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过饭后,沈迎将盘子放进洗碗机里,就给坐在沙发上的少年揉脖子。
少年皮肤细腻,像上好的羊脂玉,让沈迎心里一阵酥麻。
“对了,你昨晚睡得好吗?还有听到什么声音没?”
沈迎摇了摇头,“没有,你很厉害,看来将那东西赶走了。”
少年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那是,都说了我很厉害的。”
沈迎轻笑一声没有说话。
俞星眠在别墅里待了几天,沈迎很大方,给他的报酬很多。
等他回到家里,就见夏北鸣在沙发上等着自己。
“你这几天去哪了?”
俞星眠:“去工作了啊,不是说了我要工作嘛。”
夏北鸣明显不信,离他近了些,“工作需要几个晚上不回来?”
少年没发现他有异常,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水喝,“我那个客户比较胆小,所以就陪了他几天。”
“什么?”夏北鸣声音一下大了起来,少年杯子里的水都快洒出来了。
“你喊什么,吓我一跳。”俞星眠不满的说道。
夏北鸣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你怎么能住别人家里,你们还做什么了?”
俞星眠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你好奇怪啊,我要回房休息了。”
夏北鸣突然靠近他的脖颈闻了闻,没闻到什么味道才放心了些,“去吧。”
少年连忙后退一步,警惕的看了他一眼,快速回了房间。
少年将衣物脱下,终于能凉快些。
他躺在床上开着空调盖着薄被,别提多舒服了。
宰了沈迎一笔钱,这下他可以摆烂一段时间了。
要不去旅个游什么的。
俞星眠在手机翻看着旅游的地点,突然刷到一张帖子,说是重金寻找高人驱鬼。
谁让宅子恢复安宁谁就可以获得五百万酬劳。
少年眼睛一下就亮了,也跟着下面的天师一起报名。
旅游的计划推迟一下,赚钱最重要。
对方的家里比较远,这次去他收拾了下行李。
翌日,夏北鸣见少年从房间里出来还拉了个行李箱顿时脸黑了一瞬。
“眠眠,你这是又要去哪儿?”
少年慵懒的开口,“接了个活,估计几天后才回来。”
夏北鸣手指微微攥紧,“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俞星眠脑瓜子一转,从包里拿出张符纸,“就是这个,你要不要我帮你看看,我很厉害的。”
夏北鸣见状才知道是他误会了,有些脸热,“不用了,要不要我送你。”
“好啊。”
少年答应的如此爽快,倒让他一愣,“走吧,我帮你拿行李。”
“谢谢。”
夏北鸣将少年送到高铁站,贴心的为少年打开车门,“你到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
两人加了联系方式,俞星眠便拉着行李箱进站了。
高铁站人来人往的,自然有人发现了进站口那位漂亮的少年。
俞星眠目不斜视,在等检票过程中闭目养神。
等他到S市时,已经下午了。
单主派了车来接他们,这次是个大单子来的天师不少。
俞星眠丝毫不心虚就跟着他们身后混着。
一位看起来极为年轻的天师走到他跟前,脸被太阳晒得有些发红,“这位小友是什么门派的?”
