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好几次磕到了头。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的,体力已经耗尽,身体瘫软在床上。
东陵璟神清气爽的从浴室出来,看到身子蒙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头的人,掀开被子进去将人搂住,把她捂的严严实实。
她浑身湿透了,给他也弄得都是汗,东陵璟嫌弃的想将她扔开,可看了眼一片狼藉的床褥,还是抱紧了人。
他没什么睡意,听着她难受的喘息,禁不住又俯下头在她唇上亲亲舔舔。
苏锦发了汗,混沌的脑子清明了两分,刚感觉身体舒服了点,不想被他再折腾了。
“殿下---”
“嗯?”东陵璟抬起她的下颌,“好点没?”
苏锦忍住嫌弃,伸手抱住了他劲瘦的腰身,嗓子有些沙哑,“我好难受,以为殿下不会来救我了。”
他不接她的话,她哼哼唧唧的咳了几声,在他怀里蹭了蹭。
“皇后为什么要召我进宫,还要关我,罚我誊抄了三十份的女训,膝盖也伤到了,手也快抬不起来了---”
东陵璟想起刚刚她没跪一会儿,就撑不住的倒下了。
“而且那个暗房里面好黑,又阴又冷的,嬷嬷们还非逼我跪在地上,我跪不动了,就拿软鞭抽---”
被她说的,东陵璟又想起了自己幼年时候。
太子年幼丧母,继后上位后,没有母后庇佑的太子时常被皇后罚跪,幽禁暗室,都是家常便饭的事了。
“殿下一直没来,我还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殿下了呢。”
猫儿似的抱怨声断断续续的传来,东陵璟好脾气的哄了句,“是孤去迟了,以后皇后召你,你不必去。”
苏锦抬起头来,水眸殷殷,“皇后是殿下的养母,又是嫡母,怎么会对臣妾这样?”
听出了她挑拨离间,他收紧了她细嫩的腰肢,转移了话题,“不想睡,我们继续。”
狗东西不接招。
两人离得很近,他一低头,鼻尖就触到了她。
苏锦扭了扭脸,下意识的将身体往外撤。
东陵璟不虞,手臂一用力,将人又毫无间隙的抱在了怀里,“躲什么?”
“我热。”
虽然出了汗舒服点了,可体力实在是耗尽了,根本没有力气让他折腾。
“出了热汗,明日一早起来身体就好了。”
苏锦知道他疑心深重,也不说了,反正心里头是埋下了种子。
前朝十一个皇子,东陵璟的这个东宫太子坐的也不安稳,皇后为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势必要将太子拉下马,她就看着,看着他们慢慢的斗。
想到了自己这些日子被算计,被关暗室,一股疲倦涌了上来,脑子里那个逃离的念头越来越深。
上古药籍中有记载一味假死药,据说此药可以使人进入假死状态,与死人无异。
她赶明儿要查阅一下资料,找找金蚕蛊和生长在极阴之地的女儿红究竟怎么才能弄到,这两味药缺一不可。
东陵璟抱着她柔若无骨的身躯,看她眼睑下发青,疲惫的闭着眼,大发善心的没有在折腾她,将脸埋在她头发里闭上了眼。
南越国的使臣已经进了京,入住到专门给使臣住的别馆里。
夜里皇宫宫宴,朝中三品以上的大臣家眷也都一并参加宴会,苏锦不想去,可东陵璟不知道怎么回事,要带她进宫。
“殿下,臣妾寒凉之症还没好,能不能不进宫啊,怕给众人过了病气。”
她身上穿着李嬷嬷送来的侧妃朝服,一张小脸带着苍白。
东陵璟扫了她一眼,“孤要不要缝了你的嘴,省的你老想着骗人。”
果然,这狗太子就是个提上裤子不认人的玩意,昨晚上的柔情蜜意都是假的,一下了床,就变回了平日里的不近人情。
苏锦昨日昏着,没有看清太子的车辇,今儿看到宫门口停着浩浩荡荡的人群,不免仔细打量了下太子的座驾。
光执驾就有四十人,身后卤簿仪仗队紧随其后,前面拉车的是六匹汗血宝马,红鬃如火,身形矫健有力。
“不上车,你就腿着去。”
凉薄的声音夹杂着风钻入耳膜,苏锦暗暗瞪了他一眼,踩着锦凳上了车辇。
自太祖年间起,皇室的皇子们出行都乘坐的是象辂,出了东宫后,苏锦透过帷幔看到了外面宫道上行驶着的大象。
大象上面坐着引路的士兵,后面的车辇里设有木莲花坐,金蕉盘,隐隐可以瞧见里头的人影。
似乎是三皇子东陵渊。
“这么喜欢看,孤送你过去看?”
不辨喜怒的声音幽幽的响起,苏锦心底嘁了声,转过了头,身子一歪,靠进了他怀里。
东陵璟顺势搂住了她的腰身。
“殿下,听说这回南越带来了好多贡品,还有美人?”
他没说话,垂眼看她。
苏锦更贴紧了他两分,声音娇俏,“臣妾听宫里人说南越物产丰富,有各种奇药,不知道这次进贡的物品里有没有什么好的药材?”
“你想要什么药材?”
苏锦知道,像东陵璟这样的人,多疑,她没有直说,道,“臣妾就是好奇,随便问问。”
“有一物,名唤姤火。”
姤火?!苏锦眼底一闪而过喜色,要想制成那假死药,姤火是一味很重要的药材。
下颌猛地被抬起,她眼神倏尔变得温柔,纤细的手指在他怀里打着圈。
“听说南越国带来了好多会幻术的奇人,今日臣妾能跟着殿下去看,真是一饱眼福了。”
东陵璟看着她微张的小嘴,道,“孤觉得你还是少说话。”
“---”
苏锦还未来得及反应,腰间的手猛地一用力将她提起,四目相对,鼻息清晰可见。
她轻捶他的胸口,往四周看了看,“殿下,都是人。”
下一秒,他直接低头含住了她的唇。
苏锦被他偷袭,下意识的偏了偏头。
东陵璟不悦,扣住她的脑袋,惩罚的故意咬住了她的嘴巴,她吃痛的叫了出声。
宫道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很多,东陵策坐着象辂从应门进来,好巧不巧听到了这低低的嘶声。
他撩起帷子,看向不远处的车辇,隐约瞧见了里头的女子身影,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爷,太子的车辇过来了。”
外头传来了太监的声音,东陵策一把甩开帷子,收回目光,里头传出来的声音带了几分懑愤。
“给他让路。”
宫道上的宫人都跪在地上,等着车辇慢慢驶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