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动静,在场的人全部奔向静水湖。
会水的家丁下去救人,没一会儿,就把秦时月从湖里捞了出来。
秦时月浑身湿透,发髻有些乱,鬓边碎发被水贴在脸颊上,脸色略显苍白。
整个人显得十分狼狈。
初夏夜晚的湖水,还是有些寒凉。
冬至拿着多带的外衣,给秦时月裹上。
第一时间赶过来的是殷氏贴身的孙嬷嬷。
沈如玉一直不放心女儿,听闻动静,便第一时间赶了过来,抱住微微发抖的女儿:“这是怎么回事?”
“夫人,大小姐好好地与二小姐说话,不知怎么,就踉跄两步跌入湖中,属下险些未反应过来。”救人的沈立回禀道。
“二小姐,方才,发生了什么事?”孙嬷嬷试探地问道。
秦妤月似乎才从混沌中清醒过来:“是姐姐推了我。”
冬至表示疑问:“大小姐推了您,为何您在岸上,大小姐跌入湖中了?”
“我……”秦妤月咬牙,说不出个所以然。
秦时月靠在母亲身上,默默地看着。
【你知道孙嬷嬷和卫彦华在身后,便故意拉我做局,大声嚷嚷引人注意,造成我把你推进湖中的假象。】
【可未曾想,会被我反将一军吧?】
【偷鸡不成反蚀米!】
沈如玉的脸色愈发难看:“都别在湖边围着了,冬至,扶大小姐回屋,再去灶房熬碗红糖姜汤来。”
半个时辰后,秦时月换了干净的衣裳,坐在堂屋里面的偏榻上喝姜汤。
热辣辣的姜汤,驱散了体内的不适感。
秦牧阳和殷氏听了此事,脸色不大好。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秦牧阳觉着闷。
秦妤月点点头,又摇摇头,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殷氏说道:“不过是小姐妹之间的打闹,彦华和孙嬷嬷也瞧见了,晚上黑灯瞎火的,又是在湖边,这才出了意外。”
“我头晕去湖边透气,未曾想妹妹也去了,许是天黑未注意脚下,妹妹拉着我离湖水越来越近,我担心出意外,便推了妹妹远离湖边。”秦时月轻笑。
“哪料,被妹妹忽然伸出的脚绊了一下,跌入湖中。”秦时月说着,看向殷氏,“正如祖母所说,确实意外呢!”?
秦妤月眼神有一丝慌乱。
她心里恨,没能陷害秦时月,反被咬一口。
此时又被添油加醋地一说,自己更是百口莫辩。
“祖母、父亲,你们就不要责怪妹妹了。”
秦时月说完,看向无话可说的秦妤月。
【绿茶的话术谁不会?我还治不了你了。】
“好了,天色已晚,想必大家都累了,就先回房间休息吧!”
殷氏见气氛不对,连忙打圆场。
在场之人纷纷散去,秦妤月站在一边,看着母亲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就要离开,连忙上前抓住其衣袖:“娘亲……”
沈如玉深深地看着她:“阿妤,你真是愈发出格了。”
说完,甩开她的手离开了。
秦妤月恨恨地掉下眼泪。
一夜无声。
翌日清晨,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用早膳,各怀心思。
“彦华才来京城落脚,想来也是没什么准备,既然不方便在府上住着,那你便以他的名义,给他在京城置办个宅子。”
殷氏对秦牧阳说道。
沈如玉想了想:“母亲,近日儿媳身子大好,重新接手内院主事,查看账本时,无意发现名下产业几近亏空,府上结余也只能维持侯府日常开销。”
殷氏眉头微蹙,脸上的皱纹又加深了。
沈如玉继续说道:“京城的宅子名贵,尤其是侯府附近的,好点的置办下来就要上万两银子,能顶老爷几个月的俸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办办?”殷氏脸色沉了下来。
“儿媳的兄长曾在京兆府任过职,听说在京兆府做到士曹一位,便会提供雅致单间,条件更适合彦华。”
秦时月惊讶于母亲的口才,愣是将难缠的殷氏堵得说不出话。
卫彦华的事,很快传到了林婉的耳朵里。
“秦牧阳怎么回事?说回京给彦儿安排个好差事,却只是个京兆府小小的士曹?就连侯府也不许他住?”
扶柳正在给林婉梳头:“奴婢听闻,是夫人建议公子与老爷分开住的。”
林婉咬牙:好你个沈如玉,不仅不死,还管起彦儿的事来了!
“夫人稍安勿躁。”
“眼看着我都人老珠黄了,却还连个正经的身份都没有。再等下去,万一老爷再看上更年轻漂亮的……”
说着,林婉居然急哭了。
“娘子。”别院的家丁过来传消息,“大小姐不日大婚,大婚前一天,侯府要设宴招待贵宾,老爷特邀请你去沾沾喜气呢!”
“大小姐大婚,我去沾什么喜气?”
“娘子,老爷的意思是,让您以表妹的身份去,或许可小住两日。”
林婉的眼睛亮了。
小住两日,或可就成常住,日子一长久,熬死了沈如玉,自己便可登堂入室!
林婉又得意起来。
此时,侯府主院内,秦时月陪母亲喝茶。
苏嬷嬷带回消息:“夫人,话已经传到别院,那位听闻可以来参加订婚宴还可小住,甚是欢喜。”
沈如玉神色莫名:“耐不住性子的,只会频繁出错。”
【她来那天,发髻上必定还带着咱们侯府给的首饰,在贵宾面前显摆。】
【到时候,可就有大瓜吃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