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祁烨按照名帖上所指,去了燕子楼。
正是用晚膳的时候,燕子楼灯火通明。
大堂之中人来人往,同桌用膳之人谈笑风生,好不热闹。
君祁烨径直上了二楼,到了里间包厢,推开房门。
谨王君祁铭备了一桌子菜品等着他。
“六哥回京第一件事便是在燕子楼请我,说出去,多不好意思?”君祁烨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他的对面。
“有日子没见了,前两次回京离京都匆匆忙忙的,也没怎么跟你好好说话。”
君祁烨看着递过来的茶盏,并未着急接下:“六哥有什么话还是直说吧!不然,这顿饭我吃得也不安心。”
“我们之间一定要这么说话吗?”君祁铭脸色稍沉。
君祁烨打量着他:“我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有些话说得太婉转了,我怕我听不懂。”
君祁铭继续听着。
“东吴据点的事,想来六哥都知道了吧?现在皇兄严令,一旦发现结党营私,当即查办。我不想因为无关紧要的见面,毁了宸王府。”
“我只是想维系一下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从前,我们有太多的误会,不妨试着解开呢?”
君祁烨冷笑:“我跟你之间,从来就没有什么误会,都是我们的性格使然,是六哥想太多了。”
君祁铭好像并不介意他的态度:“我奉旨回京办差,时间不定,便携王妃一起回来。”
君祁烨接话:“六哥到底想说什么?”
君祁铭继续说道:“听闻宸王妃医术高超,我便想着,让王妃一起学医,治病救人,好歹有个事做做,也不至于后院寂寞。”
君祁烨眼眸骤冷,片刻之后才回道:“今天六哥请我吃饭,就是为了这件事?”
“毕竟这件事,牵扯道你的后宅。”
“那我便要问问王妃了,她性子倔,不是我能做主的。”
君祁烨转了转茶盏的盖子:“天色已晚,王妃还等着我用晚膳,我就先回去了,改日,我请六哥喝茶。”
说完,不等其反应,君祁烨转身离开了包厢。
君祁铭看着满桌未动的菜品,气上心头,拍了拍桌子。
“王爷,宸王殿下软硬不吃......”心腹侍卫魏宁试探着说道。
君祁铭意味莫名:“这才是我认识的九弟。”
暮色深沉,月光清冷如水。
秦时月独自坐在挽月阁用晚膳。
冬至盛了一碗饭:“王妃,您真的不等王爷回来了?”
秦时月夹了一块鱼送进嘴里:“王爷不是说,晚上不回来用膳吗?许是在外又和哪位王公贵族共进晚膳了。”
话虽如此,眼睛却时不时地往外看。
冬至莞尔:“王妃,您的表情出卖您自己了。”
秦时月佯装生气:“你这丫头,我非得扣你二两月银不成!”
冬至撇撇嘴:“好嘛!是奴婢多嘴了,王妃手下留情。”
主仆二人说着话,就听到外面有嘈杂声。
听动静,像是君祁烨回来了。
“王爷一定是赶回来陪您用晚膳呢!”冬至准备再去添双碗筷。
然而,外面的声音渐渐远去,不一会儿便重新恢复安静。
“王爷今天不过来?”
秦时月继续吃饭:“不过来就不过来吧!你着什么急?”
“奴婢没有着急,奴婢就是觉得,今天的气氛不对。”
秦时月被逗笑:“小小年纪,想的还挺多......”
月上中梢,君祁烨也没有要用膳的意思。
秦时月去了君祁烨的书房。
外面碰到谢影:“今天,王爷怎么回事?饭都不吃,和谁置气呢?”
谢影为难:“方才,王爷去燕子楼见了谨王爷,出来时,脸色便不好。”
秦时月听完,让小满拿来了医疗包。
谢影不解:“王妃,您这是?”
“王爷肝火旺盛,我自然是要给他诊个脉,以免耽误了病体。”
秦时月说着,吩咐冬至:“吩咐灶房,给王爷做了碧粳粥和水晶冬瓜饺端来。”
冬至福了福身子,去往灶房。
说完,径直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书房中,君祁烨正在看公文。
“王爷废寝忘食,母后知道了,肯定又要心疼了。”
君祁烨撂下书卷:“阿时还没睡呢?”
“王爷为了某人气得饭都吃不下,我又如何安心睡?”秦时月坐在一边的摇椅上,喝起了茶水。
“你知道?”君祁烨心有余悸。
【废话,你和君祁铭的矛盾,我们大婚的时候我就见识到了。】
【如今能让你动怒的,除了他还能有谁?】
【但是君祁铭最后要做什么,原书中确实没写,按照狗血剧情发展的话,那多半是和皇位有关。】
【这一世,君祁铭是君邵的绊脚石?】
“让我来猜猜。”秦时月坐直了身子,“定是有人,在我身上打主意了。”
“阿时果然聪慧,这都能想到。”
这时,冬至端着碧粳粥和水晶冬瓜饺进来了。
“王爷快些吃,吃完了,我好给你诊脉。”
看书房内再无其他人,君祁烨问道:“我未生病,为何要诊脉?”
“生病而不自知,是最大的病。王爷肝火旺盛,也该好好治治了。”
君祁烨端起碧粳粥:“今日,六哥说,让你传授医术。”
【呵!早该想到,直到不好在君祁烨身上下手,便徐徐推之,利用谨王妃在我身上找缺口了。】
“你准备如何?”
“顺其自然。许是,还能多一条路呢!”
君祁烨闷哼:“没心没肺的女人。”
秦时月垂眸:“今天,镇国将军被五皇子盯上了,你又被谨王爷盯上了,事情愈发有意思了。”
君祁烨眉头微蹙:“你有何想法?”
秦时月疑惑:“王爷是在问我?”
君祁烨眉头一挑:“不然呢?这书房里第三个人吗?”
秦时月清了清嗓子:“我的意思就是,不拒绝也不答应。”
君祁烨念叨着:“不拒绝也不答应?”
【虽然这种有点不厚道,但对付谨王,也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