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在此!”
“公主这是我们在小李子那边发现的,有天香院的痕迹。”
云萍拿来一个锦袍碎片,上面沾着些许血迹。
这袍子是天香院特有的锦袍,上面的纹路是特制的一眼就可以发现。
红先生咬牙,狡辩道:“这也不能是我的啊?”
陆砚修实在是不想多看他一眼,实在是恶心。
元一斜睨了他一眼,“你都是男的了,还有什么可不可疑的?”
“不,不是的,这里好多人都是男儿,为了赚钱他们被买来用缩骨膏扮成女子在这里接客,而且不用跟平常妓女一样,自然有很多人来。”
“啊?那少主之前不是跟好多男子.....”
“你给我闭嘴!”
陆砚修捂住元一的嘴巴往后直退。
云萍问了个刁钻的问题,“那如果有客人对你们动手动脚的,你们会....”
红先生如实回答,“会的,只要客人愿意,我们都可以。”
叮——
这一暴击,角落里有两个猛男悄悄地碎了。
云萍一副大仇得报的表情,得意地拍拍元一的肩膀。
元扶歌觉得丈夫已经快风化了,她不由得扑哧一笑。
云萍道:“公主确实还有可疑的人。”
元扶歌正色道:“谁?”
“我去拿东西的时候,总发现有人在那边转悠,脸上也戴着颗痦子。”
元扶歌眼睛瞬间瞪大,“难道我们来的地方不对?”
“不是正确的,那个人也穿着天香院的衣服。”
元扶歌突然想起来,迎着他们上楼的小厮,他总是驼着背,包着个脸。
还有侍女也是,他们有的围着面纱,有的还穿着奇装异服,奇奇怪怪的。
“小小天香院竟有此等天地,真是卧虎藏龙啊。”
“去叫老鸨过来!”
“是!”
天香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这种事,不是自己监管不力,就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这位红先生虽说可疑,但是他也只是在迷惑陆砚修,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他想吃女人饭,犯不着去给人送东西。
朝中有很多势力,难保没有其他人。
突然元扶歌的手刺痛了一下,陆砚修赶忙上前,“又疼了?”
“要不我们回家?明日再来?”
元扶歌摇摇头,“不行,今日我能肯定他还在这里,但明日就不一定了。”
元扶歌坐下,红先生从抽屉拿来药膏。
“看你的手指估计是被我这盆栽熏的了吧?”
“盆栽?”
红先生道:“对,我之前用缩骨膏的时候也是这样。”
“那这盆栽.....”
元扶歌指着那盆诡异的花草,看他的眼神里带着探究。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声斥责,窗户上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元一!”
“属下知道!”
元一出去追贼人,云萍就拿着酒壶严阵以待,守护着公主。
明明自己怕的要死却还顶着恐惧站在她面前。
元扶歌道:“别那么紧张,我们带的人很多,这不还有驸马呢。”
云萍嫌弃地看一眼驸马,虽说他不靠谱,但是毕竟是征战过沙场的将军,武力还是比她高的,由他来保护公主再好不过了。
陆砚修稳住妻子,隔开与红先生的距离。
他纳闷儿道:“这老鸨怎么还不来?”
元扶歌的手缓和了一些,问道:“红姑娘,不先生,你们这儿有多少人有这个痦子?”
“都有啊。”
“啊?这是为何,不怕你的那些恩客跑了吗?”
红先生摇头,“我们只管做生意,妈妈叫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
“你说这是老鸨让你们你弄的?”
“对啊。”
“快,去找老鸨!刚才的可能是障眼法。”
陆砚修一听,立刻吩咐人将红先生带走,而自己则带着人往老鸨房间赶。
“公主您还行吗?”
“还可以坚持,去找老鸨,她应该知道回回乐族。”
“好!”
等到他们赶到的时候,房间已经空无一人,只听见屋外一声闷响,老鸨摔死在楼下,血肉模糊甚至连脸都看不清了。
这显然是畏罪自杀。
“少主!老鸨自裁了,这个人是老鸨调虎离山的。”
“带回去!”陆砚修皱眉,看着满院子的人,惊慌失措。
元一赶到的时候人就已经死了,他捉回来的人是烟雾弹。
所有的线索断了,他们这是想毁掉元扶歌的手!
陆砚修盖住元扶歌的眼睛,生怕她再受惊吓。
他往下一看,“看这样子,她是从楼顶跳下去的。”
然而他们看到老鸨房间里火盆里烧毁的东西,大都是一些纸张,但账本不是已经送到公主府了嘛?
总觉得有些奇怪,元扶歌蹲下身子,捻起一撮灰,“你说她都要死了,何必在乎证物有没有被销毁?”
“那我们去看一下?”
“好!”陆砚修带着妻子还不忘叮嘱元一保护好云萍。
正当此时,元扶歌的手又发作了,屋顶漫天的火光熏燎着她的手,让她疼痛难忍。
烟火中有一丝不同寻常的草药味,这东西闻着熟悉。
元扶歌道:“是那盆花!”
她抖着手指,那种断指甲的感受再次涌了上来。
她感到自己的骨头仿佛被一根根拆散,痛苦如同千钧重担,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额头上都是冷汗,眼神空洞而绝望。
看着元扶歌痛苦,陆砚修心里不是滋味。
他一边护着妻子,一边怒吼道:“谁点的火?”
“不知道,上来就有的,”元一看着底下的血泊,“刚才还没有的。”
元扶歌最后实在撑不住,晕死了过去。
“疏晚?!”陆砚修摇晃着她,眼底布满了惊恐。
“叫人封锁这里,我们明日再来。”
“是。”
元一叫人封存这里,天香院也关了门。
痛苦如同一条毒蛇,缠绕在元扶歌的心头,不断吐着信子,吞噬着她的意志。
夜里她痛苦地呻吟着,好像整只手都要废掉了。
“这又是怎么了?”皇后看着女儿苍白的小脸,心疼问道:“昨天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怎么今天又成这样了?”
“公主觉得凶手应该有解药,我们去找了,结果那个侍女死了,然后我们查到天香院,那个老鸨做一些西域的生意,让男子用缩骨膏揽钱,原本都快查到了,谁知道那个老鸨畏罪自杀了。”
“疏晚与我上去的时候,有人在屋顶点燃了盆景烟,刺激了疏晚的伤....”
结果显而易见,元扶歌被熏倒了,他们每次都差一步,每次都有关键人物死亡。
皇后道:“你们这是被算计了。”
“臣也觉得,臣怀疑内奸就在大理寺!”
皇后看向他,觉得不会那么简单。
她思来想去将矛头对准一个人,“会不会是沈淮序?他已经很久没露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