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
人群混乱之间,有几人的衣服被撒上了若隐若现的水渍,如意的声音也被这嘈杂的环境所掩盖。
天空上传来了黑压压一片嗡嗡声,而且越来越清晰,仿佛正从远处向他们靠近。
“是蜜蜂!知祺,你保护冯格格。”
墨枝的眼睛很好,在仔细看清楚后,她立刻脱下自己的外衫,将其紧紧地裹在了自家主子身上。
“我们得先离开这里,一定要保护好主子。”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里,所有受伤的人都艰难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前院,但府中的医生数量有限,根本忙不过来。
于是,他们不得不急匆匆地出门,请外面的大夫前来帮忙照顾伤者
胤禩最近一直密切关注着隔壁的动向,当他看到如此多的人进进出出时,心中不禁紧张起来。
他紧紧捏住手中的扳指,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难道她出事了?
“仁安,你去联系一下暗桩,看看隔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爷。”
——
胤禛在第一时间赶到了昭阳院,刚进院子便看到林月来安然无恙地坐在椅子上。他快步上前,一把抱住她,声音颤抖着喊道:“月儿!”
林月来正放下手中配制好的药,吩咐陈萝熬好给院里其他被蛰的人服下。听到胤禛的呼唤,她转过身。
“你没事,太好了。”胤禛紧紧地搂着她,仿佛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他的双臂用力得有些发疼
旁边的几人都低下头,微微躬身,然后悄悄地离这边远了些。
林月来当时看到铺天盖地的蜜蜂来时,心里也是惊了一瞬,她从来没见过这阵仗,不过到后来被墨枝她们护着离开,都没有被蛰一下。
墨枝和知书因为护着她只被蛰了几下,很快离开了。
听说费云烟和芳佳仪脸都被蛰肿了,伤的最惨,宜修也挨了好几下,冯若昭只是手伤了,其中混进几只马蜂,被宜修遇上了。
宜修不知道,是混乱中,有人偷偷往她衣服上蹭的粉末,平素林月来就爱带些自己研制的各种粉末,也算派上用场了。
宜修忍着肿胀半边脸上的剧痛,颤抖着嘴唇
“冯…”
剪秋把她扶起来,喂了些汤药,有点不敢回答
“福晋,您先养好自己的伤,缓缓图之。”
宜修紧拽着床侧的帐子,眼里充满了绝望,突然,她望向了昭阳院的方向。
心中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总感觉李氏进府以后,她不论什么手段,使出去都跟销声匿迹一样。
太诡异了
她乌拉那拉宜修身为庶出,明明斗倒了嫡姐,解决了好几个四爷的孩子了,偏偏在冯氏和她那里。
“嘶…好痛,剪秋…”
剪秋在一旁着急地替她擦拭着额头的汗珠。
“府医说,您有好几个蛰口像是马蜂蛰的,所以肯定会疼,要不奴婢去找府医再拿着安神汤,您用了早点歇息。”
“不必了,爷有来过吗?”
宜修看着剪秋脸上无措的表情
“是不是在昭阳院?”
剪秋无奈地点头
“不来也好,如今我这脸如何有脸面去见四爷。”
——
雍亲王府发生的事,在京城小范围传播,胤禛也安排人去查探这事的真正缘由。
可惜,只是查到说一个小厮把引蜜蜂的花粉末不小心倒进了有几盆金黄的菊花里,导致了这一惨剧,后续那个小厮也被暗地处置了。
胤禛拿着所谓证据的手书半晌没有说话,苏培盛略担忧地看向他。
“王爷?可是有何不妥?”
胤禛摇摇头,看向紫禁城方向,他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谱了,想必真正的幕后黑手便是正院那位了。
也唯有她才能在这王府后院搅弄风云,还能有人善后。
他的眼神黑沉,低声吩咐了苏培盛几句话
苏培盛脸上的震惊藏都藏不了,只能微微垂下眼,盖住了自己的讶然。
从那天以来,这后院各处也不安静,听闻费格格和芳格格毁容了以后,性子越发刁钻,喜欢责打底下的人。
正院卧病在床,胤禛让年世兰接管了宜修手中的管家权,她那天倒是没受什么伤。
林月来悠闲地翻着医书,听见这话也淡然一笑
“由得她们去”
如今她院子里小厨房什么都有,检查那些异常的东西一目了然,宜修已经很久没有工作了。
林月来想到这里就有些好笑,她跟宜修也算相识三世了,怎么一世不如一世了。
“主子,听说德妃娘娘有诏,要四爷明日带你和小主子入宫拜见。”
林月来手指微微一顿,不禁皱起眉头:“德妃?”她心中暗自疑惑,不知道这位德妃卖什么关子。
墨枝低下头思考片刻后,小心翼翼地说道:“想必是因为四爷常常陪伴在您身边,而宫里的那位德妃娘娘对此感到非常不满。毕竟正院那位福晋也算作是德妃娘娘的连宗侄女呢。”
墨枝眼中流露出一丝忧虑,她关切地望着林月来高耸的腹部。
她心里清楚,主子如今怀有身孕,而且已经到了一定的月份,说不准随时会发动,幸好她们提前安排好褚大夫,不然一检查,发现月份不对。
也幸而亏主子肚里是双胞胎,才避免了许多闲言碎语和麻烦。
林月来轻轻敲打着桌面,陷入沉思。
过了一会儿,她平静地说道:“明天好好准备一下吧。对了,小宝今日是不是要回来用膳?记得准备好他喜欢吃的菜肴。”
墨枝连忙点头回答道:“是的,奴婢会安排妥当的。您要不歇歇,一会儿再看。”
林月来被扶着站直身体,白皙嗯手刚刚搭上墨枝的手
正想出去走走,陈萝从屋外走了进来
“主子,有十四爷和年大人的密信。”
她只能脚步一转,接过密信,回到了内室。
恰好两人如今都在一个地方平复战乱,密信虽是不同渠道而来,总是一起到。
林月来先拆开胤祯的,通篇都是思念的话语和盼安好。
年羹尧的就多写了些边疆的风土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