少年抬眼看他,“家传。”
“原来如此。”
“切,一个小毛孩懂什么,怕不是个骗子。”说话的人年纪不大,双手环胸,一副傲气的神色。
讽刺的话语传到少年耳边,让他一下炸毛了,他最讨厌别人说他是骗子,虽然他还没在人口中听到过。
少年眼睛瞪得圆润,一双桃花眼水光潋滟,看得人心跳加速。
“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说得好像你有多大本事一样。”少年气得眼尾发红,一张脸在阳光下更加惹眼。
路过的人不禁红了脸,包括一起来的天师。
此刻的冯永呆愣在原地,耳根慢慢变红,连少年说了什么也没有听见。
他只觉得怎么有人连骂人都这么可爱。
“看什么看,哼!”俞星眠都快气死了,这人还跟个没事人一样盯着他看,自己说话也不听,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
少年转身上了车,不跟这人计较。
他就不相信,这人还真有本事不成。
等冯永回过神来,少年已经不见了,他一时有些懊悔,早知道不说了,他嘴怎么就那么快。
冯永上了车,就见少年和徐远山坐在一起,也就是刚才主动和少年说话的那位。
他和徐远山来自一个门派。
只是看到这人和少年离得那样近,没忍住说了句。
俞星眠见他过来,瞪了他一眼,露出一个后脑勺给他。
冯永没说话,心里却有些闷闷的。
……
车子在一栋郊区的大别墅停下,四周围很安静,建筑物也少的可怜。
这有钱人真奇怪,住这么偏。俞星眠心里嘀咕着。
“这里好美啊,这家人真有钱。”有人感叹了一句。
俞星眠看过去,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没见识。”
那人一时有些脸热,低头不语。
“几位天师好,我是这里的管家,叫我周管家就行。”来人是个中年男子,冲他们露出温和的笑意。
“你好啊,周管家。”俞星眠率先给他打了招呼,想博得管家的好感。
周项明看到这个漂亮的不似真人的少年,微微点头,“小天师好。”
这里的管家都这么和蔼可亲,少年心想,这家的主人性格应该也很好吧。
“几位跟我来。”
徐远山和少年并肩走着,时不时观察着别墅里的情况。
“先生,他们到了。”周管家将人带到就离开了。
俞星眠跟着几位天师一起朝别墅的主人看过去。
等看清人后,少年微微睁大了眼睛,怎么会是之前遇见的那个很凶的人。
万一他发现我是骗子,那我岂不是死定了。
少年连忙低下头思索着,嘴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小天师,好巧啊。”这时袁助理从一旁拿了文件过来,认出了他。
俞星眠看了他一眼,是之前让他赔进去一张符纸的人。
“呵呵,好巧啊。”少年皮笑肉不笑,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袁绥眼底露出笑意,“小天师不用紧张。”
俞星眠偷偷给他翻了个白眼,你还有脸说。
坐在沙发上的商鹤安抬眼看过去,刚好和翻完白眼的俞星眠对上。
俞星眠心里咯噔一声,连忙低下头,身体微微打颤。
应该没发现吧,少年一张脸皱在一起,心里计划着,他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在场的天师见单主脸黑了一瞬,还以为他们是做错了什么,惹单主生气了。
商鹤安指尖轻扣着桌面,眉头微皱,看向少年的眼神沉了下来,怕我?
“带他们先去休息。”
“是。”
“几位天师跟我走吧。”袁绥带他们上了楼,二楼房间很多,住下这几个人绰绰有余。
俞星眠松了口气,看来那天这人没看清他长什么样,估计都把他忘了。
想到这,少年放松了些。
他在房间里休息一会儿,不久后就有人来敲门,少年过去将门打开一道缝隙。
“徐远山?你来找我有事吗?”
徐远山:“眠眠,你饿了吧,商先生备了些吃的招待我们。”
“好,我换身衣服这就来。”
“嗯。”
俞星眠将身上的道袍换成短袖,毕竟他那一身吃饭不方便。
至于他有什么事情忘记了,一时也想不起来。
远在江宁市的夏北鸣盯着打不通的电话,手指慢慢收紧。
徐远山见少年出来微微一愣,这人露在外面的皮肤白的发光,关节处带点粉,他一时感觉喉咙有些干涩。
“走吧。”
俞星眠也有些饿了,他轻快的下了楼,就看见单主在主位上坐着。
“先……先生好。”
商鹤安眼眸幽暗,“嗯。”
除了商鹤安身边的两个位置,剩下的都已坐满。
冯永摸了摸鼻子,想招呼少年坐他旁边却被别人抢了先。
见是徐远山,他也不好说什么。
俞星眠只好硬着头皮坐了过去。
他坐下来,商鹤安便闻到属于少年身上独有的香味,很好闻。
俞星眠有些不自在,胃口也小了很多。
商鹤安主动给他夹了菜,“多吃点。”
少年惊讶的看着他,“谢谢。”
“不用。”商鹤安嘴角露出微末的笑意,转瞬即逝,无人察觉。
饭桌上各有心思,徐远山对这位单主多了些看法。
现在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客厅的门紧闭着,众人却能感觉到一阵冷风吹过。
少年打了个哆嗦,有点冷。
“先生,我吃好了,先回房间了。”
俞星眠刚站起来便被人握住了手腕,他狐疑的看过去,“怎么了?”
