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一会,欧阳信身上已经多了大大小小十余处伤口。
原本替欧阳信加油助威的师弟们此时也噤声了,知道这个宋秀厉害,没想到居然这么厉害,这神出鬼没的隐剑术谁能防得住啊。在一旁观战的季常此刻也是心急如焚,他已经传音给欧阳信数次,让他认输,但是欧阳信却恍若未闻,依旧在苦苦支撑。
此时的战局已经呈现一边倒的状态,宋秀见状也是开口道
“再拼斗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欧阳兄你认输吧!”
欧阳信此刻身形已经摇摇欲坠,听到此话缓缓抬头
“认输?你再接我一剑,如果能接住,我便认输!”
“好!”
说罢,欧阳信原本巨大的身形再次鼓胀一圈,大声喝道
“重剑无锋!”
四周天地元气飞速涌入欧阳信手中的重剑之中,原本暗淡无光的重剑此时化为六米长的巨剑,协同巨量的天地元气化为的剑锋向宋秀砍去,宋秀原本轻灵飘逸的身形竟然出现一瞬间的迟滞,也就是这一瞬间的时间,重剑已经要砍到宋秀的头顶。
一旁观战的季常见状大惊,飞掠而起冲向宋秀,他要赶在巨剑砍下之前救下宋秀,要是今日宋秀死在法相门,他相信明日剑宗的高手就会前来兴师问罪。自己可承担不起这样的后果。
奈何事情发生的太快,而季常离得也太远,眼看巨剑离宋秀头顶还有一指距离之时,竟然停住了。
还没等欧阳信和季常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这柄六米长的巨剑竟然掉转剑锋,回头朝欧阳信刺去。
“剑下留人!”
季常大声喊道
巨剑同样停在了欧阳信眼前一指的距离,见此情景,季常终于松了一口气,而欧阳信此刻因为真气大量的消耗而恢复成了原本正常人的身高,瘫软在地,低声说了一句
“我输了!”
话刚说完便昏死了过去。
季常此时也赶到了欧阳信身边,扶起欧阳信探查了一番,发现只是力竭虚脱了之后便松了一口气。
随后转身对宋秀说道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只是老夫有一事不明,最后信儿的那把重剑为何会无故掉转方向刺回他?老夫踏入风雨境也有数十载,却从未听闻过如此功法!”
宋秀此时也在缓缓恢复身体状态,听到季常此言,淡淡说道
“宗门秘术,不能相告,还请理解!”
季常听后尴尬的笑了笑
“理解,理解!”
随后想了一下又冲宋秀说道
“宋公子适才一番大战定然有所损耗,不如在我法相门休息几日,也让老夫尽一下地主之谊。”
季常说这话心里却是有着自己的算盘,这宋秀年龄轻轻便有如此修为,未来必定是剑宗掌门的不二人选,此时交好宋秀,结下一份香火情,定然是不会错的。
宋秀却是淡淡的婉拒了季常的好意,拜别而去。
就在宋秀拜别法相宗的时候,此时的云州剑山山脚下却是热闹非凡。
数百人齐聚剑山山脚,其中有意图挑战宋秀,妄图一战扬名之人,也有之后听闻消息过来看热闹的,人群之中最让人扎眼的便是那一架宛如移动房屋的马车。此时听到人群中有人交头接耳
“这人是谁啊,好大的排场!”
“他你都不认识?他就是凌云榜排名第四,人称花剑公子的裴景州!”
“啊!是他?就是那幽州裴家的裴景州?”
人群中发来惊呼
“没想到凌云榜第四都来了,看来这次我们能看一场好戏了!”
“这有什么,第三也来了!”
人群中再次哗然
说话那人用眼神示意不远处的一棵树下,众人随着那人的眼神看去,只见树下坐着一个头发凌乱,衣衫褴褛的青年,如果不是眼神中是不是闪烁出的剑意,任谁都会以为这是一个乞丐,但最终让人认出他身份的还是一把放在腿上的断剑。
“这是,这是断剑陈末?”人群中有人怀疑道
“没错!就是凌云榜第三的断剑陈末!”
“这下好看了,现在只要宋秀回来,我们便能看到凌云榜第一对战第三第四的大战了!”
“可惜凌云榜第二的方知有没来,不然一二三四就齐聚了!”
人群中有人惋惜道
“那方知有本身便是天下六大势力天机岛的传人,早已经不在意这些排名了,况且这方知有也不是练剑的,对于比剑切磋自然是没有兴趣。”
人群中不断有人在交头接耳,让混在人群中的一名绿衣女子听了个大概,此时绿衣女子回到了那如房屋一般的马车,刚进去就嚷嚷道
“公子,公子,你猜我在外面听到了什么?”
“听到什么了,咋咋呼呼的!”
在车厢闭目养神的裴景州慵懒的睁开了双眼。
“我听说排名在你之前一位的陈末也在这儿,就在外面树底下!”
“什么!”
裴景州眼中精光一闪,打开车门向外看去,果然在不远处树底下看到了盘膝而坐的断剑陈末,而陈末也感受到了裴景州的目光,虽然二人之前从未见过面,但是却无比默契的知道了双方的身份。
就这样,在宋秀还没回来的时候,剑山山底展开了一场可以说是目前风雨境以下的最强剑道之争。
断剑陈末与花剑公子裴景州
断剑陈末的剑道杀伐果断,霸道无比,裴景州的剑道轻灵飘逸,神出鬼没。有人猜陈末毕竟排名在裴景州之前,定然能够取胜,而有人却猜裴景州的剑道以柔克刚,定然能克制陈末,就在众人准备下盘口赌双方输赢之时,战斗却结束了。
陈末断剑在手,手臂上的鲜血不断滑落至断剑,而另一边,之前翩翩公子一般的裴景州如今衣袍破碎,头发散落,喉间有一道深深的血痕。
“我输了!”
裴景州轻轻的开口道
当时最后一剑若不是陈末手下留情,自己恐怕已经身首分离了。
“公子!”
马车上的绿衣女子和黄衣女子纷纷冲下车厢,满脸泪珠的跑到裴景州身边。
“哭什么!死不了!”
裴景州无奈的说道,最后还是在两名女子的搀扶下回到了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