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宴带领将士,首战告捷,将东吴军队,逼出了良源及临荆两地。
看到这个消息,北周帝稍稍松了口气。
君祁烨脸色依旧凝重,他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
战况瞬息万变,后续如何,不得而知。
“你似乎并不高兴。”
御书房中,北周帝看出了君祁烨的情绪。
他示意君祁烨坐下:“陪朕下一盘棋吧!”
禾盛换了一壶热茶。
北周帝捏起一枚黑子:“说说你的想法吧!”
“臣弟之前久在战场,首战告捷是好事,但是,往后防御敌军的报复,也是重中之重,东吴最喜试探,给点甜头,而后进攻。”
北周帝将黑子落下:“那你说,以沈老将军的脾气,可会乘胜追击?”
君祁烨思虑片刻:“战场情况多变,沈老将军领兵作战之法也会顺着战场形势,追击与否,向来都不是定数。”
北周帝凝视了他许久:“你说话真实愈发值得琢磨了。”
君祁烨捏着白子,落定在棋盘一角:“皇兄这么说,臣弟以后倒是不敢在皇兄面前说话了。”
“不敢说话?”北周帝被气笑,“可朕觉得,你跟朕贫嘴的毛病是一点都没改。”
君祁烨手指微微一顿:“皇兄,希望臣弟改吗?”
北周帝眉头一紧,打量了君祁烨许久,终是没再继续说下去。
“行了,不说这个了。朕听闻,最近王妃已经在忙冬衣和草药的事?”
君祁烨点点头:“是,眼看快入冬了,王妃是想让大家都过上安稳的冬天。”
北周帝笑了笑:“王妃这么能干,难怪,你当初执意要将她娶进王府。这一年来,朕瞧着你的精神状态都好了许多。”
君祁烨眼眸一僵。
北周帝将他的微表情都看在眼里:“你不用紧张,朕随口一说罢了。”
随后,看君祁烨捏着白子始终未动:“想什么呢?该你走了。”
君祁烨故作轻松,顺手将白子下在一处:“臣弟只顾着听皇兄说话,险些忘了还在下棋了。”
北周帝板着脸骂:“你自己下棋走神,还有这么多理由?”
君祁烨笑而不语。
一个多时辰后,一盘棋走完,君祁烨以公事为由,告退离开。
北周帝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沉默了许久。
随后,翻出密函,脸色渐渐沉了下来,无奈地叹了口气。
九弟,你到底让朕拿你怎么办才好?
“咳咳咳......”
迎面凉风吹来,君祁烨不由得咳嗽了一声。
等候已久的谢影拿起披风给主子穿好:“王爷,您脸色不好。”
君祁烨回过神:“本王脸色很差吗?”
谢影微微低头:“许是,卑职看错了。”
君祁烨神色莫名:“你没看错,本王确实心情不好,脸色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
主子心情不好?
谢影疑惑:这是我你能听到的吗?
“卑职听王妃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点甜食就好了,要不,卑职陪您去清雅茗居坐坐?”
君祁烨想了想:“算了,北鹰校场今日要安排,兵部也有公文要处理,本王哪有闲心情去喝茶?”
说着,上了马车:“去北鹰校场吧!”
谢影稍稍一愣,随后,很快跟着上了马车......
十一月,京城迎来了入冬后的第一场雪。
雪花纷纷扬扬,覆盖了房屋地面。
秦时月在空间,已经将冬天用到的物资,通过空间传送门,投到了战场上藏好,并引导负责物资的将士发现,收回。
沈煜兴顶着风雪回到营帐,看到物资时,以为自己花了眼睛。
“这,有神仙相助啊!”
沈青宴还是觉得疑惑:“这些物资来得甚是蹊跷,还需详细查看。”
这时,一个通讯兵拿着一封信函匆匆赶来:“沈老将军!有封信,裹在冬一个布袋子里送来了。”
沈青宴拿过去打开一看,凝重的神色渐渐放松下来。
是秦时月的笔迹。
信上,婉转地表达了,这些物资,并不是空穴来风,而都是她同君祁烨一切提前准备,藏于沿线,方便拿取。
沈青宴稍稍松口气:君祁烨之前久在战场,必定熟悉这些。
心底暗道:嘿!你这丫头,做起事来,总能出乎意料。
沈煜兴接过信函看了一眼:“果然还得是我那大外甥女,聪明能干,就连想出的送物资的办法都这么让人措手不......”
话未说完,就看见父亲正严肃地看着自己。
沈煜兴整理了衣裳:“我去带将士们收拾物资。”
说完,就走开了。
沈青宴闷哼:“算你小子有眼力价!”
此时,远在京城的秦时月也松了口气。
只顾着准备物资,却未曾考虑到物资的合理来源。
还好被自己临时写的一封书信‘哄弄’过去了......
此时,君邵回到五皇子府书房,脱下厚实的披风交给安宇,走到火炉面前烤火。
“沈家上战场的物资,倒是充足的很。”
安宇整理好披风,听主子冷不防说了这么一句。
“宸王殿下准备物资充足,考虑周全,才使首战告捷。”
君邵皱着眉想了好一会儿:“我怎么觉得有些事,九皇叔像是未卜先知一样。”
安宇略做思考,试探着说道:“殿下是觉得,宸王背后有高人指点?”
君邵收回手,接过仆役送来的热茶,浅尝一口:“九皇叔的事我尚且不好多问,倒是那边,也该适当地联络一下了。”
说完,沉思起来。
贸易聚集地良源和临荆,对自己来说,可是个风水宝地。
第二日晌午,风雪渐停......
秦时月坐在回春堂中,看着外面的天气:京城的风雪停了,不知边关如何了。
空间传送门开启,是有定时的,不能总盯着一直看。
“妹妹......”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秦时月抬起头,只见是申氏来了。
申氏传神厚衣裳,披着毛绒滚边后棉披风,小腹拢起,显然已经快五个月了。
秦时月颔首回礼:“谨王妃来了,快请坐。”
然而,秦时月只是稍稍看了一眼,就觉得申氏的脸色不大对。
“谨王妃可是哪里不适?”
申氏笑着抚摸着肚子:“怀着身孕,自是有诸多不适。”
秦时月问道:“你今日前来是......”
“我今日前来,是想请妹妹给我看一个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