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记,你不能那样做啊!”
孙老太太一听陈书记要停了她儿子的职,整个人瞬间如同被雷电击中一般,彻底慌了神。
只见她的双眼瞬间瞪大,原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是变得煞白,毫无血色,仿佛一张白纸。
嘴唇颤抖着,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开始哆嗦起来。
仿佛秋风中的落叶,当时就害怕得不知所措。
“陈书记,要搜查西厢房这都是我的主意啊,和大刚无关!
要批评你就批评我吧,可不能让我家大刚停职啊!”
孙老太太这次是真的哭了,那眼泪好似决堤的江水,汹涌而出,止都止不住。
她的哭声悲切而凄惨,泪水肆意流淌,打湿了她那满是皱纹的脸庞。
鼻涕也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那模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此刻孙老太太的头发凌乱不堪,几缕银丝在风中胡乱飞舞。
原本整洁的衣衫此刻也变得褶皱不堪,仿佛她整个人都陷入了无尽的绝望和痛苦之中。
她心里清楚得很,如果她儿子不再是桃花岭的队长了,那她们孙家可就彻底没了依靠。
没了能获得偏财的渠道,她们还怎么能像以前那样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还有,以前仗着孙大刚是队长,她们孙家在桃花岭可是趾高气扬,没少得罪人。
倘若孙大刚没了这身“护符”,她简直不敢想象村民们会如何报复她们。
光是想想那些可能出现的场景,孙老太太就觉得后背发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现在你才知道是你的错?”
陈明没好气地瞪了孙老太太吴莲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家和万事兴,为什么非得搞的全家鸡犬不宁呢?”
“陈书记,我知道错了,请你收回成命吧!”
孙老太太吴莲抽噎着,身体颤抖着想要上前拉陈明的衣服,试图求得一丝怜悯。
但是被对方敏捷地躲开了。
陈明是真不想看到孙老太太这副模样,哪怕是看一眼都觉得后悔半天,心里烦躁不已。
“现在从上房翻出来精细粮,西厢房却是啥都没有,应该按照之前的约定办了吧?”
陈明表情严肃,目光坚定地看向一旁的孙大刚,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陈书记,话不能这么说啊!”
这时老头子孙富贵站了出来,他眉头紧皱,一脸的不情愿。
“西厢房虽然没有翻出东西,但是东厢房这边也没啥啊!
虽说上房里确实有一点儿米面油啥的,但那都是我们老两口补身子用的。
尊老的美德是自古以来就提倡,不能拿这个事就硬要求我们分家啊!”
老头子孙富贵继续用这个理由压人,妄图抵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
“孙铁牛,上房你爹娘屋里的这些东西,你们知道吗?”
陈明用手指了指地上的大米、白面还有豆油,目光转向孙铁牛,表情严肃而认真。
“陈书记,我们根本不知道啊!
以前吃饭都是我娘规定好了的,大人一顿两碗玉米面糊糊,孩子们是一小碗,根本不知道有精细粮啊!”
孙铁牛一脸的委屈和无奈,直接说出了他们孙家老头老太太定的规矩。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父母不公待遇的不满和愤懑。
“孙家大哥,这么看来,你那样说可就有些不讲道理了!
虽说大家都应该敬老,但你们偷藏精细粮也是事实啊!
如果是孙铁牛他们也知道,当然无可厚非,但他们却不知道你们有这些东西。
那么依旧是要判定为你们偷藏东西。”
陈明转头看向老头子孙富贵,语气愈发严厉,目光如炬,仿佛要将孙富贵看穿。
“我不知道那些弯弯绕,我只知道我们老两口拉扯他们长大不容易,到老了吃点好的怎么了?”
孙富贵梗着脖子,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
一直拿着自己老了当借口,试图为自己的行为开脱。
“还有,我说陈明,你作为大队书记,主要任务就是拆散大伙的家庭吗?
咱们桃花岭祖祖辈辈过来,谁家不是一大家人生活在一起。
你怎么非得让我们孙家分家呢?
今天这些精细粮要是从东厢房屋里翻出来,我认!
大家说我一碗水没端平,偏着向着孙大刚了,我可以接受。
但是现在在东厢房里不是也没翻出东西吗?
这点儿精细粮都是我们上房里的,有什么不合理的!”
孙富贵这次直接给陈明扣了一顶大帽子,言辞激烈,态度强硬。
“你……”
陈明相当的生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脸涨得通红,但又无法反驳。
毕竟逼着人家分家,他作为一个外人,确实有些不妥。
然而,他心里明白,这孙家的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如果不采取措施,日后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
可是孙富贵和陈明都没注意到,随着孙富贵的话音落下,孙大刚等东厢房的人都是一惊。
刚刚他们光顾着翻找西厢房和仓房了,那个该死的郭逍遥可是进了他们东厢房。
这么长时间了还不见出来,是找到了什么,还是啥都没翻到啊?
孙大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隔着裤子摸了摸衣兜里的钥匙,心想还好把地柜锁上了!
至于柜子上面那些高粱米,如果郭逍遥拿出来,他完全可以说是新买的,是准备让全家人吃的。
昨天他们西厢房的人也没回来,就临时放在了东厢房,不然害怕被老鼠啥的糟蹋喽。
还不是自己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可是孙晓燕、孙晓莺还有孙晓勇她们就没有父亲孙大刚这么淡定了。
父亲刚买回来的二斤大肥肉,说是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做呢。
这要是被郭逍遥翻出来怎么办?
她们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充满了焦虑和担忧。
孙晓燕咬着嘴唇,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心里七上八下的。
孙晓莺则不停地在原地踱步,嘴里还小声嘀咕着:“这可咋办,这可咋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