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槐望着她,眼中满是宠溺与无奈,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意。他缓缓起身,走向桌边,拿起早已准备好的朝服,动作利落地穿戴整齐。
齐朝歌托着腮,目光温柔地缠绕在陆九槐忙碌的身影上。他修长的手指穿梭于繁复的衣袍间,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沉稳与高贵。齐朝歌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轻轻移动,眼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情愫。
陆九槐察觉到她炽热的注视,动作微微一顿,侧首望向她,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吸走人的魂魄。“殿下,你再这般盯着臣,臣真的走不了。”
齐朝歌闻言,脸颊上又悄然浮起两朵红云,“我就是觉着,陆大人的手,很好看。”说着,她轻轻起身,走到陆九槐身旁,指尖轻轻滑过他正系着玉带的手指。那双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指尖微凉,却带着一种莫名的温度,仿佛能触动人的心弦。
陆九槐的手微微一顿,感受到齐朝歌指尖的温热,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与她对视。他轻轻握住她的手,将其贴在自己的胸口。
齐朝歌的小手被陆九槐温热的大掌握住,紧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隔着衣物,她依然能感受到他心跳的加速。
齐朝歌的脸颊滚烫,她试图抽回手,却被陆九槐更加坚定地握住。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宠溺,低语道:“别闹了,殿下。感受到臣的心跳了吗?在这样下去,臣真的控制不了……”
齐朝歌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慌乱与羞赧,她轻咬下唇,眼神闪烁,不敢直视陆九槐那双仿佛能洞察人心的深邃眼眸。她轻轻挣了挣被握住的手,声音细若游丝:“我不闹了,你快放手,我现在就回府。”
陆九槐闻言,眼中的笑意更甚,缓缓松开了齐朝歌的手,“路上注意安。”
齐朝歌点了点头,转身的那一刻,脸颊上的红晕如同晨曦中绽放的桃花,娇艳欲滴。她慌乱地迈出步伐,似乎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她急于逃离的羞涩与不安。
守在门口的桃红,手执一柄精致的团扇,轻摇间带着初夏的微风。一见齐朝歌的身影,她连忙迎上前来,目光落在公主那异常红润的脸庞上,不由得一惊,手中的扇子也忘了摇,只听得她关切地问道:“公主,您这是怎的了?脸怎么这般红,是不是夜里受了凉,身体不舒服?”
齐朝歌闻言,心头一紧,脸颊上的热度仿佛又添了几分,她慌忙侧过身,避开桃红过于关切的目光,眼神飘忽不定,支吾着回答:“没,没事,我们快些回去吧!”
几日后,皇帝正襟危坐于龙椅,手中轻展着一封来自东陵长公主的精致信函,引发了朝堂争议。
随着太监尖细而庄重的声音在空旷的朝堂上回荡,殿内一片寂静:
吾乃东陵长公主,承两国之谊,即将远嫁贵国,与四皇子共结秦晋之好。然闻齐夏婚俗中,尚存前朝旧习,如成婚前需验明正身及试婚之制,此等习俗恐有损两国颜面与尊贵。
东陵素以礼仪之邦着称,吾身为长公主,更需谨言慎行,以维国体。故斗胆恳请陛下,念及两国交好之谊,及吾身为公主之尊,能高瞻远瞩,废除此等旧习。愿齐夏与东陵,以诚相待,携手并进,共创和平盛世。
皇帝目光扫过殿下的群臣,沉声道:“各位爱卿,东陵长公主之信,尔等有何高见?”
话音未落,朝堂之上议论纷纷,一时之间,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有的眉头紧锁,显得颇为为难;有的则交头接耳,低声讨论。
有大臣站了出来,手持笏板,微微躬身,声音沉稳而有力:“陛下,东陵长公主所提之事,关乎两国颜面与礼仪,确实需慎重考虑。然,我齐夏自古礼仪之邦,婚俗虽有旧习,却也是为确保皇族血脉纯正。若贸然废除,恐引起朝野非议,更恐被他国视为软弱可欺。”
陆九槐缓缓步出队列,袍袖飘飘,手持象牙笏板,神色庄重而坚决。“陛下,臣以为,时代变迁,礼仪亦应随之革新。东陵长公主所言极是,验明正身及试婚之制,实乃前朝遗风,既不合时宜,亦难彰显我齐夏之开放与包容。若以此为联姻之绊,不仅有损两国和亲之美意,更恐使天下士子百姓心生疑虑,认为我朝固步自封,不思进取。废除此旧习,正是我齐夏顺应时代潮流,展现大国风范之举,望陛下圣裁。”
丞相步伐稳健地走到大殿中央,朝皇帝深深一揖。“陛下,臣以为陆大人所言,实乃金石良言。礼仪之道,在于心诚而不在形拘。东陵长公主以礼相请,正是我大齐夏展现胸襟与智慧之时。废除旧习,不仅是对东陵的尊重,更是对我齐夏自信与开放的彰显。试想,两国联姻,本应佳话频传,若因旧俗而添嫌隙,实乃憾事。望陛下顺应时势,高瞻远瞩,以国之大义为重,成全此番美意。”
丞相一开口,支持丞相的大臣便纷纷附议。
皇帝沉吟片刻,目光中闪烁着决断之色,最终缓缓开口:“既如此,那就由礼部牵头,会同相关各部,共同商议出一套既不失我齐夏礼仪之邦风范,又能兼顾东陵长公主尊严与两国交好的方案来。礼部尚书,此事便交由你全权负责。”
礼部尚书闻言,连忙上前几步,躬身领旨,“臣遵旨。”
皇后闻讯,怒意如火山般爆发,凤眸圆睁,双手猛地一拍桌案,震得桌上茶具微微颤抖,清脆的声响在空旷的寝宫内回荡。
“陆九槐!他这是何意?!竟敢在朝堂之上公然与我作对,废除那旧习,分明是不将我放在眼里!”皇后怒不可遏,声音尖锐而颤抖,手指紧握成拳,指尖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皇后怒意未消,凤袍轻拂,她转身,厉声对侍立一旁的贴身侍女道:“传本宫懿旨,即刻召回在陆九槐府上侍女。”
侍女低垂着头,声音细若蚊蚋,却字字清晰:“娘娘,那侍女是您以试婚之名送过去的,如今突然召回,只怕有损您的颜面。”
皇后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如今陛下已经让礼部着手去办了,本宫还能违了陛下的旨意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