商鹤安感觉手心里一片细腻,手指微微收紧,“客厅里没开窗。”
听到这话,俞星眠顿时反应过来,不是吧,这世上真有阿飘。
他吞咽了下口水,手腕也忘记从商鹤安手里抽离出来。
“你是害怕了吗?”商鹤安说道。
俞星眠下意识反驳,“谁害怕了,我很厉害的。”
“嗯,那就好。”
【宿主,原主就是这个时候下线的。】003突然出声,让俞星眠一愣。
“我知道了。”
客厅里,几位天师都站起来,周围的冷风愈加强烈。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徐远山扔了张符纸过去,让阿飘现身了。
俞星眠眼睛都瞪大了,这个阿飘长得也太吓人了,脸上没一块好肉,眼珠子耷拉在眼眶外,要掉不掉的。
俞星眠浑身发抖着,低头不敢看。
他转身上楼被人拦住了去路,“眠眠,你去哪?”
“那个……我包还在上面,我去取一下。”
俞星眠说着眼神闪躲。
徐远山这次没拦他,“快去快回。”
“嗯。”
俞星眠快速回到房间,将自己埋进被子里,“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感觉到被子被人拉扯开,少年抖得更厉害了。
他眼睛紧闭,眼角挤出几滴泪来。
“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这家主人别找我。”
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低笑。
感觉到声音有些熟悉,少年慢慢转身看过去,见是商鹤安顿时松了口气瘫坐在床上。
“不是来取包吗,怎么不下去,小天师。”商鹤安后面三个字念得极重,有一种调笑的意味。
俞星眠心一横从床上下来,“去就去,我才不怕呢。”
他将包背在身上,每一步都吓得要命。
商鹤安还在身后看着他,他一下豁出去了,闭着眼睛打开了门,原本害怕的一幕并没有看见,楼下几位天师已经开始收拾残局了。
阿飘没了?
俞星眠跑下楼去,“徐远山,那个女鬼呢?”
徐远山看向他,“已经让人超度了,不会再来了。”
“这么快。”
看来这些人还真有本事。
他想着,和不远处的冯永对上视线那人还冲他挑衅一笑。
俞星眠暗自磨了磨牙,有什么好神气的。
见少年脸色更差了,冯永有些不明所以,他只想让少年夸夸他,让这人觉得自己不是没有本事。
【宿主,阿飘就这么被消灭了,那你的死遁怎么办?】
俞星眠眉头一挑,“走一步看一步喽。”
少年低下头去,轻咬着唇瓣,怕自己是骗子的事瞒不了多久,他还是趁着商鹤安没下来赶紧溜吧。
不等他走几步,身后低沉的声音就传来了。
“各位辛苦了,今晚好好休息,报酬明日会打到各位卡里。”
“眠眠,走吧,上去休息。”徐远山说道。
俞星眠摆了摆手,“不用了,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先走了。”
“哎,已经这么晚了,明天再走吧。”
“是啊,这么晚了,附近也没有车,小天师走不出这里的。”商鹤安意味不明的说道。
俞星眠只好答应下来,“好吧。”
他和徐远山一起上楼,少年开口问道:“对了,那个女鬼是什么人?”
徐远山表情一阵唏嘘,“她是蓝山人,几年前商先生还并将这里买下来,她跟着丈夫一起建设这栋别墅。因为数据的差错,别墅上面的横梁掉了下来将女人给砸死了。
他丈夫本想报警,但被其他人拦住了,埋在了后面的空地里,那块空地也建了楼层,将她压在地下投不了胎。”
“既然是意外,那些人为什么怕报警?”俞星眠不解的问。
徐远山摇了摇头,“不知道,或许不是意外呢。”
他说,“好了,这么晚了,你快休息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