去看到桌子上,满满一桌菜,我缓缓看向易愈安“这就是你说的会一点?”
易愈安面上不显,耳朵却有些红了“庆祝一下,你们都平安回来嘛。”
尝了那些菜,味道都挺好吃的“之前只知道你烤的兔子好吃,没想到你做饭还厉害。”
魏子轩大口吃着,也说“你家里应该也用不着你做饭吧,你居然会做这么多菜,看这刀功,了得啊。”
魏子轩说着,还用筷子夹着肉丝举到眼前,然后一口吃掉。
易愈安说“实不相瞒,我学医学得烦了,就用做饭孝敬长辈为借口,短暂的逃避一会儿,久而久之,就学了不少菜。”
我问起“你不喜欢学医吗?”
易愈安说“也不是不喜欢吧,只是我家世代行医,我也没有兄弟姐妹,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易愈安刨了几口饭,嚼完,又继续说“其实我更想学剑,当一个剑客。”
我说“你在剑道上没有天赋,如果走这条路,你只会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角色。”
说完我又察觉自己或许太直白了,只能解释“学剑也很危险,那些刀光剑影可不就你死我活的。但是你现在学医,能救很多人。”
易愈安低着头,放下碗筷“我知道,我武功很烂。”
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他看着情绪不太对,我踌躇着说“我不是有意的,你别往心里去。”
易愈安抬起头,挤出一个微笑说“怎么会是因为你一句话呢,我今天其实是想说个事情,前面是铺垫。”
魏子轩也停下了干饭,看着易愈安。
易愈安语气有些低落“我……我要走了,回药王谷。我之前是偷跑出来的,我家派人找到这边来了。”
饭桌上的气氛突然冷了下来,没有人说话,也没人继续吃饭,魏子轩慢慢放下碗筷。
易愈安突然笑着说“继续吃啊,这么多菜,我只是回家了,不能跟你们一起走了,你们想我了,还可以去药王谷找我玩。我一定尽好地主之谊。”
他一边说一边给我和魏子轩夹菜,碗里很快冒成一个尖。
我和魏子轩都没有动。
易愈安还撑着笑说“这么舍不得我吗?那我再多留几天。”
魏子轩突然笑了说“谁舍不得你啊,又不是生离死别,正好明年我准备去药王谷玩。”说着端起碗大口吃。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也不会开玩笑,也只能端起碗继续吃。
难怪啊,他之前不愿意说自己的身份。能找到皇都,或许是他那叔公告诉他家里的。
易愈安和魏子轩照常说笑着,仿佛刚刚的小插曲不存在。
“叨扰了,我想问一下路。”门口突然传来声音。
我们寻着那声音齐齐看向门口。
只见一个穿着浅蓝色长衫文人气息的年轻男子站在门口,保持着行礼的动作。
那人见我们看向他,连忙说“我刚来皇都,租了这附近张常的屋子,但我记不到路了,我想问问,你们知道张常家在哪里吗?”
我们面面相觑,先后说“不知道”“我们也刚来这里不久。”
那人赔着笑说“叨扰了,我再去问问别人,谢谢你们。”
我们点头回应,那人才恭敬的退出去了。
我们目光回到饭桌继续吃饭,我想或许我应该说点什么,想了一会儿,只憋出一句“你什么时候走。”
易愈安说“可能五到十天吧,我等他们办完事跟着他们一起回去。”
离别时该说什么,我以前的每一次告别,好像都不怎么愉快,最后还是把跟无双告别时说的话,说出来“那希望……后会有期。”
易愈安也轻声回了一句“后会有期”
吃完饭,我又去守着无双了。我不知道该跟易愈安说什么,待一块儿也尴尬。
短短一天,发生太多事儿了。算了,早点睡吧。
翌日,易愈安照常做了丰盛的饭菜,他还建议我,可以给晕着的无双喂些糖水。
做完这些也没什么事干,我也不太敢走太远,怕无双醒来找不到我,只能在附近转转。
没想到又碰到昨天那个问路的人了。反正又不认识,我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继续走我的。
他突然叫住我“这位姑娘,等一下!”
我停住脚步,转身看向他。
那人依旧十分客气的说“敢问您贵姓啊?”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说“你有事儿吗?”
那人善意笑着说“我看你有些面熟,说不定咱们认识呢?”
我面无表情的说“没见过,不认识。”
说完我就转身要走,那人突然说“在下江成林!敢问姑娘姓颜或者姓江吗?”
听到他这话,我顿住了脚步,但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那江成林继续说“如果不是,那叨扰了,抱歉啊。”
我缓缓转身,看着他说“我姓江。”
那人脸上像是有了期待“那你是……是叫江潇月吗?”
我看着他,没有回答,心中想着这人什么来头,难道也是我爹娘认识的人?但他那样年轻,看着年纪跟我差不多吧。
那江成林见我迟迟没有回答,尬笑着说“是我冒昧了,咱们一个姓,算老乡啊。”
我只说“普天之下姓江的人多了去了,同名同姓的人也不少吧,有你这么套近乎的吗。”
我不想再跟这个莫名其妙的人多说,也不想告诉他我确实叫江潇月,转头就继续走,不再理会他说了什么。
或许是离别的日期越来越近,总感觉小院的气氛有些压抑,面对满桌佳肴,脸上都没有笑意。
江成林的到来,打破了这沉默。他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脸上开朗的笑着“没想到你们就在我隔壁,咱们是邻居啊。”
我们看着他,没有人说话。
江成林解释“你们还记得我吗?我是前天傍晚来问路的。”
易愈安捧场“哦——记得,记得。”
江成林放下手中的鸡鸭,拱手说“在下侯睿渊,平芜原莫河县县令,来皇都述职。侯某得在此小住一个多月,还请多多关照,带了些礼物,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他昨天可说他叫江成林,今天怎么变成侯睿渊了?这个人表里不一啊,我得小心点。
侯睿渊说完还把鸡鸭往前放了放,被捆着脚的鸡鸭还是活的,在地上扑腾翅膀挣扎。
魏子轩有些懵,还是易愈安站起来迎过去“在下易愈安,有需要帮忙的,我定当竭尽所能,但这个……就不必了吧。”
易愈安说着看向地上的鸡鸭。
侯睿渊还跟易愈安说了些客套话,鸡鸭还是送出去了。
说完那侯睿渊也不走,易愈安试着问“这饭点了,要不一起吃点?”
“那多不好意思啊,侯某不胜感激。”侯睿渊说完就过来坐下。
侯睿渊看向魏子轩说“这位兄台怎么称呼?”
魏子轩赶紧说“我叫魏子轩。”
侯睿渊点着头说“哦,魏兄”然后又看向我“那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