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半小时有余,宋阳赶到了医院。
乔净语刚走到病房门口,沐雪菲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紧紧地握住了乔净语的双手,神情显得极为焦灼:“净语,你先听我说!这件事情真的非常复杂,无论如何,我都绝对不想看到你因为我们家的这些事儿而将自己置身于险境之中。倘若情况不妙,你大可以......”说到此处,沐雪菲猛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那晶莹的泪花早已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全身力气般说道:“干脆别再理会这摊子烂事儿了,赶紧回到吉城去吧。”
听到这话,乔净语微微颔首,轻声回应道:“我心里有数,你放心吧。”紧接着,她轻柔地拍了拍沐雪菲的手背,似是想要以此安抚对方那颗躁动不安的心,示意其不必过于担忧,更无需想得过多。
然后沐雪菲又来到病房外,并一脸郑重地嘱托起宋阳来。她再三强调,务必要确保乔净语的人身安全万无一失,可以调动一切能够动用的人脉关系。若是在此期间需要用到钱财,随时与她联系即可。如果她手上的资金不足,甚至还可以向堂哥求助。按照时间推算,堂哥应该也快要到达这里了。
宋阳看上去颇为年轻,粗略估计也就是二十五、六岁左右的样子。他的身材稍显瘦削,不像那些肌肉发达的壮汉那般壮硕,反而多了几分文人墨客般的清瘦之感。其肤色虽说不上特别白皙,但是却很干净。
从整体气质而言,宋阳全身上下仿佛弥漫着一股馥郁浓厚的书卷之气,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儒雅风度,给人一种文质彬彬、谦逊有礼的印象。
随后乔净语和宋阳就一同走出了医院的大门。随后,两人在医院附近找了一家环境清幽的咖啡店。
此时此刻,可谓是时间紧迫且任务艰巨,乔净语自然也不会兜圈子或是委婉含蓄地表达自己的意图。她开门见山地问道:“宋大哥,沐叔叔现在的情况究竟怎样呢?”
此前,当沐雪菲在电话中提及有人想要了解她父亲的案件时,宋阳的心底其实曾燃起过一丝微弱的希望之火。他暗自思忖着,或许是沐雪菲寻到了一些他所不知晓的关系,能够有办法妥善处理这起棘手的案子。然而,当他亲眼见到眼前这位年轻貌美、娇俏可人的乔净语姑娘时,心中那原本就如风中残烛般摇曳不定的希望之光,瞬间便被无情地扑灭了。
倒并非是宋阳存有以貌取人之念,实在是因为沐凯元的这桩案子错综复杂、盘根错节,绝非寻常之人所能轻易翻转局面的。在他看来,像乔净语这样年纪轻轻又看似柔弱的小姑娘,着实不太可能具备如此能耐去应对这般艰难险阻。
在宋阳的眼中,沐凯元不仅是他尊敬有加的师长,更是如同父亲一般给予他指引与关爱的重要人物。正因如此,哪怕拯救沐凯元只有极其渺茫的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宋阳也坚决不愿轻言放弃。于是,宋阳依旧全神贯注地向乔净语讲述着事件中的每一处细节:“老师目前所处的境遇实在不容乐观,这起案件几乎已经板上钉钉了。所有的证据,包括人证和物证都已齐备,如今只是按部就班地走着相关程序罢了,想来用不了多久便会得出最终结论。”
令人震惊的是,那些所谓的人证以及物证竟然在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内就被全部搜罗齐全,显然对方此次是有备而来,且谋划已久。乔净语的脸色愈发沉重起来,她语气严肃地说道:“宋大哥,请您务必再次将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地告知于我,任何一个细微之处都切勿遗漏。”
宋阳神情专注而又严肃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就在昨日下午时分,军区首长忽然收到了一份来历不明的匿名举报信及相关材料。这份材料中明确指控老师涉嫌收受贿赂,并且还附上了一段有关老师收取钱财的视频录像。”
听到这里,乔净语不禁眉头紧蹙,追问道:“是什么样的视频?”
“老师和行贿人鲁景海在一起吃饭的视频,鲁景海是当地的一个地产商,之前部队有一个建筑工程对外公开招标,鲁景海想拿下这个工程,就几次三番的想请老师吃饭,之前老师都拒绝了,可是那次他一直等在部队门口,老师就想着和他说清楚,当时是我陪老师一起去的。
当时在饭桌上,鲁景海就想让老师透露一下标底,老师当时就冷了脸。
鲁景海见老师生气了,立马就转移了话题,而且一顿饭下来再没提一句招标的事。
可是这个卑鄙的小人竟然趁我们不休息,把一张银行卡塞进了老师的衣兜里,我们当时并不知道,但是那个角度,摄像头却拍的清清楚楚。
老师晚上回家,师娘要给老师洗衣服才发现这张银行卡的,老师给我打电话问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老师这才知道是鲁景海想贿赂他,第二天一大早上,老师就把银行卡给鲁景海送回去了。”
“那沐叔叔当时还卡的时候有其他人在场吗?”乔净语皱着眉头问。
“没有。”说到这的时候宋阳一脸的愤怒,“气人的就在这里,刚开始鲁景海不承认他行贿了,说视频虽然是真的,但是老师当时就拒绝他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中午的时候,他又翻供了,说是老师向他索贿,一口咬定是老师暗示他给钱,而且老师收了卡也没有还给他,由于老师还卡的时候并没有证人,现在又有视频为证,所以老师现在也是百口莫辩。”
乔净语听后细眉微蹙,对方算计的十分精准,还真是人证物证俱在,这件事现在确实有一些棘手,乔净语思考了一会,然后问,“那你们找鲁景海谈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