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幅图画完,已经下午三点多,张敏眼睛闪着星光,论文完成了。完美达到自己的要求,求了很多人都不帮忙,如今这个出名善良的学弟伸出援手。让她几年来的忍耐和倔强崩塌,抱着苏列嚎啕大哭。打湿了苏列的衬衣。
“学姐,辛苦了,离开学校后家乡很难再有相熟的同学。谣言随着时间会消散,你还是你。该纯洁还是纯洁,该是个好医生还是个好医生,没有什么能再压倒你。”苏列轻轻拍着张敏的背。
张敏哭泣慢慢减轻,泪眼婆娑的抬头看到苏列关心的眼神。她被关心了,一个学弟没有因为谣言远离她,而是帮助她,关心她。几年来从没有过的温暖,本来已经冰冷沉入深渊的心化了,散发出炽热的光芒。世人皆论是非,烛光一点带来温暖希望,还有什么世态炎凉?世人皆说我,论我,诽我,笑我,嫌我,又如何?我是我,只要世间有一烛光照我,暖我,护我,我愿抛弃世间世人。
张敏微微起身抱住苏列脖子,青涩笨拙的吻上去,飞蛾扑火又如何,我愿化作烛光里的一缕青烟。雨 落 云 散 天 晴,绕 梁 婉 转 莺 啼,纵 是 红 尘 纷 扰,舍 身 落 去 花 间。(ps:怕评审不过无奈,抱歉。)
“我说了我有未婚妻,学姐为何如此?”苏列轻抚山峦。
“我不在意,只有给了你才是幸福,反正学姐两个月后就回家了,所有的悲伤,遗憾,愤怒,委屈都留在这冰冷的四九城。我就要带着你的关心,关爱回去,此生无悔爱一人,大不了我回寨子做神婆。咯咯。”张敏声音带着嘶哑,却笑的那么灿烂。
“你这是要带个孩子回去啊,这不好吧。如何嫁人?”苏列也很无奈。
“咯咯,我会让我的女儿继承我的衣钵,她会知道父亲是谁,她会来看你。放心,不会影响你的生活。你会老的很慢,别忘了让她带回我的孙女。”张敏笑的非常开心。
苏列愕然,他感觉自己做了一件错事。又不知道错在哪里。
早上张敏欢快的离开了,就下了一句话:“苏列你是我的烛光,我叫昂阿莎熙羽。不要忘记我。”
从这一天开始,张敏从苏列生活里消失了,再也没有见过她。就好像一场美丽的梦,真实又虚幻。
回到家的苏列也没搞明白自己哪里出了问题,张敏的音容很清晰不容忘掉,越想越模糊不想反而很清晰。苏列再疑惑也就放下了。
见到亲亲小媳妇放下一切,然后小媳妇半场退赛不跟他比赛了,郁闷。
心心念念的车子还是买到了,不便宜,一灰一黑两台车,挂上新的车牌,老车终于淘汰,苏列也只是有事开车。平常也是修了一次的摩托出行。
两月后,警察来通知,他的事情解决了,不作死就不会死完美体现在被告身上,搜出几件不属于他的东西,其中涉及两起命案,一起涉外。听到这里苏列有点佩服这是个爷们,然后是他咬出几个伙伴,苏列心中赶紧补充,这话当他没说。
最终重判,吃了金属花生米。关于苏列的赔偿和状告,也下来了,对方有一可怜老父需要赡养,所以很多赔偿减少。也就再够修两次车的。
苏杰表示接受,事情告一段落。多的人家也不告诉他。主要是那个为老不尊的所谓犯人老父,苏列看着就烦,打算月黑风高时打断两条腿。多次将污物泼洒院门和院内,经常在街边咒骂,不咬人膈应人。
月明星稀,漆黑的小巷子里,一个哼着小曲的花白头发人影从一个虚掩小门里出来,脚步虚浮行动迟缓。
脚下一绊,踉跄前扑,挣扎着摔倒在地,条件反射翻转过来。黑暗里一条带着风声的木棍落在刚刚曲起的双膝上,惨叫没有出来,疼痛使花白头发昏迷。
轻微的奔跑声和自行车碾压地面的声音远去。一个多小时后,海边深处,一辆散发着浓重酒精味的自行车驮着重物冲进深水区。
睡着正香的苏列迷迷糊糊被敲门声叫醒。两个制服站在门口。
“苏列,找你了解一些情况。”让进来,打开暖瓶倒上水。
“两位同志有什么事?”苏列疑惑。
“今天晚上八点半到九点半你在什么地方?”
