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泡完了药浴,秦时月给太后烹了一壶藤茶。
太后看到茶水,佯装不悦:“丫头,大晚上的给哀家泡茶,可是存心让哀家睡不着?”
秦时月陪在一边:“母后说的哪里话,藤茶有清热解毒,疏通经络之效,可解您身上的毒。”
太后拉着秦时月的手:“有你陪在哀家身边真好,将来,你若是和祁烨再给哀家添个皇孙便更好了。”
秦时月无奈:可是,您不缺皇孙啊!
这时,白月姑姑端上了新做的点心。
“听说你最爱吃马蹄酥和枣泥馅饼,哀家便让人做了,快尝尝。”太后笑道。
秦时月抬头看着太后,想入非非。
若不是知道她是太后,我定会将她当做慈祥和蔼的老奶奶。
“丫头,你这是怎么了?”
秦时月回过神:“哦,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有这么美味的点心,没有故事怎么成呢?”
太后听到这个,顿时来了兴趣:“那哀家跟你讲讲,哀家年轻时的故事?”
秦时月微微一怔:原来书中说得没错,太后果然爱讲故事。
秦时月笑着点了点头。
“哀家出生在伯义侯府,是家中长女,十八岁那年,便被选进宫中......”
烛火哧哧的燃着,扩散出柔和的光芒。
秦时月实在经不住沉重的眼皮,就这么睡了过去。
太后瞧着秦时月单手支头睡着的样子,眸中笑意满满。
你这丫头,哀家故事还没讲完,你就先睡上了。
太后轻轻叹了口气,你睡着的样子,倒是像极了哀家夫人九公主。
太后所出的九公主聪明机灵,很得先帝喜欢。
只是后来,得了重病早逝了。
太后有时候在想,若是秦时月早些出现,她的九公主似乎不是就可以留下了。
想及此,太后伸手试探着摸了摸秦时月的脸色,寻求慰藉。
秦时月醒了过来:“母后,您讲到哪里了?”
太后被她逗笑了:“哀家方才讲到,有人被周公请去喝茶了。”
秦时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太后,天色不早了,我扶您回房间休息吧!”
翌日清晨,绮璇便从姚老板手中拿到了霜雪仙草。
她看着药材,满眼杀意。
秦时月,若是你要的药材加速了太后的毒发,你猜,你会如何?
晌午的时候,君祁烨准时在戏楼中,找到了姚老板。
姚老板将霜雪仙草奉上:“客官既付了银子,我便不会让客官失望,客官快拿回去救命吧!”
君祁烨看着纸包中的草药。
颜色对,气味也对。
“多谢。”
君祁烨付了剩下的银子,带着药材离开了。
转身上了马车的时候,又抬起窗户看了眼春秋戏楼的方向。
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隐没在人群中。
君祁烨把从姚老板手中拿到的霜雪仙草放到了一边的渣斗里。
下午的时候,君祁烨来了寿康宫给秦时月送药。
看到太后精神状态好了,君祁烨终是松了口气。
太后看见他,立马板起脸:“你还知道来啊!哀家不生病,你怕是都忘了还有哀家这个母后吧!”
君祁烨满脸黑线:“母后,儿臣怎会?”
“母后,王爷也是太忙了,前天得知您凤体有恙,便第一时间去寻药了。”
听秦时月这么说,太后才满意:“既然丫头这么说了,那哀家也没什么可说的了,罢了,你们好好说说话,哀家先去小憩了。”
话落,太后在白月姑姑的搀扶下,回了里间。
秦时月莞尔。
【没想到,太后还是个老小孩儿】
【这根普通家庭里,老母亲日日盼着儿女探望有什么区别?】
【还挺可爱的呢!】
【就是,如果不催生的话,那就更可爱了。】
回过神,就见君祁烨正深深地看着自己。
“嗯,母后体内的毒已经查出来了,是罕见的噬心草,由两种安神粉、茵墀香混合,再吸入特有的花香,便形成了这种毒。”
君祁烨眉头一紧:“原来是噬心草。”
“王爷知道此毒?”
君祁烨神色凝重:“噬心草十分罕见,我只在边关时见过,原来,是这么形成的。”
随即,激动地看着秦时月:“这么说,母后体内的毒,可彻底解了?”
秦时月点点头:“没问题。”
君祁烨红了眼眶:“你辛苦了。”
秦时月垂眸:“王爷也辛苦了,若是没其他事,我先去配解药了。”
君祁烨见秦时月要走,伸手便将其搂到了自己跟前:“两天没见,你就没什么私心话要跟我说?”
“王爷,您别胡闹,这是在寿康宫,等母后解了毒,我就回去了。”
君祁烨深深看着她,怎么都看不够:“在宫里,多注意安全,其他的事,交给我来办。”
秦时月闷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二人又寒暄了一阵,君祁烨才离开。
【怎么回事?方才,心口跳这么厉害。】
【病了,我一定是病了!】
走出几步远的君祁烨听到这个,没忍住笑了笑。
秦时月拿着齐全的药材,全部检验了一遍,然后开始研究解药。
与此同时,鸿胪寺馆驿中,绮璇正在听侍女阿青的汇报。
绮璇又不放心地问了一遍:“你亲眼所见,宸王拿着我放回去的霜雪仙草,送进宫了?”
“是,奴婢亲眼所见。”
绮璇听着,冷冷地笑了起来。
秦时月,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这时,五皇子府传来约见的消息。
绮璇照例换了便装,出门上了马车,朝着五皇子府的方向走。
一路之上,她都在回想自己给秦时月设的局,甚至在想,待会儿五皇子会说句好话。
至少,他们之间的说话,会有些温情。
车程很快。
绮璇从侧门而入,换了侍卫的装扮,去了君邵的书房。
绮璇见了人,还没说上半句话,就被狠戾的一巴掌扇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