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几人出府,胤禛才压抑住了内心的那瞬间难受,直接回了昭阳院。
“四爷安,侧福晋已经用了膳睡下了,她说身体乏累,还请您去其他院里。”
门外知琴迟疑地看了一眼略有些醉醺醺的胤禛
胤禛难过地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胡乱地回应了一声。
“嗯,好好照顾你主子的身子,需要什么药材需要的尽管让赵静去前院说。”
胤禛站在门口,看着屋内的知琴,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
踉跄地带着苏培盛转身离去,苏培盛一脸淡然,这位昭阳院的主儿三天两头就得来这么一回。
“苏培盛,你说,是不是本王哪里不好?”胤禛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苏培盛,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迷茫和痛苦。
苏培盛心中一紧,忙上前扶着自家主子:“四爷您千万别这么想,这侧福晋的性子可能就是如此,您已经对她很好了。”
胤禛沉默片刻,喃喃自语道:“可是为什么每次都要拒绝我呢?”
苏培盛不敢回答,只能低头默默扶着胤禛往前走。
走着走着,他偷偷抬眼观察了一下胤禛的神色,却惊讶地发现他眼中似乎有泪意在打转。
苏培盛大惊失色,心想自己一定是看错了。四爷身为尊贵的大清皇子,怎么会轻易落泪呢?而且男儿有泪不轻弹。
苏培盛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肯定是看花眼了。
他决定,等回去后,一定要让小夏子去找个治眼睛的好大夫,好好吃上几副药。
“四爷,您还是回前院?”
胤禛无意识抓住腰间一块玉佩,轻轻摩挲
“嗯”
——
林月来一觉睡到了第二日,吃了各种恢复丹的她有闲心去逗逗刚刚出生的两个小崽子
“不愧是妹妹的孩子呢,不像淑凝一生下来就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还是养了这些日子才长开,这两个孩子真真地玉雪可爱。”
虽是坐月子,但是宫里的旨意和大大小小的赏赐也下来了
皇上特意下了圣旨给祥瑞生母抬旗,抬为镶黄旗钮祜禄氏
还为这个大清祥瑞的龙凤胎赐了名字,弘曙和雅利奇,大量的珍宝赏赐
当时林月来一听眼角都笑出了泪,红薯?
她自己倒是无所谓抬旗,毕竟原身就剩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惹得墨枝几人弄不懂主子在笑什么,一脸迷茫
不久后,冯若昭带着乳母抱着两个月的淑凝来了昭阳院。
不住地夸赞
“可别夸了,小孩子都差不多,淑凝也很可爱”
冯若昭笑得温柔
稍稍叙话了几句,小坐一会儿就告辞了
林月来倒是想起前些日子去宫里的弘历
“小宝还没回来?”
墨枝摇头
“据说,皇上特别喜欢小主子,如今还在上书房呢,不过听四爷说,等主子出了月子调养好,就接小主子回来。一来免得小主子小,冲撞了主子。”
林月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另一边冯若昭也没想到一出门就看见那道傲慢的人影,正不耐地用帕子微微挥动,一旁的颂芝则在为她扇着凉风
她眼神愣了一瞬,微微福身
“侧福晋”
年世兰根本不看她一眼
“起来吧,冯格格有心了,不仅要照顾孩子还要来看望李侧福晋。”
冯若昭低着头,不敢说话
“像是要吃了你似的,回去吧,这日头甚毒,晒着孩子就不好了。”
“是”
冯若昭连忙带着乳母离开了这个有年世兰在的地方
“主子,年侧福晋在昭阳院外。”
林月来悠闲地躺在榻上,翻了个身
“不想见,拒了。”
墨枝见怪不怪,好像主子自进了王府后,除了冯格格稍稍亲近外,其余人都不大亲近。
“是”
等了好一会儿的年世兰等到了人已经睡下的消息,脸色一沉,手中的帕子直接被撕成了两半。
“你家主子既是休息了那便罢了,颂芝,我们走。”
年世兰脸色沉沉,若不是哥哥的吩咐,她何必来吃这一趟挂落,狠狠地瞪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转身带着颂芝离开。
墨枝无奈地看着她们离去,轻轻摇头叹气:“这位年侧福晋真是个暴脾气啊,还有点子气力在身上……”
她刚刚亲眼看见一块完好的帕子瞬间分为两半。
年世兰气冲冲地往回走,颂芝跟在身后小声劝道:“主子,您别生气,这昭阳院那位脾气一向如此,您可要记着年将军吩咐的话。”
说到最后一句,颂芝压低了声音。
年世兰猛地停下脚步,眼神闪烁不定:“我不懂,为何哥哥要如此关心李氏,难道……”
“小姐!”颂芝连忙着急地打断她的话,“您可千万别胡思乱想,年将军对李侧福晋可能有其他的安排。”
年世兰扯开嘴角,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是我想岔了,李氏可是一直在宫禁森严的圆明园,我多心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道青色的衣角一闪而过,随后消失在树影中。
钮祜禄家主脉的正厅端坐了好些人,一个个脸色沉重,如乌云压顶般。
“三叔,您说这皇上是何意思?一个汉人,也能入我钮祜禄氏的家谱。”一名年轻人面色不忿地说道。
被他唤作三叔的中年人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还是尽量保持平静:“皇上圣旨已下,难不成要抗旨不成?”
年轻人似乎还想争辩些什么,却见中年人抬手示意他安静下来:“先稍安勿躁,我已经派人去查看了那位的消息,不出一晚,便能知晓详情。”
中年人顿了顿,又接着道:“而且,我听闻她儿子弘历被皇上近日常常带在身边教导,这可是连弘皙都不曾有的待遇。”
年轻人闻言,面露思索之色,过了片刻才缓缓点头:“三叔说得有道理。”
然而,他还是有些不甘心,继续道:“可就算如此,我们钮祜禄氏也不是没有皇子在手,胤?他……”
话未说完,就被中年人打断:“行了,胤?的性子,做个守成之主都是勉强,当今圣上的眼神何等明亮,岂会看不出来?”
年轻人听后,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日后多给雍亲王府行个方便。”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