“我?我在跟门卫秦大爷吃饭喝酒,感谢他老人家帮我接收信件。大概十点多才回来,我不清楚大概吧。”
“还有其他证人吗?”
“来回走的同学算吗?好几个关灯后回来的,还是我挡着秦大爷放进去的。”苏列努力回想。
“为什么今天喝酒?”
“秦大爷订的今天,我哪知道为什么?你问我我问谁?”
“你要证明你得行踪和时间。”
“关我什么事?让我证明?你们是干这工作的,我的行踪和时间我说了,你们不信自己调查去,挣什么钱就干什么活。我没有义务自己证明我自己做了什么?不信就去调查,有病。”苏列本来就带着起床气,说的话也就没有客气。
“你在妨碍工作?”
“你在乱用职权。”
“注意你的态度。”
“就这态度,你还想做什么?诬陷还是屈打成招?有能力去找证据,欺负我一外来上学的学生?你们欺负我是外地人,我会跟陈局长反应。”
苏列没惯着,没做凭什么惯着你们。秦大爷离休老兵,不好惹到他这来耀武扬威。
现实就是这样,找不到线索就抠怀疑人,怀疑人没有时件动机就让怀疑人自证,你不鸟他他就让你配合。你不配合他就玩下三滥。
同学的父亲听到苏列反映上来的事情,点点头没说什么,让他回去好好上学。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苏列可不惯着他们,秦老爷子听说跟他喝酒还能喝出事,溜达去了某地,回来笑呵呵找到苏列去喝酒,老爷子酒量一般,三两酒也就醉了。就是需要一个说话唠嗑的人。
“你别在意,事情不复杂。被你打的那个小子毙了。他那个不是好玩意的父亲被打,是因为找半掩门钱数不对。找你那个人是老混蛋的叔伯家孩子,认为你送他家兄弟去枪毙,他找你麻烦。如今应该在大西北种地了,他爸也因为这孩子下来了。没事了。”老爷子喝口酒吃了一片猪头肉。
“老爷子,这么复杂吗?我也没招惹谁,一切都按照正规渠道,法律法规进行的。咋的现在法律无效了?”苏列上条子。
“乱说,有些人蹦的欢,早晚不等。你小子别怕事,咱也不惹事。不过这事还真的凑巧了,枪毙那个牵连不少人,本来有人压下来了,这下伸手那个也遭不住了。大概年底都得进去走一遭。那个洋人文章是你写的吧?有人挂不住脸了。嘿嘿,写的好,要的就是没脸见人。你小子什么脸色?别怕,这群人现在生怕你出事,将来也是,一旦你出事就会成为另外一帮人进攻的矛头。你小子以后稳了,一杆子捅破天了。”秦老爷子摇头晃脑,用筷子头点点苏列。
“老爷子,这事闹的,不行我就回家乡得了,这权力斗争旋涡可不好弄,粉身碎骨啊。”苏列真的打算回去了。
“怕什么,你越在这里越没事,规矩就是规矩,任谁上台都不能改变。尤其这事,又一次闹出这么多事,空出不少椅子。记住,只要你不进入体制,你就是无敌的。谁都拿你没办法。钱权都是武器,你这先天站在大义上,只要不背叛,百毒不侵。你看着好事绝对会想到你。”
“老爷子,这事真的亏了你了。小子不懂事,愣头愣脑的乱闯,还得麻烦您给擦屁股。要不您搬我家去得了,我养您,给您养老送终。”苏列真的想抱个大腿。
“我有儿女,不需要你。你要真想,我给你找个照顾对象。也是我的老伙计,退了没有儿女,一天天在家里等死。他有几个爱好,老物件,石头雕刻,木工,喝酒,还不如我,一两醉。你说说你都满足哪个?你要真的能请家去,看到没,哪里你随便逛。”秦老爷子也是真操心,筷子直至遥远的一处地方。
“那个还真不好说,石头我有,我未来老丈人就是木匠,刚刚给我修复了一个拔步床。喝酒我未来丈母娘管得严,如果真去了,我估计老人家不一定能挺住管。这事成不了算了。”苏列琢磨不得不说出丈母娘管老丈人的事,这事百分百不成了。还是靠自己吧。
“你丈母娘老丈人跟你住一起?”
“嗯,房子够大,住的下。”
“家里还有空房子吗?”
“有,还有几间,老爷子要去暂住我举双手欢迎。”
“滚蛋,我说了我有子女。这他娘的挺好啊,老家伙就怕女人管,当年他夫人管他,那个老实,如今夫人去了,没人管都快烂家里了。走走,跟我去一趟,看看这小老头。一天天跟个蛆似的。”秦老爷子放下酒杯,起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