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刚气得那脸色铁青得吓人,好似暴风雨即将来临前那厚重且阴沉得令人窒息的乌云。
他的整个身躯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仿佛狂风中一片孤立无援的残叶,左摇右摆,摇摇欲坠。
随时都有可能一头栽倒,直接晕厥过去。
“郭逍遥,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敢这般算计我!”
孙大刚瞪大了双眼,额头上青筋暴起,声嘶力竭地怒吼着。
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沙哑,仿佛是破旧风箱中挤出的艰难喘息。
“你以为我孙大刚是好欺负的?
我在这村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还能被你这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给耍得团团转?
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他哆哆嗦嗦地伸出一根颤抖不已的手指,竭尽全力地指着郭逍遥。
嘴唇不停地上下哆嗦着,却又好似喉咙被一块巨大且坚硬的石头死死堵住了一般。
尽管心中满是愤怒和不甘,却不知该如何组织语言来反驳对方。
“要我相信你也行,以队长的名义把字签了,明确同意把村头大宅院批给我们。”
郭逍遥神色从容不迫,语气坚定有力,边说着边将早就精心准备好的合同稳稳地拿了出来。
那份合同的纸张在微微吹拂的风中轻轻晃动着,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发生的重要事件。
“小兔崽子,你以为我傻啊!签了字以后,你要是反悔怎么办?”
孙大刚瞪大了双眼,眼球中布满了血丝。
面部肌肉因为极度的愤怒而扭曲变形,咬牙切齿地怒吼着。
他那狰狞的模样仿佛一只愤怒到极点的猛兽。
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充斥着怒火,恨不能当下就将郭逍遥一口生吞活剥。
“我孙大刚在这村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
什么阴谋诡计没识破过?
就凭你这点小把戏,也想哄骗我签字?
简直是痴人说梦!”
哼!
我孙大刚在这村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还能被你个毛头小子给摆弄了?”
孙大刚气呼呼地说道。
那声音好似闷雷一般,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滞了。
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你别以为自己聪明绝顶,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异想天开的小混蛋!
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都多,想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可以先把合同放在陈书记那里啊!如果你们赢了,这个合同撕毁就行。
反过来要是我赢了,这个合同自然也是要交给陈书记的。”
郭逍遥不慌不忙地把合同递了过去,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坚定和满满的自信。
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孙大刚将合同接过来,仔仔细细、逐字逐句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那简短的几句话,似乎真的只是要求自己不能反悔。
反复确认没有任何隐藏的猫腻之后,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拿出笔来。
歪歪扭扭、极不情愿地签了自己的名字。
“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孙大刚一边签字一边恶狠狠地说道。
签完字,他依旧对郭逍遥心存疑虑,信不过对方,于是亲自把合同交到陈明的手里。
“陈书记,麻烦您先保管着,可千万不能直接给了郭逍遥他们。”
孙大刚一脸严肃,表情凝重,还不忘着重再三嘱咐一下。
“好了,你们开始吧!这点信誉我还是有的。”
陈明把那个签了名的合同接过来,展开后认真专注地看了许久。
随后极其小心翼翼地叠起来,郑重其事地揣进兜里。
“儿子,给我仔仔细细地搜!”
孙大刚猛地转过身,对着孙晓勇声色俱厉、怒不可遏地下达了命令。
“爸,你就放心吧!保证把他们藏的东西都翻出来!”
孙晓勇满脸都是兴奋。
郭逍遥也扶着孙铁牛小心翼翼地躲开门口。
只听得西厢房里传来一阵激烈的乒乒乓乓的声音,那是翻动东西发出的巨大声响。
好似一阵急促而激烈的鼓点,震耳欲聋。
看着满地一片狼藉的混乱景象,赵桂云紧紧握住孙铁牛的手。
那双手传递着无声却又饱含力量的安慰。
仿佛在这无比混乱的局面之中,给予对方一丝温暖而又坚定的力量支撑。
张婉清把欢欢和笑笑两个小奶团子分两次无比轻柔地抱了出来,动作小心而谨慎。
然后将他们都轻轻地放在平板车上。
两个小家伙因为疯玩了一整天,此时已经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那可爱的小脸在睡梦中依旧带着天真无邪的笑容。
可是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就在张婉清最后拿出一个轻薄的被子给孩子们盖时。
一个军绿色的小书包被她极其巧妙且不动声色地塞进孩子的被窝里。
然后张婉清就静静地守在平板车旁,目光无比温柔地照看着两个熟睡中的孩子。
那眼神中充满了慈爱和关怀。
看着西厢房里像抄家一样的疯狂混乱场景,张婉清心里十分清楚,她们的仓房也不可能幸免于难。
于是,她动作轻柔地把熟睡中的孩子们小心翼翼地抱了出来。
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呵护。
果然,孙晓燕和孙晓莺二人脚步匆匆,忙不迭地冲进仓房,开始毫无章法地胡乱翻找起来。
张婉清的一举一动都被郭逍遥尽收眼底。
此刻他心中的担忧稍稍减轻,变得更放心了。
对着人群中的王强等人说道:“强子,赵大胆儿,你们帮我去搜查一下上房,我去东厢房。”
“好嘞!逍遥哥!”
王强第一个响应,那声音洪亮而干脆,犹如洪钟一般。
说完直接就朝着孙家上房飞奔而去,那步伐矫健有力。
“王家的狗剩子我警告你,碰坏了啥东西我让你双倍赔偿!”
孙老太太在一旁气得暴跳如雷,跳着脚,扯着嗓子大声怒骂,那声音尖锐刺耳。
赵大胆儿人如其名,天不怕地不怕,就没有什么是他害怕的。
他也不去过多地考虑这样做之后会有什么样不可预料的后果…