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叔母站出来缓和气氛,“小五,你也别怪你叔公说话难听,世家里哪个不想送女儿进宫,陛下刚登基就封你为贵妃,是我们苏家的荣耀,皇恩浩荡啊。”
“就是,你二叔母说得对,现在陛下还没有广纳六宫,以后六宫皆是粉黛,你还有什么优势,还不趁现在怀上子嗣为自己以后做打算。”
谁不爱掌握生杀大权,怒则浮尸百万的帝王,这个小五就是矫情。
“你不为自己考虑,也想想我们家族里的人,惹到了皇帝,是要我们苏家九族陪葬啊。”
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苏锦本来就不好的心情更是火上浇油,直接冷了脸。
“我如何就不劳诸位操心了,不过,我警告你们,谁再借着我的名出去仗势欺人,为非作歹,就是碰上了皇室里的硬茬子,死了也是活该。”
一向还算好说话的女儿突然这样变了脸色,让嘈杂的堂内顿时变得鸦雀无声,都各有异色的看了过来。
军营里。
东陵璟离开的这几日积攒了许多的公务,从那小村子回来后就来了营房。
底下的大臣道,“陛下离开京城有段日子了,朝上的辅政大臣传来诸多朝务,陛下打算何时回京?”
“去准备,过两日就启程回京。”
大臣们听到这话顿时都松了一口气,新朝刚立,边关战事不断,陛下不宜在这里待太久,朝上渊王还虎视眈眈着呢。
而且自古以来,很少有皇帝亲自出征的,所谓天子守国门也是亡国之朝,而他们大魏在这中原早已是伫立几百年的狮子了。
处理完公务已经是晚上了,东陵璟看了眼天,把朱雀叫了进来。
朱雀进了营房,看到主座上闭着眼的男人,很有眼色的回道,“娘娘还在府里,属下已经让李公公把竹园腾出来给苏夫人养病了。”
“病的很严重?”
“之前有大夫给苏夫人看过,就是心病。”
东陵璟起身,拿起搭在架子上的大氅披上,出了营房。
“苏家的案子结了吗?”
朱雀跟了上去,“太常寺的大人还在查,属下已经去催过了。”
苏母夜里的时候醒了,苏锦一直守着她,看到她醒了,忙将刚温好的药端了起来。
“阿锦---”
苏母眼神有些恍惚,看到以为死了的女儿突然出现在床前,手连忙摸了上去,感受到真实的温度,顿时失了神的哭着抱了上去。
“我的儿---你还活着,还活着啊---”
白发人送黑发人,逼的苏母短短几日长出了好多白发,苏锦被抱着哭,拍了拍母亲的背。
“娘,我没事,好着呢。”
“你跑哪儿去了,都说你是逃了死在了护城河,陛下亲自来了边关找你,吓得你父亲奔走找寻,都以为你死了---”
苏锦闭了闭眼,原本想着她死了,家里还有好多兄弟姐妹会承欢膝下,可她没想到,家中会出了这么多事,父亲入狱,母亲重病。
苏母哭够了,抱够了,左右摆弄着她的身子看,见没有什么伤口,激动的心微微回落。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坠下护城河,谁救了你,你这段日子都在哪儿?”
苏锦一五一十的都跟她说了,说的自然是好听的话,真真假假的不让她操心。
苏母不敢相信的抱着她哭,嘴里唠叨着话。
这竹园的环境和宜,最适合养病,晚间宫灯挑起,连月华都不敌院中光景。
东陵璟来的时候苏母已经睡下了,苏锦本来想在这里陪床,听到侍卫的声音,出了房门。
侍卫看着袅袅走来的女子,不禁咽了咽口水,难怪陛下会为了这苏贵妃来边关,苏贵妃无疑是好看的,是他见过最美的女子,他匮乏的语言无法形容其万分之一的美貌。
旁边的太监看到了侍卫的眼睛,立马拿着拂尘敲打了下,这边关的人就是不懂得规矩。
这可是皇帝的贵妃,是帝王的私有物,从来都是被敬着尊着,他们都得跪着回话,哪里有人敢这样明目张胆的窥伺贵妃的美貌,都是活腻了。
只有皇帝才能名正言顺的拥有她,占有她,他们连看都不能看一眼,那是对娘娘的亵渎。
侍卫被打,忙低垂下了头,淡淡的幽香从鼻翼闪过,他禁不住深深吸了一口。
苏锦是不知道这些的,绕过院子里守着的侍卫,去了耳房。
她不知道狗皇帝怎么会来竹园,还在耳房等她,实在不想让他惊动母亲。
耳房外头没有侍卫守着,四周幽静,只有房梁下挂着的两盏宫灯照亮了台阶上的路。
苏锦轻轻的推开门进去,刚一进去,腰肢猛的被人箍住,抵到了门上。
房门霎时颤了两颤。
黑暗中,她也能察觉到身后的畜生是谁,被他呼出来的气息弄的痒,她用力蹬了他两脚。
“都不知道找朕?”
辩不明情绪的声音在耳后响起,苏锦用力挣了挣,没能挣脱开他的怀抱。
“我要照顾母亲。”
她从来没有说过要跟他回宫,给她皇后的位置也还是不要他,回来闽西关也只是为了看病重的母亲,东陵璟眼底一闪而过戾气,抱的她更紧。
他不想闹到像以前一样囚禁的地步,她最好不要逼他。
苏锦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被强硬这样抱着肚子有些疼,“撒手,我被勒的疼。”
听她喊疼,东陵璟松了松力道,“你母亲的病,朕会让宫里最好的太医去治,夜里有医官守着,你累了一天了,回屋去睡觉。”
苏锦听到他这样好脾气的说话,顿了一下,但知道他骨子里是个什么可怕的人,不给他好脸色,依旧是清清淡淡的。
东陵璟仿佛看不到,在她脖颈里深嗅了口,“朕好困,你陪朕睡觉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