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漂浮物飞了一圈,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对苏古说:“第二个任务,与师父苍云萧一起睡觉。”
“刚才那些时间里,你想回到什么时候?”
苏古思考了一下,“第一声雷前一炷香。”也就是后半夜了。
“没问题。”
等苏古再次睁眼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看着墙傻傻地笑。
他很快起身,思考待会该如何验证自己的想法。
直到第一声雷声传来。
“轰隆隆——”好像天要塌下来一样。
苏古快速抱起被子,开门朝苍云萧的院子跑。
苍云萧的院子离他的住处不远,他很快就到了那里,他站在门外,小声敲门。苍云萧的修为很高,一定能听见的。
也不等里面说话,他就抱着被子进去了。一进去就对上了苍云萧睡眼朦胧的眼睛,苍云萧还躺在床上,只是转头看着他,好像在问他要干什么。
苏古抱着被子,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委屈巴巴地说:“我怕打雷……”
“上来吧。”
苍云萧只好起身,让苏古去里面睡。他这院子就这一张床,总不能让刚收的弟子睡地上吧。
等两人都躺下之后,苍云萧本来还想接着睡,却又听一声响亮的雷声,开始下雨了。
苏古下意识捂住耳朵,动作有点大,吵得苍云萧又没睡着。
苏古侧过身来看着苍云萧,小心翼翼地问:“师父,能陪我聊聊天吗?”
苍云萧无奈叹气,依旧闭着眼睛,但明显清醒了不少,“你说吧,我听着。”
苏古想了想,决定还是隐晦一点,说:“师父,我前两天看了一本书,书上有一个情节我不喜欢,师父我给你讲讲。”
“书上说,有一个人他因为大义设了一个局,却没告诉他恩师,最后在局中,传来了他恩师的死讯,正是因为这个局,害的他恩师被世人诟病,最后被逼死。师父你说,这个人到底该不该告诉他恩师这个局呢?”
苍云萧现在闭着眼睛,他真的很想睡觉,但他还是要履行一个师父的责任,他没有回答苏古的问题,而是问他:“那你觉得,他这位恩师知道这是个局吗?”
“……知道。”
“那说明什么?”
“他在帮自己的徒弟。”只有师父顺理成章地被逼死,魔族圣女襟樱邑才会相信他的真心。
“没错。为师知道你在纠结什么,如果你将来要设这样一个局,为师也会这么做。”
听到这里,苏古彻底明白了,原来师父从一开始就是这样一个人,无论如何,当年那个局也只会成功,师父最后的结果也只能是死亡。
“徒儿明白了,师父睡吧。”
就只有,苏古和苍云萧躺在一张床上,睡到了天亮。
光幕外,三人依旧跪在蒲团上,他们看外面的天还没亮,便也明白了这两边的时间是不一样的。
光幕里,苏古已经回到了小漂浮物的身边,小漂浮物飞得好像没那么有活力了,小漂浮物停在苏古肩头,声音也小了不少,“第三个任务,观看以下历史。”
光幕开始了播放。
画面里是一座高山,苍云萧被一群仙风道骨的人逼至了悬崖边上,那群人义愤填膺,正说着谴责的话。
苏古看明白了,这是师父被逼死之前的记忆。他大手一挥,打碎了眼前的光幕。
小漂浮物急了,从他的肩头飞走,“你干什么?”
“不想看。”苏古并未多说什么,这段记忆,他曾经看过无数次,可谓是毫无破绽,师父充分演绎了一个被逼无奈只能寻死的形象。
“但我还是要谢谢你。”
说罢,他没再理那小漂浮物,转过轮椅就准备走。却不想小漂浮物飞到他身前,拦住了他,小漂浮物只是停在他身前,问了他一个问题,“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苏古对小漂浮物浅浅一笑,回答:“很好。”
说罢,他便走了,离开了这个幻境。就在他离开的时候,小漂浮物落到了地上,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那我就放心了……”
说完,小漂浮物化成了泡影,彻底消失了。
山洞里,纫秋兰他们面前的光幕也消失了,与此同时,苏古醒了。他抬起头来,正准备起身,却发现他的三个弟子当着他的面晕倒了。
苏古疑惑地推着轮椅前去查看,直到看见三人头顶上还未散去的金色光圈,他明白了这是天道的手笔——天道抹去了他们的记忆。
他没忍住吐槽了一句,“天道还真是……恪尽职守。”
等他将三人带回白杨小院安顿好,他在院子里见到了沈姚。
他上去与沈姚搭话,“那秘境你弄的?多谢。”
“不是我。”沈姚摇头,神秘地笑了一声。
“那是……”
“师父!”
得到这个结论,苏古不淡定了。
沈姚给他解释,“那个小漂浮物是师父的执念化成的。他当年担心你会自责,便做了那个秘境,谁成想你到现在才肯去见他。”
沈姚说完,就看见苏古一溜烟消失了,她知道苏古是又去找师父了,不过这样也好,于他而言,不会再有遗憾了。
万寻帝国。
第二天一早,白碎河和楚浩很快来到了汽泽大教堂。距离进场时间还有半个时辰,教堂门口却已经排起了乌泱乌泱的长队。
白碎河和楚浩到的时候就看见了这长队,楚浩有些惊讶:“这么多观众!”
参赛人员是有专门的通道的,不必在这里排队。不过这边似乎烟火气更足些,有不少吃喝的玩意。
很快他们就从参赛通道进入了汽泽大教堂。大教堂内并没有多少人,毕竟已经到了比赛最后阶段,能留下的不过几十人,各个都有好的前途。
当然了,还有他们这种半路重新参赛的。往年很少有这种情况出现,是因为一旦少参加任何一场,比赛获胜的概率就很小。不过他们现在不是为了赢而来,也无所谓了。
等到鼓声响起,观众们也都坐在了座位上,保持肃静,等待主持人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