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中午的酒席,亲友们留下对刘三福和张雨兰的祝福,陆陆续续的回家去了。
刘三福有了闲暇时间,就带张雨兰到自己的苗圃园里去参观,只见一排排整齐有序的果树苗都长势很好,刘三福指着一片树苗说:“这是一片金桔树苗,明年春天可以移植了,这一片是彩虹桃苗……”
没等刘三福说完,张雨兰问:“这么好听的名字,这个品种的桃子好吃不?”
“当然好吃啊,它的果肉是红白相间,颜色特别好看,还好吃,所以给它起名叫彩虹桃。”
“三福哥,你好有雅性。”
“没有你在我的身旁,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傻子。”两个人说着,正好走到苗圃旁边的一棵大桃树下,刘三福放下牵着张雨兰的手,一把搂住她纤细的腰肢,把滚烫的唇印在张雨兰唇瓣上,张雨兰嗔怪地想推开他,身子却似触电般的瘫软,嘴里呜呜呀呀地娇喘说:“别……让别人……看到……”
一阵热吻过后,刘三福说:“兰兰,从今天起,我更要努力去为我们的将来奋斗。”
一个炙热的吻,让张雨兰一下子失了方寸,好一会儿,她才柔声说:“三福哥,你已经是一个很努力的人了,不要太拚呀,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兰兰,你说的真好,我晓得爱惜身体的。”说到这里,刘三福邪魅地看了张雨兰一眼。
张雨兰撇过脸去,不再看他。
他俩参观完苗圃园,回到家里时,只见胡秀清和丁永红俩人相谈甚欢,见他们回来。
胡秀清说:“兰兰,你们俩个要是相处没有什么意见的话,过完年,我们就选个日子,给你们把婚订了,等兰兰的年龄达到后就结婚,你们俩个人商量一下,好吗?”
当着丁永红的面,刘三福调皮的说:“妈,我们明天订婚都可以,我是没有意见的。”
张雨兰羞红着脸,看向丁永红,那眼神分明在请求:小姨,您帮我回一下话吧!”
丁永红不识眼色地问张雨兰说:“兰兰,你听到胡阿姨的话了没有?你说一下你自己的想法吧?”
张雨兰只好硬着头皮说:“我也没有意见。”
胡秀清听了,欢喜地说:“好,兰兰,这样就说定了,过完年,我们选个好日子给你们把婚订上,你俩再来往个一年半载的,就完婚。”胡秀清回头对丁永红说:“妹呀,请你把我们的话转达给兰兰的父母,大家商量着来,好吗?”
丁永红笑眯了眼说:“好,我一定把话传到。”
张雨兰一直担心刘三福的妈妈是一个傲慢的女人,没想到,胡阿姨这么和蔼可亲,她说:“谢谢胡阿姨,让您费心了。”
胡秀清听了这话,说:“做为一个母亲,为自己的儿子费心尽力是应该的。永红妹子,我们就这么说好了。”
“好,我们就这么说定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咯。”丁永红站起身来告辞。
过门的当天晚上,张雨兰在灯下拆开了刘三福封给她的那个大红包,一把崭新的百元大钞,总共是两千块,九十年代初,姑娘过门封的红包,一般都是一千块,这个刘三福真是出手阔绰,封了那么多,一种甜蜜的感觉跃上心头,她决定把这钱,分文不动的全部存下来,将来结婚时好办嫁妆。虽然自己现在手头缺钱,她也会想法度过难关的。
从红包里还有一张小纸片掉了出来,张雨兰捡起小纸片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兰兰我爱你,一生一世。
刘三福
张雨兰把这张小纸片当珍宝一般地珍藏了起来。
奶奶在一旁见了刘三福赠送的那些礼物,连声说:“我们的兰兰,看来是掉进福窝里了,人这一辈子呀,真是三节草,总有一节好,兰兰,你一定要懂得珍惜哦。”
张雨兰欢快的答应说:“奶奶,我晓得的。”
第二天一大早,天很冷,张雨兰还在被窝里回忆着自己昨天到刘家过门的那一幕幕,忽然,她听见有人在问:“张雨兰,张雨兰是住在这里吗?”
张雨兰仔细聆听,听出来了,好像是陆传芬的声音。
她连忙穿好衣服跑到门口迎接,说:“陆传芬,陆传芬,你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陆传芬好像长胖了一点,她笑着说:“我星期天晚上才回来的,刚回来两三天。”
“哦,那太好了,陆传芬,你明年还去升明厂吗?”她把陆传芬请进屋里,动手引火炉里的柴禾,准备烤火。
“是啊,我明年还要回升明厂里去上班的,你不回升明厂吗?”
“唉,我请了这么长时间的假,不知道回去他们还要不要我呢?”张雨兰忧虑地说。
“怎么会不要呢?你的车工那么好,还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呀。”
“我们是老乡,你就不用这么夸赞我了,谢谢你,一回来就来看我。”张雨兰感激的说。
“你别客气了,你爸爸呢?好些了吗?”陆传芬关心的问。
“没有,他走了。”说出这几个字,张雨兰的眼泪涌了出来。
“对不起啊,雨兰,我不知道的。你要节哀顺变,别太难过。我给你把床上的东西都收拾好了,用一个纸箱封好放在你的床上。”
“谢谢你帮我那么多!”
“这点小事是一个老乡应该做到的。”
“传芬,你的爸爸妈妈都还好吧?”
“他们都还好。我这次回来给他们带了好多礼物,有的是广东的特产,我爸爸妈妈可开心了。”
“有你这么一个孝顺的女儿,他们肯定开心了。”
“我只能说一般般。反正我现在能挣钱了,我一定要多孝顺他们。”
“传芬,你真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呀。”
“嘿,这么久没和你见面,好想你啊。我也有一点心事想和你说一下。”
“传芬,你大老远的过来,想和我说什么心事呢?”听了陆传芬的话,张雨兰有点吃惊的问。
“你看,我刚从外面回来,我的姑姑就给我介绍了一个对象,她说我二十三岁,快成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咯,天天为我着急。”
“这是大好事啊,为你感到高兴。”
“雨兰,我心里有个无法解开的疙瘩。”陆传芬说得吞吞吐吐的。
“传芬,我们两个都是知心的朋友了,你有什么话好好说出来吧。”
“雨兰,我在我十多岁的时候,有一年冬天,我一个人走着去我外婆的家里,在路上,我一个人走着走着,后面有一个骑自行车的冲了上来,我回头一看,那个骑自行车的男孩和我的大哥是好朋友,是我们一个村里的,他对我说:传芬,你去你外婆家呀,我正好也是去那个方向的,你坐我的自行车吧。就这样,我就答应坐上他的自行车去我外婆那里,他说他的自行车后座坏了,不能带人,要我坐在他自行车的前面,那时我也没有多想,才10来岁的我,就听他的话坐在他那个自行车前面的杠上,没想到,他骑了一段路程,他的手伸进来摸我的胸口。我说:你不要这样。他说:我只是暖暖手。他的手却在我胸前摸……我一个小女孩子很害怕的。”说到这里,陆传芬几乎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停了一会,她才继续向下说。
“后来我们走到一个山坡那里。他走进一个草丛里,说:我要抽一支烟,风很大,你过来站在这里帮我挡一下风吧。
我就过去站在旁边帮他挡风,没想到他一把把我按在地上………”说到这里,陆传芬已是泪水纷飞,抽泣着抖动着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