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府的马车上,秦时月一直在考虑这两天发生的事。
尤其是君祁铭进宫说申氏怀孕的事。
她给申氏诊过脉,她的体质,是不容易有孕的。
入神的时候,被君祁烨握住手腕:“在想什么?”
“谨王妃的身子,着实不适合有孕。”秦时月眉头不展。
君祁烨想了想:“你的意思是,她此时有孕,实则是针对我们来的?”
秦时月摇摇头:“不好说。”
随后,她揉了揉太阳穴。
催生、有孕......如今也成了头疼事。
“今天,我在御书房跟皇兄议事的时候,也被皇兄提及这事。”
君祁烨轻叹口气:“虽然是玩笑的口气,但是我明显能看出来,皇兄脸色不太好。”
秦时月猛地回过神。
【难道当初跟君祁烨大婚的目的,被皇帝知晓了?】
【不过,想来也不奇怪,自古以来,皇帝身边眼线众多,无孔不入】
【指不定我们之间的事早就传出去了】
【皇帝想知道的事,没人能拦住。】
【从前没说,只是不想闹得不愉快,指不定现在有谁吹了耳边风,心底怀疑的火苗又燃起来了。】
“阿时,到家门口了。”
秦时月想入非非的时候,君祁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暮色深沉,月光清冷如水。
秦时月看着宸王府大门上方的牌匾,忽然觉得有些恍惚。
去年的这个时候,自己被一顶花轿抬了进来,心底只想着完成任务,遵守完合约,便离开。
如今短短一年过去了,却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她只想,能在宸王府里停留得再久些,至少要帮君祁烨完全脱离威胁以后。
“怎么了?”君祁烨拉着秦时月的手。
忽然发现,她的手很凉。
如今,已经入夏,晚风再凉,也断不会让手这般冰冷。
“许是今天在宫中御花园呆的时间久了,还没回过神。”秦时月看着君祁烨关切的目光,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君祁烨拉着秦时月进了王府:“房嬷嬷,快去后院灶房,给王妃准备鸡丝粥和蔬菜饼。”
房嬷嬷点点头应下。
“王爷,我吃什么都可以的。”秦时月笑道,“倒是你,也该喝碗鹿茸鸡汤补补。”
说着,又嘱咐待命的房嬷嬷:“房嬷嬷,快去准备。另外,再去做一份蒜蓉菜心和肉糜虾仁蛋羹。”
房嬷嬷赶忙去灶房准备。
一边往灶房走,一边嘀咕。
看来,吴管家说得没错。
王爷王妃恩爱和睦,着实没必要在他们面前展现了。
他们虽是仆役,但也并不是主子们展示恩爱的工具啊!
房嬷嬷身边的丫鬟清河见状,试探着问道:“房嬷嬷,您这是怎么了?”
房嬷嬷清了清嗓子:“没事,主子们点了几道菜着急用,快去准备。”
清河点了点头。
晚膳,秦时月吃饱喝足。
君祁烨满脸笑意:“难得看见你吃得这么畅快。”
秦时月咳嗽了两声:“王爷,我只是恰巧饿了,所以吃得快了些。”
【自从来这里,每次吃饭只能一点点的,细嚼慢咽,一点没有现代的畅快感,着实无趣。】
【但是,我心情烦闷的时候,就喜欢用吃东西来排遣心情,哪料还让这男人看了笑话。】
【哎!难搞啊!】
君祁烨笑意莫名:“阿时的意思,为夫又怎会不知道?”
秦时月不明就里。
下一刻,就听君祁烨吩咐房嬷嬷:“再给王妃准备一道薏米红豆粥,让王妃吃得畅快些。”
秦时月睁大了眼睛。
【你搞什么?】
房嬷嬷的动作很快,还没等秦时月阻拦,就将薏米红豆粥端了上来。
“王妃,王爷嘱咐过,说您喜欢少糖,额外再加些桂花酱和百合,您快尝尝。”
秦时月接过递到手上的粥品,不由得愣了愣。
【这你都知道,看来平日里你没少注意我啊!】
君祁烨得意地笑了笑。
“吃了甜品,心情可好些了?”
回到挽月阁房间里,君祁烨问道。
秦时月点点头:“确实不错。”
洗漱更衣后,秦时月躺在床上:“不过,说句不该说的,这些日子,确实被催生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今日母后还换了种方式。”
君祁烨眉头一紧:“母后说什么了?”
秦时月坐起来,有些尴尬:“母后一度认为,是我在宸王府受了委屈,才不想生孩子的。”
生孩子,生孩子.....
现在,秦时月一闲下来,就被各种花式催生席卷了脑子。
【果然,人还是不能太闲了。】
君祁烨微微一顿,随即捋着秦时月鬓边的发丝道:“这些后果,我早该想到的。”
秦时月不以为意:“想到又如何,还不是陷入僵局了?”
【为了堵住悠悠之口,真要跟君祁烨生个孩子?】
听到秦时月这句心声,君祁烨不由得想起国师说的话。
要打破僵局,就先尝试让本不该出现的人出现。
“王爷,若真是有人提及,你就说我不愿意吧!”
君祁烨听秦时月这么说,忍不住笑了出来:“说这个,倒不如直接说我不行。”
“咳咳咳......”
秦时月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王爷,你认真的?”
【说王爷不行,皇室的颜面不要了?】
秦时月重新躺下:“算了,不想了,想来母后寿宴上,也不会有大臣无聊到用这个找不痛快吧!”
【毕竟,都是朝廷肱骨,总不该只会用下半个身体思考问题吧?】
用下半个身体思考问题?
君祁烨疑惑地想了许久,忽然明白了这句话。
这句话,是她可以在邻里胡思乱想的吗?
想及此,伸手轻轻捏住秦时月的脸颊。
秦时月猝不及防,吃痛:“王爷做什么?你这样我很疼的......”
君祁烨手劲不减:“你还知道疼啊?你胡思乱想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疼呢?”
“王爷,还不快住手,你是想疼死我......”
房间里,声音渐渐低了下来。
谢影站在外面,强行忍住了好奇心,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
冬至难得见他这么一本正经:“谢侍卫这么严肃,不会又被王爷骂了?”
谢影看到冬至来了,连忙看向别处:“我有这么没眼力家,天天被王爷骂?”
声音有些不好意思。
冬至点点头:“也差不多。”
谢影视线落在了冬至手里的盏子,没话找话:“你端的什么?”
冬至心口忽然跳得有些快:“天热了,王妃体恤,特让我准备汤饮......”
冬至磕磕巴巴地说着,紧接着就将盏子丢给了谢影:“这是多出来的,便宜你了。”
说完,就跑远了。
谢影感受着手里汤盏的热度,又看冬至跑远的背影。
就这么...跑了?
随后,忽然想起什么。
忘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