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苏锦还在东宫睡着呢,就听到有大监尖锐的声音传来。
“娘娘,殿下有旨,让娘娘去北郊军营。”
很快,殿内四角的灯火被点亮,绿芜与一众宫女进来伺候着她穿衣梳妆。
苏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睡着就被喊起来,姣好的面容上带了两分倦怠。
她出了殿门,看到宫门口的车辇,朝着大监问道,“殿下是出什么事了吗?”
大监低着头,“奴才不知,是北郊传回来的敕旨。”
月明星稀,风吹过面颊,苏锦被这股凉意弄得清醒了几分,坐在车辇上的身子摇摇晃晃,心里头揣揣然。
他不是去巡军祭天了吗?这大晚上的传召她去北郊,不会又有什么陷阱等着她吧。
北郊距离京城远,坐了一个时辰的车,才到了广场后面的军帐。
“娘娘,殿下还在明堂祭天,这会儿应该到祖庙了,约莫半个时辰就会回来了,娘娘先进帐内等候。”
迎上来的是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苏锦看了眼他胸前的番号。
肃北军的将军。
“臣蒋柏鹤,给娘娘请安。”
“快些起身,不必多礼。”苏锦的声音很温和,朝着他所说的大帐走去,“殿下在随圣人祭祀,突然传召本宫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蒋柏鹤听不出她明里暗里的打听,给她掀开帘子,回道,“臣奉命在此等候娘娘,不知道殿下找娘娘有什么事。”
这个狗太子,到底搞什么鬼。
苏锦脑子里思来想去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坐在军帐里,捏着杯子的手有些发白。
这个军帐很大,所有需用都准备的很妥当,她赶了一个多时辰的路,身子很乏,喝了杯暖茶后,就靠在小榻上昏昏欲睡。
等东陵璟从祖庙回来后,外面已经是四更天了。
两侧的火柱照亮了四周,高高的皇家旗幡迎风招展,大帐的帘子被掀开,男人裹着一身寒意走了进来。
苏锦浑噩的脑子顿时清醒,还没等有什么动作,高大的身影笼罩在了头顶。
她慢腾腾的睁开眼,看到了正脱大氅的男人。
“殿下。”
东陵璟随意瞥了她一眼,那眼神里仿佛藏着窥伺猎物的野性。
苏锦被他看的头皮发麻,刚想要起身行礼,就听到他说,“去后面洗一下。”
“---”
叫她来就是来洗漱?
军帐后面有个简单的盥洗室,但一应东西都俱全。
苏锦泡在浴桶里,一头青丝散在浴桶外,脸蛋挂着水珠,纤腰薄被,腰肢盈盈一握,肌肤如玉细腻白净,肩背蝴蝶骨流畅精致。
因为是泡着热水,肌肤依稀透着绯色,帐中的光线昏暗,但隐隐可以瞧见她身上渐渐淡下去的痕迹。
东陵璟随意将衣服搭在了屏风上,赤裸着上身走了过来。
苏锦一抬眼,看到了他的禽兽反应,藏在水底下的腿都麻了下。
这个狗太子,不是在祭祀吗?怎么还想着这种事,大晚上的把她叫过来伺候,有病。
东陵璟简单洗了下,看她还磨蹭,淡声,“想褪皮可以拿火柱来。”
“---”
苏锦心底翻了个白眼,死色狼。
“殿下先出去吧,臣妾马上就洗好了。”
东陵璟没空跟她墨迹,扫了眼她红润润的唇,直接走过去,一手捞起她的身子,在她唇上重重亲了一口。
本来只是想亲一口的,许是几日没沾她的身了,软绵绵的身体紧贴了上来,他呼吸粗重,禁不住扣住她的脑袋,探进了嘴里纠缠亲吻。
“唔~”
苏锦扭了扭腰,手抵住他的胸膛,“殿---殿下---”
他置若罔闻,根本不容她退缩,吻的又紧又深。
含糊的话断断续续的从她口里溢了出来,她的脸颊渐渐漫上一层嫣然,意乱情迷的时候精准的捉到了在身上乱摸的手。
“殿下,妾---妾身上都是水,等一会儿好不好?”
耳边传来她深深浅浅的呼吸,东陵璟扫了眼不甚宽敞的浴桶,从她的嘴里退了出来。
甫一被放开,苏锦就有些腿软的坐回了浴桶里。
“洗完出来,明日一早送你回宫。”
他的声音清清淡淡的,完全听不出刚刚在干什么,颇有几分清心禁欲的况味。
苏锦对着他的背影白了一眼,装模作样的衣冠禽兽。
浴桶里的水有些凉了,她磨磨蹭蹭的不想出去。
等了一炷香的时辰,里头的人才慢腾腾的出来,兜了一肚子火的东陵璟扫了过去,看到她的穿着打扮,火气降了两分。
苏锦是故意打扮了一下,省的他觉得她在故意墨迹,虽然是真的。
“殿下,妾身擦了下头发。”
她柔情蜜意的样子取悦到了男人,伸手搂住了她的腰肢,摁倒在了床上。
很快,帐内传出来了男女欢愉的声音。
四皇子营帐。
“你说什么?”
底下的公公恭声道,“半个时辰前,奴才亲眼看到的。”
东陵策窝在软榻上的身子顿时直了起来,祭祀大典还没结束,他竟敢当着父皇的面在北郊与女人厮混。
“你所言可当真?”
“奴才没有看错,殿下的大帐确实有女人,刚刚司官去喂马的时候经过太子大帐,看到里面通火通明。”
东陵策眯眼,“可看清是什么人?”
母后没少在东宫塞美人,可这个太子爷却不好女色,甚少在后院住,现在竟然会荒唐到带女人来北郊军营里寻欢作乐。
公公摇头,“奴才没有看清,但是有东宫的车辇从山下上来,明儿太子爷要进御陵,此女不会留在军营,爷可派人看着点。”
东陵策想了下,吩咐道,“你明儿一早就去广场那头看着,瞧清楚人,重重有赏。”
此次被算计到南平世家死了那么多人,究竟是谁的手笔还未可知。
可要是抓到了东陵璟的弱点,东宫之位也就有了突破口。
“是。”
等人退下后,旁边的官员朝他看来,“这太子爷中毒究竟是谁干的,如今牵扯出了一大堆人,这两日,看圣人对我们颇有微词啊。”
东陵策冷笑一声,“不管是谁干的,咱们这位太子爷能不能登上大位还未可知呢。”
现在是因为太子打赢了南越一战,军功赫赫,父皇不好废太子,可大魏怎么能要一个身有腿疾的皇帝。
“等大典过后,你与御史台的人在旁敲侧击一番,继续上奏。”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